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兮兮就是不肯鬆口。
有了太子的撐腰後,她直接將紅燒獅子頭放到桌上,氣哼哼地說道。
“你們要是敢動我的菜一下,你們的酒樓就沒了!”
洛清寒的氣勢實在是太能唬人了,掌櫃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放棄那道紅燒獅子頭。
他帶着夥計們退了出去。
蕭兮兮拿起筷子,繼續喫她的紅燒獅子頭。
趙美人見她三兩口就喫掉了一個肉丸子,心裏急得不行。
“姐姐,你幹嘛非得跟人家過不去啊?只是一道菜而已,你讓人家換掉又不會怎麼樣。”
蕭兮兮邊喫邊說:“是他們非要跟我過不去的,我喫得好好的,他們忽然就跑進來要換掉我的菜,憑什麼啊?我們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
不對,這個時代沒有上帝。
她立即改口道:“客人就是玉皇大帝!他們居然敢對玉皇大帝不敬,簡直是膽大包天,就他們這種服務態度,這酒樓遲早要倒閉!”
趙美人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能說的她都說過了,根本就不管用啊!
這時候,太子忽然開口道。
“趙美人剛纔應該沒喫到紅燒獅子頭吧?蕭側妃,把你的紅燒獅子頭分一點給她。”
蕭兮兮很不樂意,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小氣,只能勉爲其難地挑了個最小的肉丸子給趙美人。
對於太子這突如其來的關懷,趙美人非但沒有覺得歡喜,反而有種驚恐的感覺。
她趕緊拒絕:“不不不,我不喜歡喫這個。”
洛清寒冷冷地道:“孤讓你喫,你就得喫。”
趙美人迎上他那冰冷的視線,頓時就打了個激靈。
直覺告訴她,太子肯定是看出什麼了!
太子這是在故意試探她!
她要是拒絕的話,太子肯定會更加懷疑她。
爲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趙美人只能拿起筷子,夾起肉丸子,艱難地把它給吃了下去。
洛清寒:“好喫嗎?”
趙美人忍着立刻把菜吐出來的衝動,勉強擠出個笑容:“挺好喫的。”
洛清寒:“既然覺得好喫,那就把這盤紅燒獅子頭全部喫掉,一點湯汁都不準剩下。”
趙美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兮兮直接就跳了起來,不滿地嚷道:“殿下!這菜是我的,您怎麼能全部給別人?”
洛清寒:“你只要把紅燒獅子頭給趙美人,這一桌子菜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可你要是連一道紅燒獅子頭都不肯給趙美人的話,那你今晚就一口菜都別想喫。”
蕭兮兮:“……”
紅燒獅子頭忽然很美味,可跟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蕭兮兮不甘不願地將那盤紅燒獅子頭放到趙美人的面前。
趙美人此時的臉色奇差無比。
她知道這盤紅燒獅子頭裏面下了迷藥。
她要是喫光這盤菜的話,肯定會當場昏迷。
可太子還在看着她,她心裏慌得不行,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洛清寒:“快喫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蕭兮兮抓起個雞腿,一邊喫一邊看着他們,氣得臉頰鼓鼓的。<
太子真是太過分了!
居然把屬於她的美食送給了別的女人。
在太子的監督下,趙美人別無選擇,只能顫抖着手將紅燒獅子頭一個個地喫進嘴裏。
洛清寒提醒道:“還剩下不少湯汁沒喫完。”
蕭兮兮充滿羨慕嫉妒恨地說道:“用湯汁拌飯可好吃了!”
可惜她喫不到。
洛清寒讓人送來一碗米飯。
趙美人哆哆嗦嗦地將湯汁倒到米飯上,然後拌起來,一口接一口地喫下去。
看她那幾乎都快哭出來的表情,不像是在喫美味佳餚,倒更像是在喫斷頭飯。
蕭兮兮忍不住問道:“有這麼難喫嗎?”
居然都快哭了!
趙美人沒法回答。
她現在只能在心裏祈禱,希望迷藥的效果能夠發揮得慢一點。
她看蕭兮兮剛纔吃了那麼多菜,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想必這迷藥的生效時間應該很慢。
她還是有機會可以躲過一劫的。
趙美人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將碗裏的湯汁拌飯吃了乾淨。
她放下碗筷,用絹帕擦了下嘴角,勉爲其難地笑着道:“謝謝殿下賞的菜,妾身已經喫飽了,妾身想去趟茅房。”
洛清寒漫聲說道:“你剛纔不是已經去過茅房了嗎?怎麼又要去?”
“妾身的肚子不太舒服。”
“是嗎?那可能是喫壞東西了,難道是這家酒樓的飯菜不乾淨?真要是這樣的話,孤立刻就讓人查封這家酒樓。”
趙美人忙道:“不是飯菜的緣故,是妾身這兩天着了涼,腸胃本就有點不舒服,剛纔又一下子吃了那麼多東西,肚子有點疼,問題不大的,妾身去趟茅房就好了。”
洛清寒卻道:“再等等吧。”
趙美人:“等什麼?”
洛清寒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幽冷深邃。
那眼神充滿了穿透力,就好像是把她心裏的想法全都看透了。
趙美人只覺得脊背發寒,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涼透了。
她顫聲說道:“妾身的肚子是真的不舒服,妾身想……想……”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發暈。
她的身體隨之搖晃了兩下,像是隨時都要倒下去似的。
她趕忙伸手扶住桌子,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洛清寒淡淡問道:“你怎麼了?”
此時在趙美人的眼裏,太子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他甚至還出現了好多個重影。
趙美人心裏明白這肯定是迷藥發揮作用了。
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坐在桌對面的蕭側妃卻一點事都沒有?
明明蕭側妃比她喫得還多,按理說,蕭側妃應該會比她先暈過去纔對啊!
可蕭側妃這會兒仍舊神志清醒,一點都沒有頭暈的意思。
趙美人努力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惜沒用。
迷藥的效果已經徹底發作,趙美人的腦子越來越暈乎。
最終她再也承受不住,直直地倒在地上。
蕭兮兮一驚:“她這是怎麼了?”
洛清寒不疾不徐地說道:“她這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