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駙馬房遺愛 >第210章 風起雲涌
    

    李世民一聲怒喝之下,氣勢如開閘之洪水,猛然釋放出來。

    正在他對面的特務頭子李君羨,頓時間覺得壓力倍增,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珠,滾滾直下。

    下一瞬,李二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狐疑地問:“這可是房遺愛所爲?”

    李世民先入爲主,認定了房遺愛還惦記着自家閨女,所以很自然地會想,他會不會是故意爲之,泄露消息,好拆散長樂的婚事,他認爲,這樣自己就有機會了。

    在李世民強大威壓下,李君羨一刻也不敢怠慢,幾乎脫口而出,“臣已覈實過,此事與新豐伯無關,他還在家中養傷,也不曾指派他人。”

    李世民心頭的火氣,終於按下去一些。

    因爲李二之前常會問及房遺愛近期動向,所以百騎一直都有在關注他,李君羨幕後黑手不是他,大概率不會出錯。

    況且,這是李世民的一句氣話,氣頭上一閃而過的想法,根本經不起琢磨的。

    這情捅出去,於房遺愛來說並無好處,反而只會加速他的死亡,事兒鬧得越大,他的處境越不利。

    他那麼精明一個人,怎會將自個兒推向險境,根本就說不通啊!

    “外面非議控制一下!”

    李世民冷靜之後,立馬給出指示,他心裏清楚,天下悠悠衆口,一味壓制是壓不住的,堵不如疏……

    下一句,又是殺氣騰騰的“儘快查出真兇!”

    “喏!”

    李君羨立馬領命退下,一刻也不敢耽擱,立馬開始安排,不多時百騎行動起來,整個長安城,隨處可看他們的身影,不過見君不識君罷了。

    他可謂是“軟硬兼施”。

    一方面,他派人放出風去,房遺愛非禮之事,完全是人捏造的,陛下之所以打他板子,是因爲他溜鬚拍馬,惹怒了陛下。

    這個說法,很對百姓們的胃口,就愛看大人物出醜,對房遺愛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長安、萬年兩縣衙門開始宣揚,非議公主將嚴懲不貸!

    當然了法不責衆,不能把長安百姓都抓了,真如此,恐怕無人來抓人了,因爲衙役、縣令也要喫牢飯。

    但樣子必須做出來,抓幾個造謠生事的,以儆效尤,震懾天下百姓。

    ……

    特務頭子李君羨退下,李世民看向一旁的王忠,陰着臉說:“並非房遺愛所敗露,定是從消息傳出的,你在宮裏查,定要將此人給朕揪出來!”

    “老奴遵旨!”

    王忠躬身一拜,立馬派人操辦此事。

    這個時候,李二也無心處理奏章了,索性去了長孫皇后寢宮,尋求內心的寧靜。後宮事宜,向來是長孫來辦,她也管理得井井有條,當然要和她通個氣。

    見面後,李世民先問了一句:“長樂如何了?”

    自從事情發生後,長樂一下沉默寡言起來,成天呆在自己寢宮裏,二人怕她悶出病來,所以近些天以來,長孫一直在照顧她。

    “仍是那副樣子……”

    長孫皇后嘆息一聲,憂心忡忡。李世民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放心吧,長樂會走出來的。”

    “嗯。”

    長孫皇后點頭應了一聲,仰頭看着自己丈夫,從李二來了之後,她便覺得丈夫不對頭,這時才得了空,問:“陛下,可是朝中有何煩心事?”

    “並非國事,仍是房遺愛惹的這事……”李世民壓着火氣說。

    長孫皇后一聽此事,不等李世民的話說完,她猛然從李二懷中坐起來,怒不可遏地說:“究竟何人?膽敢敗壞長樂的清譽!”

    別看長孫皇后一介女流,她絕對不是尋常之輩,立馬想通了其中關鍵,蹙眉道:“宮中有人泄密!”

    李世民點了點頭,見她還有說話,心領神會地說:“朕已派人查了。”

    如此,長孫皇后才肯作罷,眼中寒氣一直未消。

    他們夫妻一起發怒,頓時間宮內一片肅殺,人人自危,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災難會降到自己頭上。

    李世民絕非心慈手軟之輩,隨行同去驪山行宮的宮女太監,有一個算一個誰也逃不過!

    那個小太監剛輸完錢,突然發了一筆橫財,他還沒從喜悅中走出來,噩耗傳來,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這個時候,他智力終於迴歸,後悔自己財迷心竅,把這事透露給了杜荷,還相信了他的鬼話,當真傻得夠可以的。

    不過,他也下定了決心,絕不承認自己泄密,自己肯定會脫層皮,但他更加清楚,這樣或許還有活路,承認了必死無疑。

    李世民這一怒之下,宮內今夜不知會死多少宮女太監!

    反正那個小太監,最終沒能熬下來,帶着他心中的祕密,死在了詢問過程中。

    ……

    這一夜。

    杜荷同樣不好過,百騎雖是暗中行動,但人要留心觀察,還是會看出端倪的。一個晚上,他不停地在想,會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雖然做了不少準備,說不擔心是假的,只要一閉眼,就是陛下問罪的場景……

    另一邊。

    一宿時間,韋家和一幫盟友,彈劾房遺愛的奏章上,皆已經準備好了。

    報社,明日的報紙,還在緊張地刊印着,報紙頭版頭條,印着一行大字,“新豐縣伯房遺愛輕薄公主殿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上晚班的夥計們,加班加點地工作,確保明早報紙供應。

    ……

    翌日。

    衙門剛一點卯,彈劾房遺愛的奏章,如雪片一般,向着門下省飛來。

    政事堂內,房玄齡看着這些奏章,一張臉黑得嚇人,氣得嘴脣都發白了,“這……是要誅殺小兒!”

    “房相,究竟有無這回事?”

    王珪問,現在外面衆所紛紜,他一時也難辨真假,直接問到房玄齡這兒。

    房玄齡一眼瞪了過去,半點不留情面,反問道:“真有這種事,陛下豈會放過我兒!我兒還能活到現在?”

    老房說得擲地有聲,不容置疑,關乎兒子的小命,容不得他有半分馬虎。

    王珪訕訕一笑,對於房玄齡的怒火,卻也沒有反駁的理由,終究是自己失言了,這……可和人兒子性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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