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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趕鴨子上架

    以她的智慧和才情,只要她願意,早就能在世間大放異彩,可她卻寧願一直揹負着“草包”的名號。

    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只是無心那些名譽和誇讚,只想活得肆意灑脫。

    不爭名利,不怨世人,猶如一顆掩埋在塵沙中的遺世明珠,縱然被塵土所掩蓋,依舊有光芒萬丈的一天。

    “哎,當時你是沒見到,樓大小姐那支劍舞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是啊,看得我當時都有一種棄文從武的衝動,衝鋒陷陣,上陣殺敵,怎一個痛快了得!”

    那人說完之後,立馬有人嗤笑他:“得了吧,就你這小身子板,還上陣殺敵呢,只怕連馬都不會上!”

    “嘿,張家小子你說什麼呢!當時你也在場,你自己說,有沒有熱血澎湃?”

    “自然是有,樓大小姐當時一舞,張某此生難忘!”

    沒有見過的人豎着耳朵聽了,疑惑道:“可當時坊間傳聞明明是說雲璃公主凌波一舞,傾城絕色,從未還聽到有人說樓大小姐也跳了舞啊?”

    興致勃勃的人像是忽然被澆了一桶冷水,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尷尬。

    “呃,這個……”

    “雲璃公主的凌波舞也好看、也好看!”

    “對對對,呃……傾國傾城!柔弱無骨!”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

    剛剛此起彼伏的稱讚聲,在說到雲璃的時候,霎時變成了乾笑和敷衍。

    那些近乎搪塞的稱讚彷彿一個個巨大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雲璃慘白的臉上。

    她本是想讓樓之薇出醜,結果卻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難堪!

    “哦?有這樣的事?”

    卓問天似乎也來了興趣,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卓錦書。

    被看到的人臉色十分不好。

    他看了看雲璃,又看了看大殿上一臉無所謂的樓之薇,暗地裏下了決定。

    樓之薇從來沒臉沒皮,這些榮耀不要也罷,可雲璃是個面子薄的,要是在大殿上遭遇這樣的羞辱,只怕日後心裏都會不好受。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病怏怏的卓君離忽然咳嗽了兩聲。

    “回父皇,當日正好兒臣也在,樓大小姐那舞確實不同凡響,讓人刮目相看。”

    他這句,正好把卓錦書原本準備顛倒黑白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只見卓錦書臉上忽黑忽白,憋了半天才道:“確實如此。”

    話落,雲璃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

    她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指節泛白的抓着衣角,手背上的青筋險些從皮膚下爆出來。

    卓錦書只是抱歉的看她一眼,卻不能過去安慰。

    衆人見他表明態度,大鬆口氣,又開始顯擺自己當日所見所聞,聽得當日未去的衆人心癢難耐,紛紛請求樓之薇在一展身手,讓衆人開開眼界。

    站在風口浪尖的樓某人心裏那叫一個冤枉。

    狠狠瞪了眼將她推下水的卓君離,恨不得衝上去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而那人只是無辜的眨眨眼,用口型安慰道:加油,我看好你。

    樓之薇差點就沒忍住衝上去呼死他。

    她今天明明只是來蹭飯的,不是來耍猴的!

    這坑貨!

    “難怪樓愛卿裏裏外外這麼護着,

    原來是顆明珠。”卓問天似乎也是心情大好,笑着打趣。

    樓震關則是處在一種難以描述的懵逼之中。

    他女兒……會跳舞嗎?

    見他面色尷尬,卓問天覺得是說中了他的小九九,直接下旨道:“那今天就讓之薇露上兩手,讓大家開開眼界。”

    此話一落,大局已定。

    樓之薇頓時有種生無可戀的無力。

    如果這世上能弄到一隻草泥馬的話,她一定要送到賢王府上去,讓它每天都在那個坑貨府上歡快的蹦躂,膈應死他!

    “正好我這裏也差不多了,之薇,請。”慕容盼雪做了個“請”的姿勢。

    趁着衆人說話的功夫,她將古鋼琴的音律熟悉了一遍,似乎已經大致掌握了彈法。

    樓之薇現在是無路可退,只能撐着頭皮上。

    她索性心一橫,道:“拿壇酒來!”

    酒壯人膽,她現在非常需要喝點酒壓壓驚。

    很快就有宮娥拿了一小罈子酒上來,樓之薇直接拍開封泥,仰頭豪飲。

    耶律驍在見了,冷笑一聲:“譁衆取寵。”

    說完便退回到了位置上。

    一壺喝罷,樓之薇直接將空壇就地摔碎。

    只聽“啪”的一聲,還不等宮人呵斥她的無禮,慕容盼雪的手指便動了起來。

    流觴般的琴音從她指尖傾瀉而出,不同於尋常曲調的婉轉低吟,開始就夾雜着波瀾壯闊的恢弘氣勢,彷彿爲衆人拉開了一副錦繡山河圖。

    就在羣情激昂的時候,有人眼尖的發現,樓之薇居然站在大殿中央沒動。

    “這……她是怎麼了?”

    “怎麼一動不動,不會是真醉了吧?”

    不停的有議論聲從筵席兩側傳來,甚至離樓之薇較近的幾桌還低聲提醒她,樂曲已經開始了。

    可樓之薇就彷彿老僧入定般站在大殿中央。

    “糟了,完了。”

    “果然話不能說得太滿,這下可丟人了。”

    之前衆人對她有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

    卓錦書端坐在位置上,見樓之薇這樣,心中不知爲何竟生出些痛快的感覺,彷彿這纔是那個他熟知、他了解的樓之薇。

    想着,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幾分笑意。

    這幅模樣正好落到卓君離眼中,他緩緩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哼,虛張聲勢。”耶律驍坐回位上,嗤笑了一聲。

    這話說得中氣十足,格外洪亮,毫不避諱其他人臉上的尷尬。

    慕容盼雪的前奏融合了北牧的戰歌,慷慨激昂,聽着讓人熱血沸騰,卻不是適合跳舞的曲子。

    西蒼雖不比東溪內斂含蓄,卻遠遠比不上北牧奔放豪情。

    所以這個曲子,樓之薇根本沒法跳!

    就在耶律驍幸災樂禍的時候,那個雪白的身影忽然動了。

    她向後一倒,彷彿就要醉倒在大殿之上。

    衆人驚呼,訝異,失望,甚至嗤之以鼻。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樓之薇快要出醜的時候,她向後倒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纖細的手臂緩緩擡起,柔弱無骨,輕輕遞到了脣邊。

    “這個動作,似乎……是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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