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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此生只娶一人

    薄脣離開她的,一點點往下,掠奪着她的芬芳。

    羅襪不知何時也被褪了下去,露出白皙小巧的足踝。

    他衣冠楚楚,而她,腦中已是一片混沌。

    纖細的手緊緊攀着他的脖子,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他也任她抱着,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歇。

    直到一切都處理妥當,纔將她抱起來走向浴盆。

    修長的雙腿跨進浴盆的剎那,她不由手腳並用攀緊了他,溫熱的水撫過兩人,刺激着每一根神經。

    “薇薇……”他輕呼着她的名字,沙啞的聲音中帶着難以壓抑的情緒。

    樓之薇昏沉沉的擡起了頭,不知是被熱氣蒸得頭暈還是惡從膽邊生,竟就着這個姿勢咬住了他。

    那一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就像是要報復他剛剛的強硬,用同樣的態度還了回去。

    然後硬碰硬的結果卻是點燃了一簇燎原之火,原本還壓抑着的猛獸脫繮而出,擒住自己的獵物,爲所欲爲。

    激盪的水花灑出浴盆,濺溼了青石磚,可如今已經沒有人在意。

    那是一場爆發性的掠奪,瘋狂的佔有,無度的需索。

    那一刻,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再無其他。

    直到金烏西沉,明月東昇,他纔將脫力睡去的她抱回了房間。

    她身上遍佈青紅的痕跡,他背上也有幾道爪印,如此種種,無一不在訴說二人剛剛是如何激烈。

    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碰了碰那些紅痕,果不其然見她皺起了眉。

    “卓君離……你這個……混蛋,唔……那裏,不要……”

    即使在睡夢中,她依舊在控訴他剛剛的惡行,只是片刻後又累得沉沉睡去。

    被指控的人懊惱的嘆了口氣。

    現在想來,他剛剛是太着急了些。

    伸手理了理她臉側的碎髮,轉身去生了爐子。待一切都整理妥當之後,才終於轉身離去。

    月色冰涼,頎長的身影在黑夜中忽隱忽現,最後如鬼魅般隱匿了蹤跡。

    夜深人靜時,他終於回到賢王府。

    令人以外的是,這個時辰還有人並未就寢。

    院子裏兩人端坐對弈,一個白衣慵懶,寬大的外袍披在肩上,臉上還帶着病態的蒼白。

    他對面坐了個俊雅的藍衣公子,一把摺扇搖得風.流倜儻,頗有些紈絝子弟的樣子。

    可那一手棋竟絲毫不落下風,兩人拼殺至中局,竟是難分難捨,不相上下。

    “我的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聽到動靜,卓傾羽頭也不用轉就知道是他來了。

    他砸了砸嘴,覺得這隻大灰狼實在狡猾,自己在外面逍遙,丟下這麼大一堆爛攤子給他收拾。

    要是再不回來,他就要尋思着報復社會以求安慰了。

    轉過臉,看到的卻是七殺的臉。

    “嗯……你?”

    他一直都分不清自家兄長那兩人分裂的性格究竟誰是誰,一時片刻也不敢妄下定論。

    卓君離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兩人的棋局,道:“數日不見,你棋藝倒是越發精進了,看來這些日子沒少往飛燕樓跑。”

    一句話,便表

    明瞭身份。

    七殺是不會跟他嘮嗑的,要麼開口就是鄙視,要麼就直接動手,從來都簡單粗暴。

    確定眼前是卓君離無疑,他才吊兒郎當的笑道:“飛燕樓的煙煙姑娘棋藝卓絕,我是很喜歡以她切磋的。”

    “怕是除了棋藝,其他方面也切磋了不少。”他面色平淡的過去坐下。

    白衣男人早已退到一旁,恭敬的單膝跪地。

    另外兩人都未做出任何反應,彷彿對此早已習以爲常。

    “我還尋思着,你這要是再不回來,他可就要替你娶了慕容盼雪了。”卓傾羽笑得很是愉悅,似乎只要是能膈應到他的事,都能讓他覺得高興。

    果然,卓君離皺了皺眉。

    “你的主意?”

    “我哪裏敢,更何況你的人我也叫不動,”他指了指旁邊跪地的白衣人,“自然是老師的高見。”

    作爲一個沒有底線的坑貨,他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同伴,並且絲毫不覺得可恥。

    “那你爲何不勸?”

    “勸?他的執念如此之深,你叫我如何勸?更何況……我又有什麼立場去勸?”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他笑得燦爛,可那笑意卻始終沒有深到眼底。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

    卓君離如此,他,亦是。

    他將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站了起來。

    “你可以不要你的仇,甚至可以讓流光殿的真相永遠塵封,可我的呢?這局棋從開始就只有一種解法,你既然將自己作爲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又如何能在這個時候變卦?”

    他搖了搖手上的扇子,依舊風雅。可那張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不正經,冷靜卓然,沉穩睿智。

    這纔是真正的他。

    “我們都身在局中,早已身不由己。”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就在身影快要走出院落的時候,才聽到一個淡然的聲音。

    “曾經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到了如今才明白,我命應由我。”

    卓傾羽頓了頓,轉過來道:“此話怎講?”

    “我中過天下最無情的毒,患過天下最難治的病,如今,更是遇到了天下最離奇的事,可我如今依舊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他擡起手,靜靜看着手中的掌紋,彷彿那些交錯的紋路連接成了脈絡。

    “離奇的事?”卓傾羽疑惑。

    “你若遇見老師,便轉告他不用擔心,此事我自有分寸,定不會讓他失望。”

    “你願意娶慕容盼雪了?”

    “我卓君離此生只會娶一人,”他淺淺一笑,如金蓮綻放,耀眼奪目,“那個人叫樓之薇。”

    自他再睜開眼的剎那,便決定此生再不放手。

    七殺說得對,他確實是個懦夫。

    多年的隱忍早已讓他習慣將很多事都藏在心底,他習慣運籌帷幄,謀劃算計,而結果卻是害她一次次身陷險境,讓旁人有機可乘。

    可她卻每每選擇迎難而上,絕地反擊。

    這一次,他決定用她的法子。

    “不過有一句話他說錯了,這顆心,並非他想的那般堅若磐石。”

    或許早在桃林相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會是他的緣,他的劫,他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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