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1679節 天衣有縫
    沈約說出推斷的時候,閣樓中有的人覺得沈約有受害妄想症。

    聶山說過,酒沒問題!

    他們對聶山雖然觀感不同,可不能否認的是,聶山做事要比太多人穩妥老辣許多。

    可很多時候,真相是真相,文章是文章,借題發揮是在場大多數人用過的手段,他們覺得沈約不是查真相,而是做文章,既然如此,他們關注的是——沈約究竟要將矛頭指向何方?

    “可惜……”

    沈約緩緩道,“我沒有喝下那有問題的酒。”

    看向閣外的黑夜,沈約緩緩道,“那人雖有高明的手段,可因爲某些原因,仍需要旁人的幫手。”

    屏幕中的沈約,像在注目着天柱山那些人。

    成議員冷哼一聲,“我們對他仍舊所知不多,可他似乎對我們的做事方法很清楚。”

    衆人均有這般觀感。

    念奴嬌內衆人多不知沈約的暗指,他們卻清楚的知道——沈約在說都子俊利用崔念奴暗算他的事情。

    他們不能親自出手,這是他們的規矩!

    沈約似乎明白這點。

    “幫手的人也是謹慎的人。”

    沈約瞥了崔念奴一眼,緩緩道,“幫手之人雖對我下手,卻考慮到了失敗的可能。”

    在場的人倒有大半人很是糊塗,聶山終於道,“沈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想暗算你,請了明教餘孽來幫手?”

    沈約讚道,“閣下的頭腦很清醒。”

    聶山暗想,沈約否認和明教有瓜葛,這麼說暗算他的另有其人?

    看着緊皺眉頭的方二孃,沈約又道,“幫手那人怕我查到她的身上,這才毒殺紫金酒鋪的人,她的目的不是滅口,而是轉移視線!”

    趙桓不由道,“沈公子所言讓吾實在有些糊塗。兇手……不是……是什麼幫手爲何要轉移視線?”

    衆人大多如此想法。

    沈約沉聲道,“因爲她知道若是被我發現酒中有毒,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案件若沒兇手,那如何了結?”

    梁紅玉苦苦思索,此刻終道,“沈公子的意思是——幫手爲了避免引火燒身,這才毒殺酒鋪衆人,只爲讓追捕之人,找到方二孃的身上?”

    一言落,方二孃臉色已變,她自然想到了什麼。

    崔念奴蹙下眉頭,悄然的握住了桌前的酒杯。

    沈約微微點頭道,“正是如此,將兇手的嫌疑轉移到明教黨羽的身上,在幫手看來,案件就算終結。”

    看向聶山,沈約緩緩道,“從案發到如今,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可閣下不但發現了明教中人的身影,還追查到方二孃的身上,辦案手段的凌厲,讓人實在歎爲觀止。”

    聶山臉色有些不自然。

    沈約隨即道,“可閣下在說消息來源的時候,卻在看着太子,很是猶豫。”

    聶山更是詫異。

    沈約確定了判斷,淡然道,“因爲方二孃是明教中人的消息,是太子告之閣下的,這才讓閣下覺得有些問題,是不是?”

    聶山不語,趙桓變色。

    沈約緩緩望向趙桓,“太子當然不會從明教人口中得知的這個消息?”

    趙桓立即道,“當然不是。”

    話音落,閣落,閣樓沉寂。

    梁紅玉不由讚歎沈約的問詢能力,沈約一句話中有個預埋的設定——方二孃是明教中人的消息,是趙桓話於聶山知曉,聶山不過是個執行者的角色。

    趙桓話出口,也意識到問題所在,強笑道:“是指揮使蔣宣這般說的。”

    蔣宣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看,見沈約望過來,露出猶豫的模樣。

    “閣下若不說出消息源,難免讓人懷疑你和明教暗通消息。”

    沈約一句話壓來,蔣宣驚凜,立即道,“卑職不是明教的人。”

    “那你怎麼知道方二孃是明教的人?”沈約笑笑。

    蔣宣見衆人望來,知道若不解釋清楚,只怕前途就要葬送此間,微啞道,“我們發現紫金酒鋪有明教黨羽的時候,立即向四鄰詢問,本來一無所獲,但可突然有一人出現我身後……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身軀顫抖,蔣宣神色蒼白道,“那人對我說,和錢真勾結的是明教餘孽方二孃,正在念奴嬌內,去捉方二孃就可知道真相。但是……我沒看到那人的樣子。”

    方二孃身軀亦在劇烈的顫抖,握着畫軸的手有些發青,她霍然擡頭,望向一人。

    沈約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幅畫面,突然喝道,“方二孃……你……”

    話未說完,閣外突然傳來數聲尖叫,有人喝道,“蛇,有蛇,怎麼會有這多蛇?”

    衆人不由向外望去,就見地面上有很多暗影朝閣樓的方向蠕動,定睛看清那些暗影,倒有大半人毛骨聳然。

    不知爲何,閣樓外爬來了許多毒蛇!

    閣樓外的護衛都是心中發毛,被毒蛇所迫,不停的後退,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笛聲。

    毒蛇盡數昂起,似要攻擊的樣子,讓衆護衛均是凝神戒備。

    笛聲未盡,方二孃卻是一聲悶哼,嘴角溢出黑血,仰天倒了下去。

    沈約腦海中閃過的正是這幅畫面,他縱身到了方二孃身前,看着方二孃擴散的瞳孔,喃喃道,“她死了。”

    衆人驚詫。

    聶山不由上前,伸手去摸方二孃的脖頸處,片刻後垂手道,“方二孃死了。”

    “方二孃怎麼會死?”趙桓驚嚇道。

    閣樓中突然死了一人,雖是明教黨羽,卻讓他趙桓不寒而慄。

    沈約看着死不瞑目的方二孃,喃喃道,“這一次,倒是那個幫手在殺人滅口!”

    目光從衆人身上掠過,落在崔念奴的身上,沈約緩緩道:“那幫手以爲酒中有毒,只怕被我追查事發敗露,是以殺了紫金酒鋪的衆人,隨即將方二孃是明教黨羽的消息,傳給蔣宜。蔣宜將此事話之太子,太子求功心切,立即帶人捉拿方二孃,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那幫手的計劃之中。”

    趙桓不信自己被騙,微有不悅,看向聶山。

    聶山臉色灰暗,仍舊沒有反駁,在蔣宜說出真相的時候,趙桓只感覺有些委屈,聶山是清醒之人,卻感覺沈約的推測,絕非無稽之談。

    “方二孃不知內情,早被悄然下毒,只等被抓不久後中毒身亡,到時候就落個畏懼自殺的結論,此案也就算了結。”

    沈約看着崔念奴,“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

    隨即哂笑,沈約道:“可你說過,這世上本沒有天衣無縫的算計,你雖算計了許多,唯獨沒有想到,我根本沒有去查你爲我準備的結案計劃,而是徑直找到你的面前。是以當方二孃被抓的時候,反倒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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