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1305節 怪針
    暖玉問的很仔細,但她卻是爲沈約問的。被石田秀子騙了一次後,她開始心懷戒備,她不想再有什麼意外。

    石田秀子看了暖玉一眼,“你好像在懷疑我的判斷?”

    暖玉緩緩道:“是的,我發現沈約的原則是不錯的,相信對方,卻遵從自身的判斷。”

    石田秀子自然知道暖玉爲什麼質疑,不過還是解釋道:“因爲針筒裏面的液體是滿的,倒在血泊中的那人身邊又沒有其他腳印。”

    這些跡象的確可以證明石田秀子的推斷。

    沈約悄然的化解無形的衝突,“但你那時候自然不知道他是蕭楚?”他明白石田秀子爲什麼說的含含糊糊了。

    石田秀子感喟道:“事實上,哪怕到了今天,我也只是推測他是蕭楚而已。”

    “爲什麼?”暖玉又問道。

    石田秀子反倒笑了起來,並不介意暖玉的質詢,只是回想當時的情況,“我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人,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必死無疑了,事實上,根據我那時候的醫學常識,一個人如果流了地上的那麼多的血,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了。更何況……”

    沈約明瞭道:“他逃亡的路上也在失血。”

    石田秀子微微點頭,“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了,但看到他要給自己打一針的樣子,我終究還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念頭,給他的上臂注射了一針。”

    微微搖頭,石田秀子道:“我對那針劑一無所知,但因爲他上臂的痕跡,才決定讓我在那裏注射。”

    看向暖玉,石田秀子一字字道:“那人上臂的針痕,和你的一模一樣。”

    暖玉滿是驚錯之意。

    石田秀子說的一切,簡直匪夷所思!

    八百年前、就有人打了和她暖玉一樣的針劑?

    這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暖玉終於還是冷靜道:“你確定?”

    “我確定!”

    石田秀子很是肯定,她手一揮,空中已經現出一個疤痕的放大圖。

    “你方纔允許我仔細觀察了你手臂上的疤痕。”石田秀子沉聲道:“我眼下將疤痕放大,你可以看到造成疤痕的不是一個針眼,而是六個。”

    暖玉訝異的看着那個疤痕。

    那是個痛苦的記憶,很多人對痛苦通常都是不願回顧、選擇忘卻的,只有那些喜歡自虐或無法有效解脫情緒的人,纔會在痛苦中反覆掙扎。

    不想着去解決,只享受痛苦帶來的那種虐心的感覺。

    暖玉不是個喜歡自虐的人,是以她對那道疤痕選擇了忽視。

    遺忘,本來也是人類保護自己避免受到進一步傷害的本能,她真的從未想到過自己那個傷痕會有六個針眼。

    但她清楚記得父親只給自己打了一針。

    石田秀子緩緩道:“當初你在受那一針的時候,肯定是驚嚇惶恐,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針劑的奇特。”

    暖玉微有沉默,還是道:“的確如此。”

    石田秀子對場景狀況、當事人的反應的推測,幾乎不遜沈約。

    &nbsp“是以你從來沒有留意傷痕的奇特也是正常。”

    石田秀子緩聲道:“但當時,是我親自給那倒在血泊中人注射了一針,因爲擔心針劑反倒會是送命針,是以我仔細看了針管,我發現針頭其實是有六個針眼,在我那個年代,都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精微的針頭。”

    “六針眼是中間有一針,周邊五個針頭類似五角星的等距排列。”沈約觀察空中的傷痕圖,倒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

    “不錯。”

    石田秀子凝聲道:“當時的情形實在太讓人……驚怖,是以我對所有細節都是印象深刻,我記得針頭的精微、那人手臂疤痕的奇特、那人中了一針後的反應……”

    她說到這裏,聲音竟有些顫抖。

    沈約和暖玉都不由有些心悸,他們從未看到石田秀子的這般模樣。

    “那人被我紮了一針後,足足半炷香,沒有任何反應。”

    石田秀子這般敘說的時候,神色卻是恐怖的,“我以爲他死了,因爲他的呼吸、心跳都已經完全停止。事實上,他的心臟位置如同被刺入一個鐵錐般,鐵錐有碗口大小,那也是不可能活的。”

    沈約暗想——一個人的心臟能有多大?你不如直接說那人心臟被搗碎了,那樣的人,還能活轉?你給他打上一針想要救活他,也真是異想天開。

    “但就在我以爲他根本不可能活轉的時候……”石田秀子低語道:“他突然有了聲息,那時候我是放棄了救他、背對着他,開始研究周圍的影像,因此我聽到身後有聲響的時候,不由毛骨悚然,緩緩的扭頭,然後就看到他已經站了起來,正用一雙泛白的眼睛盯着我。”

    暖玉、沈約融入當初的情形,均是周身發冷。

    石田秀子繼續道:“那是真正的雙眼泛白,讓人看不到瞳孔,也讓人懷疑他根本沒有瞳孔。我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是殭屍!我那一針讓他變成了殭屍!”

    暖玉微有顫慄,不由向上臂看了眼。

    石田秀子不是在嚇她,而是那一刻的真實反應!

    究竟是什麼針劑,如何會讓人擁有記憶、讓死人復活、亦可能讓人變成殭屍?

    “我那時候大聲的尖叫,連連後退。”石田秀子坦誠道:“幾乎就要昏厥。”

    沈約寬慰道:“無論是誰,恐怕都是那般反應。後來呢?”

    “好在他並沒有攻擊我。”

    石田秀子慶幸道:“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在我驚慌退後的時候,他看了下週圍,似乎竟然明白了一切,然後說道……很好,你來的正是時候。”

    沈約、暖玉面面相覷,不知道那人爲什麼這麼說,什麼叫做來的正是時候?可他們也知道石田秀子亦不明白。

    果然,石田秀子道:“過了多年,我仍舊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不由得分辨道……我給你打了一針,是你手上的針劑。”

    微有皺眉,石田秀子喃喃道:“或許我想錯了,他不是要給自己打那一針?”

    沈約沉吟道:“後來呢?你爲什麼認爲他是蕭楚?”

    石田秀子緩聲道:“他說完那句奇特的話後,手一伸,從空中就掏出個平板般的東西,那上面有八個凹槽,按照八卦方位分佈,每個凹槽的形狀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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