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1613節 沂王
    球風激盪,瞬間就至沈約的胸前。

    鄭公公訝然失色,只叫了聲,“哎呀。”他看起來想要幫沈約擋球,奈何身子太胖,根本有心無力。

    下一刻,鄭公公更是詫異。

    那個皮球已到了沈約手上,滴溜溜的轉動。

    “好球技!”鄭公公忙讚了句,見禍事轉好事,不由得暗抹了一把冷汗。

    沈約看向一個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四五歲,正是走向叛逆的年紀,這凌厲的一球,正是那少年踢來。

    是有意!

    事發突然,太多人只感覺這是個意外,可沈約明察秋毫,在皮球衝至前,已注意到那少年早就留意他,然後在球到腳下後,隨即用盡全力的將球向他踢來。

    皮球外是皮革,內在中空,看起來和現代足球很是接近。

    就因爲這般,尋常人若出乎不意的捱上一下,也絕對疼痛難忍。

    這人是故意的。

    可他沈約纔到汴京,認識的人很少,如何會有個宮中少年對他惡意滿滿?

    看那少年的服飾華貴,應該是宮中皇子,一個皇子,如何會對他沈約展現敵意?

    沈約接球后,早對事情的脈絡進行延展探索。

    見沈約望來,那少年卻沒什麼懼意,只是叫道,“你這個下人,拿了本皇子的球,怎麼不下馬跪送過來。”

    趙巧雲變色,低聲道,“是趙愕,十五哥。”

    喬才人喫驚道,“怎麼闖禍了,巧雲,你快將這球還給他。”

    皇子多比帝姬要尊貴,喬才人知道趙愕在天子的衆多兒子中,是極爲飛揚跋扈的一個。

    母憑子貴,子憑母威。

    她喬才人生個女兒,是以只是個才人,趙愕生母王月宮可是賢妃,身在後宮一等之列,和她喬才人不可同日而語。

    能入妃嬪之列,那定是得天子寵愛,能得天子寵愛,在宮中自可橫行。

    喬才人只怕惹禍,又不好損沈約面子,這纔想讓女兒委屈一下。

    趙巧雲立即下了轎子。

    無論如何,她還是以大局爲重,不想她才下轎,沈約已經將球丟在了趙愕的腳下。

    球場有了那麼一刻的安靜。

    蹴鞠技術在唐宋掀起個高峯,球場也設球門,每隊12人,有球頭、驍球、正挾等稱號其實和現代足球的前鋒,後衛有些相似。

    既然如此,一場球賽,踢球的人絕不在少數。

    球場那多人在看着,趙愕見沈約不聽他的命令,仍在馬上,只是丟球過來,只感覺臉上無光。

    他的飛揚跋扈是從母親當了賢妃而起,除了皇帝,素來無人制止,因此不過數年光景,對這個社會的認知已是唯我獨尊。

    眼見沈約不聽他吩咐,趙愕按捺不住怒意,一腳勾起皮球,腳上顛了幾下。

    周圍衆人都在叫好。

    沈約感覺這小子只憑這顛球的技藝,就勝過他那個年代的某些職業球員了,可他又深知,趙愕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有些因緣起,若不斂心靜意,必定蔓延結果。

    果不其然,趙愕隨即將球顛高,一記凌厲的旋風踢,那皮球再度向沈約衝至。

    鄭公公高叫道,“使不得,使不得!”

    他本來覺得事情過了,正準備過去和趙愕解釋兩句,不想句,不想趙愕這般暴脾氣,居然再度襲擊沈約。

    一之謂甚、豈可再乎!

    周邊的人又叫了聲好,顯然是在爲皇子打氣。

    狗子不講是非,只看主子的臉色。

    每一條流浪狗的背後,都可能有個心在流浪的主子。

    那些陪練的人雖然覺得鄭公公在場,可一切都有趙愕撐着,倒也不怕事大。

    鄭公公色變。

    趙巧雲驚道,“公子小心!”

    沈約馬上未動,只是伸手再度抓球。

    趙愕臉上露出一絲惡毒的笑。

    他這個旋風踢在球側,用力將球飛速的旋轉,這種球,不要說用手、就算用腳來接,都會滾飛出去。

    沈約不自量力!

    趙愕腦海中才閃過這個念頭,笑容驀地僵在了臉上。

    沈約抓住了那皮球。

    皮球隨即“嗤”的一聲,居然癟了下去。

    球場衆人亦是錯愕。

    皇家用球,自然韌性十足,抗踢耐磨,怎麼到了沈約的手上,如同豆腐一樣?

    沈約甩甩手,將泄氣的皮球丟在了腳下,對鄭公公道,“我們可以走了吧。”

    鄭公公連忙點頭,“沈公子請先行一步。”

    他策馬去攔那些要衝來的人,焦急道,“這是聖上召見的沈公子,你們誤了聖上的功夫,聖上怪責,你們可別怪本公公沒有提前說明。”

    他對趙愕也是頭痛,可趙愕畢竟是皇子,他也不肯輕易得罪。

    那些人本是狗仗人勢,要替皇子趙愕出頭,可聽鄭公公這麼說,不由都止住了腳步,有人拉住趙愕道,“沂王,算了。”

    趙愕一把推開那人,卻也沒有追上去,只是衝着沈約叫道,“我知道這個沈公子,昨晚和趙巧雲私通的那個男人嘛,也不知羞。”

    一言落,巧雲臉色微白。

    沈約皺下眉頭。

    對方出言齷蹉,沈約倒不覺得什麼,這種跋扈的孩子,再難聽的話也講得出來,可因爲是孩子,自然不應該知道這些宮中祕事,他能說出,多半是聽旁人議論、受人指使。

    略帶憐憫的看了趙愕一眼,沈約策馬向前行去。

    鄭公公也是神色緊張,焦急道:“沂王,你可闖禍了。”說着策馬向沈約的方向奔去。

    趙愕雖未成年,可趙佶的兒子多數封王,這個趙愕也不例外,見鄭公公慌慌張張,趙愕卻是不以爲意,大聲道:“你這個奴才,對本皇子這般不敬,小心本皇子告你一狀。”

    鄭公公顯然無暇理會。

    趙愕旁邊那個拉住他的少年道,“沂王,別鬧了。看鄭公公的樣子,好像我們真的闖禍了。”

    那少年看起來比趙愕年長,不過地位當然遠在趙愕之下。

    趙愕冷笑,“文彥,我的大進士,你可別忘,本皇子是在爲你出頭。”

    那個叫文彥的少年垂下頭來。

    趙愕隨即道,“闖禍的不是本皇子,而是那個沈約。”隨即露出狡黠的笑,趙愕得意道,“他還不知道,他闖下了大禍,只要本皇子告他一狀,管保他吃不了兜着走。”

    文彥低頭看着地上那泄氣的皮球,也是露出絲微笑。

    “再說,一切都是三哥的主意。”趙愕又道,“三哥和本皇子最得父皇的信任,憑我們兩個幫手,你還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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