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閉着眼睛，黑色的髮絲披肩而散，整個人帶着慵懶，另外一個手持茶壺，斟着茶水。
當喧鬧聲漸漸遠離，周圍開始慢慢安靜，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尤爲刺耳。
突然車裏一陣顛簸，馬車陡然停了下來。
“你們想做什麼？”伴隨着一聲驚恐的聲音，車簾被外面的人倏地一下扯開，黑衣冷臉的男人視線看向車廂，落在兩個姑娘身上，眉眼皺起，不耐煩的問道：“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受着重傷，穿着白衣的男人？”
封暖陽握着茶杯的手頓住，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擋住了那打量的目光：“沒有，我和家姐打算回府，一直都在車裏，沒有看到過其他人。”
黑衣男人倒是沒想到這個位置還有如此驚豔的小姐，不過，他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那個男人剛剛受了重傷，這是個好機會，只要他將人頭提給主子，一定會受到封賞，他很快放下了簾子。
車裏的兩個人凝聲屏氣，待確定他已經走遠，封暖陽掀開簾子吩咐：“繼續趕車！”
原本閉着眼睛的女人，睜開眼，開口，聲音卻是男人聲。
即使塗了厚厚的胭脂，也掩飾不住司徒晴明臉上的蒼白，他嫌棄的看着身上的衣服，還有自己的打扮：“我爲什麼要扮成一個女人？你就沒有更好的法子嗎？”這絕對是他一生赤裸裸的恥辱。
因爲失血過多，他臉上憤慨，可是聲音微弱，倒是沒有什麼嚇人的。
“我要是不將你打扮成這樣，剛纔你能過黑衣人那關嗎？”封暖陽撇撇嘴，拿過茶杯輕輕抿了口，眉眼間帶着得意：“這次我可是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想好怎麼報答我！”
肌膚如瓷，黑髮如墨，五官精緻如畫，車裏燃着昏黃的燈光，給她整個人都蒙上了淡淡的光暈，讓她看着好看，卻不甚真實。
司徒晴明看着她眉眼間的柔和，煩躁的心也一下安靜了下來，他伸手摸上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謝謝你救了我。”他今日本來躺在那個地方，已經做好了等死的準備，沒有朦朧間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出現對於他來說，就是黑色天空中陡然斜射進了一束陽光，讓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封暖陽得意的挑挑眉，比出手指：“你可說好的，要讓我三年生兩，不許騙我！”
她的模樣十分的認真，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
“你很喜歡孩子？”司徒晴明礙不過她的着急，開口問道，心裏有幾分的失落，說不清是爲了什麼。
封暖陽點點頭：“我想要給千絕生孩子。”
這是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是真正聽到耳裏，卻是那麼刺心。
後來馬車裏便靜了下來，兩人無話可說，一直到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