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2216節 瘟神
    對一個人好的事情,那人卻是避若蛇蠍,對那人不好的事情,那人卻是趨之若鶩。騤

    很荒謬是不是?可世俗卻多是如此。權術能有效的控制世人,更多是看穿了人性的弱點而加以利用。

    趙佶更是感慨道,“不錯,道長當初若是說要治病救人,我想御醫就可做到這點,倒不需煩勞道長動手,可道長說神符入水保佑蒼生嘛……那我就認爲此事非道長不可了。”

    張繼先略有無奈道,“貧道近日來倒是多思佛說,想着救人性命,卻讓其癡迷同樣是因緣輪轉,只怕還是有些問題,怪不得貧道始終不能解脫。”

    若是以往,他自然會爲自己的行爲辯解——只要救人,騙騙對方也無所謂。可如今卻想,我救下一人,此人卻由此陷入癡迷,從天子基的角度而言,不過是無用之舉罷了。唯獨像沈約那般,救人還讓對方清醒纔是最正確的舉動。

    但如沈約那般,實在難上加難。

    微有凝頓,張繼先再道,“貧道聽關羽預言,再見京城突發瘟疫,雖算清醒,卻還是着了都子俊的道兒,就問他是何種禍事?我等究竟要怎麼應對?都子俊說——根據他的預測,呂才人會生下瘟神。嗯,你們應該都知道,呂才人就是趙賽月的孃親。”

    夜星沉皺了下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騤

    沈約喃喃道,“這世上自然沒有瘟神……”

    他知道古人喜歡將天地間無法解釋的現象歸於神來掌控,可創世鏡證明了,這世上不但沒有鬼,還沒有神。

    不想琴絲道,“那也說不準的,有時候,某個無症狀的超級病毒感染體,可以看作是個瘟神。比如說傷寒瑪麗。”

    知道衆人多是不解,琴絲調出傷寒瑪麗的解釋。那是說有個叫做瑪麗的人,從愛爾蘭移民到米國,本來是幹家政工作的,可發現自己有烹飪天賦,而那時的米國開始注重口舌之慾,於是瑪麗決定做廚子賺取更多的薪水,結果她做的菜是好喫,卻也是要命的,聘請她的僱主多數感染傷寒死去,後來才發現瑪麗雖然沒問題,但她一直攜帶着大量的傷寒桿菌,她本人又不太注重衛生,這纔將病菌傳染給僱主。那段時間,瑪麗可說是富人的噩夢,出於人道,法律不能殺死她,只能囚禁她,最後此人還是沒有死於傷寒,而是死於肺炎。

    趙佶看到這件事情,讚歎道,“世界真的無奇不有。我自以爲見識不差,卻不過是如井底之蛙。”

    夜星沉卻想到,當年鬼豐曾以瘟神面目示人,不知道都子俊是否因爲這件往事才編出瘟神的神話。

    沈約沉聲道,“傷寒瑪麗或許算是個瘟神,可趙賽月、趙初月卻絕對不算的。”看向影像中那處於昏迷的兩個孩童,沈約問了句,“她們爲什麼會這般模樣?”騤

    琴絲皺下眉頭,“她們是在經過天子基的洗禮後,變成這個樣子。”

    沈約沉吟道,“天子基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對於水輕夢,天子基算是錦上添花,對於蕭楠而言,天子基更像是煉器。”

    夜星沉不由道,“你的想法倒真的是融貫古今,不拘一格。”

    天地烘爐兮,造化爲工;陰陽爲炭兮,萬物做銅。

    古人賈誼在《鵩鳥賦》中一語雖有悲愴無奈,卻暗合道家之理。

    儒修表,道煉骨,佛明心。

    後人雖說青荷泥藕白蓮花,三教本來是一家,在文化的融合中,重人際關係的儒學開始嚮明心發展,到王陽明時期發展至巔峯之境,一句心外無理和佛說的心性的作用極爲相近。但三教本質卻是特色分明。道重體煉骨,期冀長生不死、羽化成仙,就想出無數新奇的練法,以洞天福地爲煉器,以自身爲變化之基修煉,本是道家的一種法門。騤

    可洞天福地素來是在傳說中才會出現,天子基卻是真實的存在。

    “對都子俊、成議員而言,天子基反倒是煉獄。”

    沈約再道,“對信心堅定者而言,天子基是助力,對清醒的人來說,天子基是明燈。”看着琴絲,沈約緩緩道,“趙賽月、趙初月年紀尚幼,可說是天真無邪,既然無邪天真,本是清明之體,爲何會如都子俊般昏迷?”

    琴絲默然片刻,“我對她們如此反應,同樣困惑。一直在對她們進行研究,這本來也是我讓張道長敘說往事的緣故。”

    她需要沈約的超級大腦解決這個問題。

    沈約喃喃道,“難道說,都子俊對她們做了什麼改變?”

    張繼先猶豫道,“我……本以爲都子俊沒有插手此事,可如今的我,已不能確定。”隨即回憶道,“都子俊說呂才人要生出瘟神,關羽在天的預警和京城的瘟疫,都是瘟神降臨的先兆,若要阻止這場災難,自然要除去瘟神。”騤

    沈約不能不說都子俊編故事編的有模有樣,讓張繼先這種人都是真假難辨。

    張繼先苦澀道,“貧道自然不肯殺了無辜的初生孩兒。瘟神有無貧道不能確定,可要因此除去一個新生命,貧道是絕對無法下手的。”

    夜星沉冷哼一聲,“這是都子俊這類奸人的一貫做法,以悲天憫人、世間真情騙取世人的善良爲其所用。”

    他對這個套路再熟悉不過,因爲當年他大哥劉啓就是用這個方法玩他——敘說骨肉之情,兄弟齊心共抗外患,然後在他劉武拼了性命平定天下後,劉啓又想辦法剷除他。那時候的他不是非要做個皇帝,一定堅持要向劉啓索要帝位,本是因爲認爲承諾就要實現,不然承諾做什麼?

    張繼先嘆息道,“我當時若有夜先生之明,肯定不會被都子俊利用。但那時候的我,終究還很天真。”

    沈約強調道,“天真是沒錯的,道長何必爲此煩惱?”

    張繼先微有發怔,隨即澀然笑笑,“都子俊看出貧道的不忍,於是提出個貧道可以接受的方法——守着呂才人,在呂才人生產的時候,用道法驅逐妖魔。”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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