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差陽錯:總裁送上門 >第357章 人情冷漠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雪,飄零的雪花從灰暗的天空中撲簌簌落下,出了公司大樓之後,觸目所及皆是一片灰暗,讓人完全感不到半點兒欣喜,只有滿滿的壓抑。

    這場雪來得恰如其時,但卻又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也許是心境,讓我對於這本應該純潔萬分的美景毫無半點興趣。

    “爸,小心。”

    扶着父親從辦公大樓的門口朝着路邊停靠的車子走去,短短的路程卻顯得那樣漫長,兩個人都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有我最開始的一聲叮囑回到在攻擊中,但很快就隨着雪花一同飄散在氣霧中。

    擡起手在父親的頭上撐開一處狹窄的空間,只希望冰冷的雪花不要落在那已經有了等於白髮的頭頂上,剛伸出手沒過片刻,我只覺得頭頂一暗。

    擡起頭來只見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傘,手握傘柄站在傘外的年輕男子有些眼熟,但我卻一下子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對不起,梁總,是我打電話叫小姐過來的。”

    說話的時候低着頭,腳步緩緩地跟在我們身後,那年輕的聲音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

    走到車旁的時候率先伸手拉開了車門,見父親遲遲不肯上車,撐傘的那西裝男子的頭埋得更深。

    “對不起。”

    我這才總算是想起來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在哪裏見過,記不清楚是多久之前,我和歐珈睿參加的競標會上,我第一次聽說梁氏的之後,帶隊的中年男子身旁一直站着的好像就是這張面孔。

    我想到這裏,我突然心中一跳。

    當初歐珈睿和我解釋說過,那天帶隊參與競標同歐氏集團一起進入最後階段的那名中年人是梁氏集團的副總,可是如今放眼望去,我卻並沒有在公司裏見到過當初在競標會上見到的那個人。

    不是父親,也不是那位二叔公,那他到底是誰

    心中的疑惑突然擴大,只是眼下明顯不是開口詢問的時機,剛打算扶着父親坐進車裏,父親卻突然擺脫了我的手,站直了身子朗聲說道。

    “這不怪你,你只是做了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留下這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父親便坐進了車廂後座,那邊車上的男子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坐上了副駕駛。

    在他上車之前我要替我關上車門的那個瞬間,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擔憂。

    那種情緒與神色,並非是單純的下屬擔憂自己的前程,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跟隨已久的的心腹對於主人發自內心的關懷。

    之所以我能夠感覺到這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同樣的情緒,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家裏的老傭人眼睛中見到過。

    “回家吧。”

    聲音中帶着疲憊,感覺就像是威武的雄獅已進入暮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經歷以及身體都不足再如同當年那樣去打拼,父親別過了臉看着窗外那紛紛散落而又迅速融化的雪花,讓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

    據說著名的古埃及人曾經豢養獅子用於戰爭,就連名垂青史的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一生中也有數場之爲重要的戰役勝利全都來源於那支獅隊。

    它們中的絕大多數最終都沒能從戰場上回來,如今父親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負傷的猛獸一般,身軀沉重不復當年的英武。

    而身爲他的女兒,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最多的自然是心酸。

    “爸,您不用擔心。”

    公司的事都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您身體的健康。

    這句話想了想還是咽回到了肚子,這一輩子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話曾經在嘴邊打圈但最終卻又消弭於無形。

    我深知這樣的安慰毫無用處,車子行進中寂靜無聲,使得我剛剛的話就像是沉入了死寂的深海一樣,這種低氣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啊,也是我天真了。

    自從遇到了歐珈睿在一起,我究竟已經多久沒有真切地在接觸到讓他過而又真實的生活

    崛起於阡陌之中,早就已經一個人摸爬滾打了小半輩子的我當然也知道人性在有的時候是多麼的可怕,只是因爲呆在溫室裏太久,竟然這麼快就已經忘記了世事人情究竟是怎樣的蒼涼

    “我只是沒想到啊”

    過了許久,才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駕駛座與後座之間的隔板早就已經升起,但我知道父親這樣低沉的嗓音應該也會被前面的人聽到。

    但此時就顧不上這些,有些話如果真的任由它們憋在心裏爛在肚裏而不選擇說出來,最後苦的都是自己。

    “我是真沒想到,當年的二叔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這句話之後一切就突然戛然而止,父親一直等到回家之後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但也許是親人之間的血脈聯繫,我是多多少少能夠理解那樣的感覺。

    回憶有多麼甜蜜,現實就有多麼的殘酷。有的時候並不是人變了,只單純是他人的發展絕對不可能單憑我們的意志來控制。

    這些道理明明是懂的,但等到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卻又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話來安慰父親。

    雖然從小就沒有感受到什麼親人關懷的我沒有資格說我們完全明白父親的心情,但是經歷總是相似的,試想一下,我似乎也能明白父親現在爲什麼就像是一顆燃燒殆盡的柴火一般點無聲息。

    二叔,這麼一個既是長輩又僅次於生父的存在,就算是不能想象兩人之間曾經有怎樣的過往,但是那種亦兄亦友的扶攜卻是家人所不能給予的。

    眼見着父親進了家門之後便一個人回了書房,看着那扇在我面前關上的大門,我知道,剛剛在公司的那一番糾紛不管這種表面上的究竟是誰獲勝了,在父親心裏,他還是敗了。

    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又能如何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對方的小伎倆又能怎樣彼此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人,即便是心有隔閡意見不同,但那畢竟都沒有捅破最後一張窗戶紙。

    刻意忍讓,相安無事,也許在有些人眼裏是懦弱的表現,但如果在知道手起刀落後之後的情形將是兩敗俱傷,那麼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結局發生之前,短暫的和平也是對於過往的一種尊重。

    只是,無論如何,這親人恐怕都做不成了。

    一邊是我這個就別重逢的女兒,另一邊是曾經相伴相助但最終卻完全變了模樣的二叔,這期間抉擇之艱難,讓我突然感慨:命運真是格外擅長給每個人都出上一道當然未知的選擇題。

    “爸,我就在樓下,您有什麼事的話記得及時叫我。”

    舉起來想要敲門的手最終又放下,稍微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轉身給父親留下了足夠的獨立空間。

    走到樓下,我一顆心也是憋脹得有些難受,扶着肚子坐到沙發上,我原本打算打給歐珈睿的手指卻換了方向,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新存的號碼。

    “喂,我是周芯瑤。”

    身處梁家,但我名字上冠以卻還是“周”這個姓氏,之前我從未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但此時卻突然發現,也許僅是我的存在,就讓有些人覺得格外礙眼。

    “麻煩你能不能和我詳細說明一下,在我來之前,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臨下車的時候,父親就遠遠甩下了我一個人朝屋裏走去,而原本打算迅速跟上的我卻被之前撐黑傘的那名助叫住。

    他的電話號碼也是剛剛存下的,仔細想起來,之前打電話告訴歐珈睿說附近有麻煩的應該也是他,而眼下,我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自然也是想要尋一個真相。

    “小姐,這件事並非是您的錯。”

    似乎早就已經料到我會打電話過來,電話那頭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開口時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昨天晚上,公司在檢查賬務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了不知名的虧損。仔細查過去才知道,居然是一單相當重要的合同在簽署時居然出現了差額不等的批漏 。本來這件事情應該是由項目負責人全權負責的,但是沒想到,仔細查下去之後才發現這一柱合同本身就有問題。”

    初初聽起來,感覺這次的失誤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很難想象到,這究竟爲什麼會和林家牽扯上關係,應了一聲,我越發仔細地聽着對方的下文。

    “想必小姐您也知道,咱們公司和邵家可是出了名的死對頭,不僅僅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還有些私人恩怨,這些我暫且不太方便向您透露。”

    能夠得到父親的器重並且能跟着一同出席各種重要的場所,眼前的這名助理真要說起來的話,恐怕就像是歐珈睿身邊的軒子一樣。

    我能理解他身居其職,有些話不太方便說的立場,所以我的重點也就沒有放在兩家究竟爲什麼慢慢變的勢同水火上面,只是開口問道。

    “所以說,最終查下去發現,那一樁有問題的合同其實是和邵家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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