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東渙界所屬某一位面
元渙大陸東域蒼風國
將軍府
內府,牀上躺着一個少年,面容清秀,五官精緻,身材修長,黑髮散而不亂,英姿勃發。眉宇間透出些許王者之氣,此時,他眉頭緊鎖,大汗淋漓。猛然間,少年悸起,胸口陣陣起伏。
原地呆坐數十息才緩過神。他癡望着周圍,不知身居何處,出於何故,自己是誰。好像不知所以,忘卻了一切,記憶不存在。他拼命思索着,欲憶起一星半點,也好過如此茫然。
飛值若思之際,他看見胸前一枚幽暗吊墜。少年甚是好奇,仔細大量,發現其極精美,巧奪天工,所刻圖案深邃且古老。
瞬時,吊墜身發紫光,陣陣浮動。忽然,少年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幹載風雲盡付一玥,亂世飛凌宸落浮生”
緊着浮現一個圖案,呈幽綠之色,其上烙有銘紋,思縷靈氣穿梭遊動,磅礴而蒼桑。霎時,圖案由淺及深,由遠及近,以其爲中心漸現一座大陣,它充滿神祕,磅礴生命之氣隨大陣演變而愈發濃烈,幽綠大陣運轉數十息,而後化爲一道靈決,遊蕩於腦海中。
半晌後,少年睜開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臉上迷茫之色不復存在。
“凌玥宸,好久不見”
五年光景,自他毀去北界至今已五年有餘,此前始終飄蕩在空間亂流中,靈力盡矣。無數生死毫釐之間,受盡煎熬。
他長嘆一息,露出不甘的苦笑,而後拿起胸前吊墜,飽含深意“老朋友,你受苦了,我既已醒來,你便可安心沉睡了,不出五年必使你風光重現”
說完隨即平靜下來。伸出手掌運轉靈力,掌間一小團靈光出現,愈長愈大,至半寸時再無變化。少年收起手掌,無奈搖頭“入凡境可笑
想本座問鼎於鴻蒙,風華絕代,今竟至此宙啊若非本座爲救一界子民,中斷進階,憑你也奈何得了本座。今棋輸一招,他日本座定然加倍奉還
十年又如何本座五年之內便可圓滿,到時定要教訓你這不分青白的舊規”說完,神情便冷峻下來,坐於牀邊,目光移向門外,似在等待什麼。
不久,一位老翁推門而入,他滿頭白髮,面容肌瘦,形露蒼桑,步履蹣跚,一幅弱不禁風之色。他走到少年面前,驚奇地看着他:“你竟然無恙,不可思議”此話怎講,“你從空中墜下,砸死了無數人,不過,他們都是敵人。”
“我爲何會墜下,哪裏來的敵人”“你難道不記得了”“自然是記得。”“那你爲何如此問”“不爲何,無事而已。”“是麼,那你可感覺有異樣”“並無。”“那便好,否則的確很麻煩。”“多謝關心。”
“保險起見,老夫爲你診斷一番。”說罷,運轉靈力,對少年施術,但靈力距少年十寸之遙便不再前,無論老翁如何用力,少年古井無波,“化靈九境如此境界,也敢向我伸手
本座念你,非惡意,暫且不追究,你莫再有動作,否則哪怕是如今修爲也可將爾轟出屋去”老翁不知所措,驚詫不已。
“這很難麼”
“在這北鄃境,能和老夫比肩之人不會超過一手之數,若你修爲不勝老夫,定然看不透。”
少年毫不在意,一幅平靜之色:“原來地如此貧瘠,小小化靈竟也能橫行,有生之年有幸見識啊。如此也好”少年正視老者:
“老頭,你可知曉鴻蒙四界”
何處,老夫從未所過”“呵,倒也不怪,如此位面無法接觸上界。罷了,本座屈尊爲你增長一番見識。”
老者微笑不語,
“鴻蒙宇宙乃所有生靈萬物內之所,它分爲宇和宙,宇爲萬物,宙爲規則凡人所行所舉皆爲宙掌控。宇宙分爲四界,東西南北,每界中都有一絕頂勢力鎮守,稱爲鎮界使,勢力之主稱爲界主。如今東界爲東鑾神殿,西界爲西極仙域,南界爲南溟星宮。”
少年遲疑,老者好奇道:“北界呢”少年面露悽愴“而北界,便是北嵐聖界。”
“各界界主分別爲東,楚刑歌;西,莊離見;南,葉橫空。”
少年再次遲疑“北界,凌玥宸。”
老者微笑不語,只是多出一絲孤疑之色“每界下分無數位面,分低中高等,每位面下分四域,東西南北。我們現今之處便是下界低等位面某域。你可知曉”
老者默默點頭,“你所言,有一處與老夫認知相同,便是此大陸確分四域,此地爲東域蒼風國。”
“嗯。”“只是老夫有一事不解,當你提及北界及界主之時極爲動容,爲何”
少年沉默片刻,“如今不妨告知於你,本座便是凌玥宸。”老者神情微變,隨即恢復平靜“便是北嵐聖界界主凌然天下的至尊強者”
“正是。”
“那你又是如何淪落至此”“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本座固救人而觸犯宙規,被罰下歷劫十載。”“宙規何物”
“宙規便是鴻蒙之規,身在鴻宇中一切生靈皆無法逾越。凡人一生都無法觸及,只有觸及超越聖凌的力量,纔會觸犯宙規。”
“爲何”“宙不允許生靈擁有打破規則的力量,以此維護平衡。”“難道僅有此途纔可觸犯宙規麼”
“自然不是,還有兩途,可使宙規將臨,其一爲擊殺一界生靈,二爲破壞輪迴,逆天而行。”
“依你之言,你是犯了何種”
“本座三者皆觸”
“本應被宙之力磨滅,但因本座修爲肉身以至聖境,宙也奈何不得,只得封住本座修爲,歷劫十年。”
“如你所言,你修爲是很高,現被封,何境”“不妨告知於你,本座如今僅餘入凡之力。
”“哦~如此一來便好了。”“此話怎講”
“就是老夫要殺你,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