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末微官 >第五十八章 力挽危局可射日(四)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李旦笑道:“處處種糧倒是不錯,可是倭國產糧重地,恰恰便是本州東南的關東平原,東面臨近的海灣水深浪緩,只要不是季風盛行,正利於大人水師縱橫。”

    瞧着蔣海山眼冒精光,李旦便笑道:“倭國糧食一直緊張,只要定邊軍成功幾次,一旦摧毀了糧食供應的集中地,短期便可逼得倭國消耗庫存,長期騷擾之下必可引發饑荒,那倭國便如關在籠子裏飢餓的野獸,到時候就是定邊軍建功的機會。”

    李旦的長子李國助笑道:“只是倭國不比交趾,將軍又不能孤軍深入,若想燒得痛快,還須借重季風。等將軍兵臨倭國之時,一邊尋機而動,一邊坐等季風變向,風助火勢,便可燎原啊。燒一處,毀一處,守此處,攻彼處,便如從不同方向被一塊塊抽出磚石的牆體,倭國的糧食體系總有坍塌的時候。”

    沈重笑道:“既然有這種寶地,蔣海山千萬不可客氣,老子再將盧時的步營給你,濟州島上的戰馬也歸你調派。爲期一年,先控制海洋,再登陸騷擾,屆時燒林焚田,攻略城池,隨心所欲就是,反正老子不急。等定邊軍騰出手來,便是主力盡出,也不是問題。”

    蔣海山興奮地直搓手,高興地哈哈大笑,然後傲然道:“百萬之衆如何,抓得住老子的水師嗎?近戰不能又如何,打得過定邊軍的火器和大炮嗎?千萬蠻夷又如何,沒了糧食都是軟腳蝦?倭國一統又如何,在老子肆虐之下,總有受不了的大名投靠,能幫着老子推翻德川將軍府。大人,您就瞧好吧,老子非弄死這羣狗屁武士,糟蹋了他們的婆娘不可。”

    袁可立苦笑道:“簡直就是土匪,總得堂堂正正,纔不弱了上國禮儀之邦的名聲。”

    沈重笑道:“那還不簡單。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藉口有的是,隨便拿幾個用用就是。這樣,蔣海山,咱是奉天子之命降罪倭國。一爲倭國天皇討伐不臣,二爲討伐薩摩藩,爲琉球主持公道。既可以搪塞朝廷的忠良,也可以瞧瞧有沒有忠於天皇的傻子,拉攏過來幫着咱們禍禍倭國。”

    定邊軍衆將皆是大笑。拉着李旦便要詳細謀劃,準備利用李旦這個活地圖,一起冒壞水坑一坑倭國,誰讓倭國子民剛剛打得自己顏面無存。

    見李旦苦笑着要被定邊軍拉走,沈重忽然笑道:“你麾下的倭國武士,雖然深恨德川家族,而且對你忠心耿耿,可也不可不防。等倭國戰事開始,便打發他們去巴達維亞或是呂宋,等倭國有了結果再說吧。”

    李旦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小人知道輕重。還有一事,伯爺,小人義子鄭芝龍的結拜兄弟顏思齊等人,本想來臺灣落腳,卻被伯爺搶先,他們如今就在琉球海島,可以爲定邊軍羽翼,伯爺能否收納?”

    沈重笑道:“將他介紹給蔣海山,自有蔣海山酌情使用。”

    說罷,沈重便對蔣海山笑道:“細節你自去考慮。還記得交趾兵略的點線面嗎?”

    蔣海山點點頭,笑道:“倭國一體,四島便是點,依靠水師艦隊。摧毀倭國戰船,然後將倭國變成四個分割的籠子。隔絕中央地方,隔絕海貿通商,另一條線便是四島的糧食。燒糧焚林,屠戮沿海,逼着蠻夷遷居內陸。逼着倭國整軍備戰,一旦倭國出現糧荒,而且中央控制不力,便扶持三島大名進攻本州,再現交趾一幕。”

    沈重點點頭,問道:“遊離在外,海上爲生,輜重修整便是第一,你的據點設在哪裏?”

    蔣海山笑道:“倭國內亂之前,便以朝鮮釜山爲依,修建倉庫軍營,修築海港堡壘,戰時爲輜重補充之地,颱風來時便爲休整之所。若是倭國內亂,便擇一修建城堡,立足倭國挑唆敵對,決不讓倭國平靜下來。”

    沈重又問道:“老子不愁海戰,只擔心陸上爭鋒。我問你,登陸作戰,首要爲何?”

    蔣海山想了想,笑道:“不驕不縱,從容不迫,致勝爲下,破壞爲上,能戰則戰,不能則走,燒殺搶掠,所至皆荒。”

    沈重哈哈一笑,對蔣海山讚道:“老子再給你加一句,裹挾地方,打擊中央,挑撥威逼,鼓動內亂,扶弱抑強,諸侯並起,烽煙不止,倭國自傷。”

    李旦笑道:“伯爺高明,倭國京畿乃是德川直系,本州外圍皆是德川嫡系,而其餘三島卻是野心猶存的大名,正好扶持利用。”

    蔣海山得意道:“懾服外藩,削弱本州,倭國不亂,定邊不動,反正我有水師,大人又給了一年期限,老子着什麼急?”

    沈重滿意道:“你有這個思路,儘可征伐倭國,老子無憂了!大略便是如此,至於細節你們自去商量,惡毒也罷冷血也罷,皆隨你的心思,勿要將倭國當人就好。”

    看着一羣土匪歡天喜地地離去,袁可立搖頭苦嘆,便朝沈重問道:“東海,張盤的危局怎麼辦,他也是你威海伯的麾下,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沈重沒好氣道:“老子沒這麼死腦筋的麾下,瞧瞧蔣海山他們,那毛文龍和張盤有半點像定邊軍麼?”

    袁可立愕然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重鄙夷道:“別說蔣海山、吳天武他們,便是我定邊軍隨便挑一個低級將領,也不會如張盤一般,將自己陷入絕地!那毛文龍更是個傻子,辜負了老子的期望,白白糟蹋了東江軍!”

    南居益苦笑道:“東海,何以貶低一心爲國的忠勇部下?”

    沈重冷笑道:“毛文龍爲何損失慘重?張盤爲何自陷死地?還不是一個個不知好歹,拿老子好好的勇士性命,搏一個狗屁不如的忠臣,都他孃的什麼東西?”

    袁可立怒道:“東海,你這是混賬話!爲遼東大局,爲天子國家,勇士浴血,將士拼命,如何還成了狗屁不如之人?”

    沈重冷冷說道:“我萬里難顧,東江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個個被東林左卡右卡,跟叫花子似得苦熬。實在熬不下去了,還得舍給閹黨一半兒。拿着本就屬於自己的一半兒錢糧,對朝廷感恩戴德。爲了孫承宗的寧錦防線,爲了給孫承宗贏得時間,還得一次次深入遼東,甚至是赫圖阿拉和建州死拼。←→【ㄨ請問袁大人。堂堂帝師、督師遼東的孫大學士,又在幹什麼?”

    袁可立張了張嘴,卻黯然一嘆,終於不再辯解。

    沈重卻冷笑道:“孫承宗一年花我六百萬兩,兩年多下來養了十幾萬豐衣足食的廢物,躲在浪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建起來的城池中看風景,卻憑什麼讓東江軍去死戰。建州有意南下,讓毛文龍牽制,建州用兵北方,讓毛文龍出擊。建州屠戮遼民,讓毛文龍揮師遼南,感情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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