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看中的是五毒教的毒術,當今天下,在蠱毒上的造詣,天下何人能出五毒教左右
而且蠱毒有別於中原尋常毒術,不管是用來暗殺還是刑訊逼供,都是一等一的方便之事,遠比刀劍肉搏來的便利,與錦衣衛這種暴力機構,那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錢寧,不必留手,好好拷打他們,我要知道童百熊刺殺的全部消息以及魔教所有的分舵分佈”姜離吩咐道。
他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或者說,不會對任盈盈這樣的魔教妖女心生憐惜。
此女手段毒辣,猶勝尋常魔教之人身上,原著之中,她行跡鬼祟,幾名少林寺俗家弟子在方生的帶領下,只是要她出來相見,卻是被其盡數殺了。
倘若不是方生慈悲爲懷,加上任盈盈魔教聖姑的身份委實難纏,任盈盈早都被少林的人殺了
不過少林是少林,錦衣衛是錦衣衛,少林寺怕魔教,錦衣衛可不怕魔教
錢寧應了一聲,卻是對幾名錦衣衛供奉囑咐了幾句,命他們好生看管這幾人,到了長沙,令當地千戶好好照顧照顧。
遠處的水師戰船見得這邊得手,卻是都將船開了過來,自有錦衣衛校尉和水軍士卒收拾殘局。
姜離領着衆人到了主艦之上,好言誇讚了一番水軍的主將,遂命人將藍鳳凰提了上來。
方纔還是姿容豔麗如一隻孔雀般的苗族女子,此刻卻是面色蒼白,一身的萎靡氣息,哪裏還有半點毒道大宗師的氣度和風範
不過也不怪她,莫元的武功何等厲害,她中了一劍,劍氣肆虐之下,她那點內力只能勉強抵擋,內傷卻是在一點一點的惡化之中,模樣如何能好看的了
“藍鳳凰,五毒教教主,你很好。”
莫元臉色冰冷的看着藍鳳凰道:“你可知刺殺朝廷命官,還是我這樣的三品重臣,是什麼罪過”
“朝廷的狗鷹犬,殺了就殺了,管他什麼罪過”
藍鳳凰極是硬氣的道:“大不了將這條命賠給你好了,我們苗人從來都不怕死”
“你的命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
姜離冷聲一笑,道:“實話告訴你,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呸,不要臉的狗東西,聖姑說的不錯,你們漢人都是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貨色你要敢動我,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後悔莫及”藍鳳凰尖聲道,她雖然被捆了起來,可是身上還有幾種幾位隱祕的毒藥沒被搜出來,倘若姜離用強,她絕對會讓他後悔活到這個世上
姜離看她那激動的表情,情知是她誤會自己說錯了話,當下道:“我說的,是你一身毒術,我要你爲朝廷效力,成爲我錦衣衛的供奉”
藍鳳凰沒參與過刺殺朱厚照一案,而且五毒教慣來少在中原行走,沒什麼劣跡,只是因爲蠱毒的緣故,這才被江湖中人定義爲左道邪門,所以姜離這才動了收她的心思。
魔教當時參與伏殺朱厚照的人,都早已經被錦衣衛和東廠調查的清清楚楚,名單都在朱厚照手上,這種情況下,姜離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私放反賊,藍鳳凰可不在此列。
藍鳳凰憤恨的道:“你們漢人在雲南欺負我們苗人日久,還想要我爲你們效力,你做夢痛快一些,殺了我吧”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你犯了什麼罪過。”
姜離輕輕搖了搖頭,道:“刺殺錦衣衛同知,等同謀反,雖然誅不了你九族,讓你全家抄斬還是易事,你縱然是自己不惜命,莫非還不顧惜你家人的性命嗎”
“哈哈哈哈,狗官,你打錯主意了”
藍鳳凰突然張口大笑,道:“我父母早亡,唯一一個親人,也是生活在五仙教的苗寨內,你們漢人的衙役敢闖苗寨嗎還是說,你能滅了咱們五仙教”
藍鳳凰的語氣裏,隱隱有一種驕傲,在南疆十萬大山裏,他們苗族便是主宰者,而漢人只能蝸居在城池裏,哪裏敢踏足奢寵猛獸密佈的山林之中
所以,她有恃無恐,不怕姜離。
不過姜離這便沒辦法了嗎那自然不會。
他既然決意收服藍鳳凰,當然是在心中極有把握的。
卻見姜離笑道:“藍鳳凰啊藍鳳凰,你可真是目光短淺,是,我漢人沒法子奈何你們苗人,可是你們苗人自己呢”
“什麼意思”藍鳳凰有些不解。
姜離冷笑一聲,道:“雲南沐王府,在你們苗族之中可是威望極高,你說,我以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身份,向他修書一封,他會不會令西南之地的各大土司,圍剿你們五毒教”
說到這,姜離頓了一頓,道:“你跟在任盈盈身邊,當知道我的身份,以當今天子對我的寵信,沐王府必然是不敢拒絕,而各大土司有了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可以瓜分土地和人口,你說他們會不會發兵”
也不待藍鳳凰回答,姜離自顧自的道:“那想必是會的,漢人對付不了苗人,可西南之地諸多苗族土司,對你們五毒教想必是知之甚深,他們打下了你們的寨子,想必你們五毒教的人,各個都要爲奴爲婢,你唯一的親人,只怕不是慘死在戰爭中,便是成爲奴僕,被人一輩子欺負
藍鳳凰一張俏臉,已然從受傷的蒼白,轉變成了一種極度絕望的慘然
姜離說的不錯,沐王府在雲南諸族中威望極高,沐王府一旦下令,各大土司必然會動手,漢人難以對付他們,可是其餘各族乃至苗族自己的土司,對他們卻是瞭如指掌
而一旦寨子被攻破,那些人的下場
藍鳳凰不敢再想下去了,南疆諸族對待敵人的手段,可比中原之地的人血腥百倍,她不敢想象教中諸多兄弟和她自家小妹的下場。
她心中天人交戰,沉默了約莫幾息的功夫,卻是陡然跪在地上,一臉卑微的道:“求大人饒命,我願意歸順大人”
“這就對了嘛,任盈盈能給你們的,我也能給你們,快起來吧。”
姜離一臉溫和笑意的將藍鳳凰扶起,心中暗道:這種以權勢威脅別人的卑鄙小人手段,真是
令人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