安府頓時就亂糟糟的一片了。
安延正在庭院裏的石桌旁看書,見到周圍的奴才們都是神色慌張的樣子,實在是有點納悶,忍不住的找了一個過來問問。
“什麼!那個野人又來了!”安延有點害怕,經過了太多的刺激,現在的安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處變不驚的奸詐老男人,變成了膽小如鼠的縮頭烏龜了。
“回老爺的話,是啊是啊,管家正在讓我們都去前面集合。”那個小廝急忙說道。
“去去去,快去,給我頂住!”安延說完,便急忙腳步匆匆的去找安畢商量這件事。
毛十八已經扛着大刀,在安府門前叫囂了。
“你們把我娘子給我交出來,再不交出來,我就一把火把你們這破宅子給燒了!”
管家急忙上前,佯裝不知道所爲何事的樣子,說道,“你娘子姓甚名誰,你爲什麼總是來我們府前挑釁?”
“我的娘子叫安然!一定是安延那個老王八蛋嫌棄我窮,所以不把我娘子交出來!老子給你們說,要是待會兒你還不給我交出我娘子,我真的要動手了,對你們府上的人,全部殺死,然後再放一把火!”
管家還是裝傻充愣的說道,“叫安然的多了,你說的是哪個安然啊?你可有生辰八字,來證明你說的安然就是我們家的大小姐?”
毛十八又愣住了,是啊,她的娘子是什麼時候生的啊?萬一別人也有叫安然的怎麼辦?可是娘子到底是哪一天的生日啊?
這時候毛十八的手下說道,“大哥,不如咱們回去了,去寒殿問問,看看姓白的那個管家怎麼說。”
毛十八當下就覺得這個小弟的主意很合適。
管家見毛十八等人迅速的離開了,禁不住的抹了一下額頭的大汗珠子,要是毛十八再不走,他真的不光流汗,還要尿褲子了。
鳳和殿。
納蘭和檢查了一下奴才們呈上來的婚禮清單,一點一點的挨着看。
她可不想讓她的朝陽公主受一丁點的委屈。
這時候奴才們來報告,說朝陽公主來了。
納蘭和很是高興,她要讓公主看看,她給公主準備的婚禮多麼的奢華。
沒想到朝陽公主進了之後,臉色很不好看。
納蘭和有點擔心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了?”
朝陽公主被這麼一問,馬上委屈的要哭了。
納蘭和更是緊張了,急忙的將朝陽公主拉到自己的跟前,很小心的問道,“溪兒這又是怎麼了?這大好的日子就快到了,怎麼還哭啊,多麼不吉利啊。”
朝陽公主抽噎的更厲害了,半天,才說道,“墨子牧說,他的父親已經給他寫信,說努哈國已經開始攻打西秦了,要他回去做先鋒!”
納蘭和聽完,很是生氣,說道,“哀家跟皇上說好了的,讓他成婚之後再走,怎麼又要這麼着急的讓墨子牧回去啊?”
朝陽公主又是一陣哭哭啼
啼說道,“可不可以不讓墨子牧走啊,難不成我們剛剛成婚,他就上戰場?那要是我有了身孕,他一去不歸,豈不是我就要做寡婦了/”
聽了納蘭和的話,朝陽公主擡頭淚汪汪的說道,“您說的是真的麼?”
納蘭和急忙點頭,說道,“哀傢什麼時候騙過你?”
終於,朝陽公主在納蘭和的懷裏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納蘭和覺得朝陽公主的心緒平靜了,這才溫和的說道,“溪兒,你來看看這禮單如何?”
朝陽公主看着那小冊子,那麼厚,懶懶地說到,“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還有那些什麼書籍之類的,我要他們做什麼用,不能喫不能喝不能玩的,不要那麼多。”
“傻孩子,你以後嫁人了,就不能天天來哀家這裏,一個人在一個府上,難免會孤單,多看一些書也是好的。”納蘭和很沉重的說道。
朝陽公主扁了扁嘴巴,說道,“腿腳長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再說了墨子牧那麼寵我,也不會管我的,我還是要天天來鳳和殿。”
“亂說,你啊,總是長不大,你讓哀家怎麼放心的下啊。”
“對,孩兒聽說老公主被休了?”朝陽公主突然問道。
納蘭和臉色馬上就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惡的努哈國,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就這麼絕情的給休了回來!”
朝陽公主覺出了自己的問題好像是惹得納蘭和不高興了,便低眉順眼的不再問了。
可是納蘭和似乎就沒有想翻過去這個話茬,憤憤的說道,“長公主都到了這一把年紀,還被休過,怎麼可能嫁的出去,再說了,我總不能把長公主嫁給鄉野村夫吧,那樣豈不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朝陽公主繼續默默無語。
納蘭和接着說道,“倘若哪一位朝中的三品以上官員,肯娶了長公主,我必然會好好的對他,讓皇上對他好好關照。”
“可是,找朝中的官員,似乎都有不少的三妻四妾了,哪裏還——”
正在這時候有個宮女進來了,走到了納蘭和的面前,很恭敬的跪下說道,“太后,奴婢有事要稟告。”
納蘭和見那奴婢的臉色,便將周圍的人屏退了。
“你說吧,溪兒不是外人。”納蘭和嚴肅的說道。
“這件事——事關長公主的——安家派人來求親——”那個奴婢忐忑的說道。
“什麼!”納蘭和驚訝的問道。
那奴婢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急忙的解釋,磕頭說道,“太后贖罪,太后請恕罪,這件事是奴婢受他人的指派過來跟太后稟告的,不是奴婢的意思。”
納蘭和突然就大笑起來,說道,“真是天助我也啊,皇上清除了障礙,現在被休的長公主也有了歸宿,真是個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