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禽言獸語修真人 >888.黃石城(5)
    接下來的幾天,範逸一邊走街串巷,一邊在城中店鋪中打聽各種修真之物的價格。

    黃石城作爲與南疆相鄰的一個小城,修真物品的價格果然比三仙坊市這個小小的坊市高得多。

    範逸心中非常舒暢。

    看來做生意,還是要去那些大城才能賺到大錢啊,蝸居在窮鄉僻壤東平半島的一隅之地,簡直是坐井觀天。

    所以範逸把自己身上的那些用不到的修真之物一股腦的都賣給了黃石城中的商鋪,算是發了一筆小財,比賣給三仙坊市起碼賺了三成以上。

    這令範逸十分滿足。

    對於範逸這種跑單幫的小販來說,能多賺些靈石,實在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以後再攢多了修真之物,可以抽時間來這裏一趟,全部處理掉,多掙些靈石。

    走在大街上,範逸不禁哼起了小曲。

    有了這些靈石,自己去參加那個祕密拍賣會,應該能多買些拍賣之物了。

    黃石城可比三仙坊市大得多,所以這裏的拍賣之物也應該比三仙坊市之中的拍賣之物要高上幾個檔次吧。

    買些什麼呢?

    範逸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不覺三天已經到了。

    在傍晚時分,範逸來到與鄭箭約定的地方。

    這是一條幽靜的小巷,範逸走入其中,只有獨自一人,並沒有遇到其他人。

    小巷中有幾顆高大的梧桐,怪不得叫梧桐巷。

    來到丙字號宅子前,範逸停住了腳步。

    出於謹慎,範逸並沒有直接敲門而入,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向宅子裏探出靈識。

    很快,靈識就探測到宅子中僅有鄭箭一人,並無他人。

    因爲範逸對鄭箭已經很熟悉了,所以靈識探測到宅子中的煉氣期修真人的氣息他當然認得。

    範逸這才放下心來,輕輕地敲了敲門。

    小心無大錯。

    雖然範逸認識鄭箭,但對於此人卻瞭解不多,更何況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而且是正魔混雜之地。

    聽到敲門聲,屋內的鄭箭迅速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前,輕聲問道:“是範前輩嗎?”

    範逸答道:“正是我。鄭道友請開門。”

    “吱呀”一聲,鄭家打開門,見了範逸,便側過身殷勤的說道:“範前輩,快請!”

    範逸點頭應了一聲,走了進去。

    鄭箭探出頭,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跟來,這才迅速的關上門。

    範逸站在小院中,打量着這個宅子。

    宅子不大,也就一畝見方,但十分乾淨雅緻,看來這個鄭箭也是個雅人。

    範逸走到院子一角的石凳上坐下,鄭箭從屋中端來一壺茶,給範逸斟上一杯,也陪着他坐下。

    “前輩,這地下拍賣會午夜時分纔開始,所以咱們先等等吧。”鄭箭對範逸說道。

    範逸問道:“這地下拍賣會離你的宅子遠嗎?”

    鄭箭回答道:“不遠,走上兩刻鐘就到了。”

    範逸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鄭箭見天色已晚,便道:“前輩,您餓不餓,我去附近的酒館要幾個菜過來,陪您喝上幾杯。”

    範逸笑着搖搖頭,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個錦翎雞蛋,交給鄭箭,道:“我已經是三天一餐,不怎麼喫那些俗世的東西了。這有幾枚妖禽的蛋卵,你去煮熟了吧,咱們今晚就喫這個。”

    鄭箭眼睛都瞪大了。

    要知道這妖禽的蛋卵在三仙坊市之中要賣到幾塊靈石一個,自己是捨不得買的。

    當然,範逸是築基期修真人,他的身家可不是自己這個煉氣期修真人能比的。

    鄭箭接過這幾枚妖禽的蛋卵,返回屋內去了。

    一炷香功夫後,鄭箭端着一個盤子出來,盤子中盛着幾枚煮熟的妖禽蛋卵。

    他走到石桌前,將盤子放在桌子上。

    範逸隨手拿起一枚妖禽蛋卵,在石桌上磕了磕,剝去蛋殼,小口小口的喫起來。

    而鄭箭則侍立在一旁,看着範逸。

    範逸對他笑了笑,說道:“鄭道友,這是你家,不必拘謹。這些妖禽蛋卵,我喫三個,其他的都歸你了。哦對了,以你煉氣期的修爲,最好一天喫一個,莫要喫的多了,否則無法融合蛋卵中的靈氣。”

    鄭箭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朵花,對範逸連聲感謝,也坐在另一個石凳上,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蛋卵,剝去蛋殼,小口小口的喫起來。

    兩人一邊喫蛋,一邊飲茶,一邊談論一些修真界的見聞。

    雖然範逸修爲比鄭箭高,但鄭箭年齡可比範逸大太多,看他的年齡應該有七十多歲,閱歷比範逸豐富得多。

    所以範逸雖然是築基期,並且被鄭箭一口一個“前輩”叫着,但卻不敢以前輩自居。

    他仍然虛心的向鄭箭詢問一些修真界的見聞,畢竟廣博見聞也是一種修行。

    閱歷增長一是自己親生經歷,一是道聽途說。

    鄭箭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眼前這個築基期修真人乃是可遇不可求的,自己要好生巴結啊。

    想自己在鄭家堡,已經是一個棄徒廢人了,別說築基期的鄭家老太和新晉築基期的鄭筍,就連平時日的一些煉氣期弟子也對自己無視,幾乎沒人跟他說什麼話。

    自己在鄭家堡可以說十個透明空氣般的存在,幾乎無人注意。

    鄭家家主可憐他,想起他年輕時曾爲鄭家做過一些貢獻,雖然他現在已經被鎖死在煉氣期一層了,跟凡人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卻也沒有把他趕出堡去,趕回那些凡人村鎮,而是仍然讓他在堡內居住,做些雜役之事。

    有時候深夜裏,鄭箭躺在自己的小屋中悲哀的想着,哪怕有一天自己死在牀上,恐怕也要好幾天纔會有人聞到屍臭才發現吧。

    想想自己年輕時的風光,和年老時的落寞,不由得感慨天意弄人。

    心中的悲苦和絕望,誰人能知?

    所以,一個築基期修真人竟然對自己如此“禮賢下士”,令鄭箭誠惶誠恐,小心侍奉,對範逸所問的問題,自己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鄭箭將一些東平半島三派的舊事和一些崇嶽山脈以西的見聞,範逸覺得大長見識。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

    鄭箭對範逸說道:“範前輩,咱們該走了,拍賣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範逸點點頭,道:“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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