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成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清醒了過來,他坐起身,看到了擁抱着睡在另一張牀上的赫連辰蕭和江楚吟時,重重地咳了一聲。驚醒了夢中的兩人。
“父皇……您,醒了。”赫連辰蕭坐起來,看到赫連成正看着自己,並沒有什麼羞愧的神色,只是將上衣披上,將害羞不已的江楚吟用被子裹緊,用自己的身子擋住。
“你的母后……她……”赫連成依稀還記得前晚發生的事。
“父皇,母后她確實已經不在,您要節哀。”赫連辰蕭穿好衣服,他打算告訴赫連成他昨天所做的佈署。“父皇,兒臣有件事已經先斬後奏。”
“你的母后……她在哪?”赫連成顯然沒有聽到赫連辰蕭說些什麼。他的情緒還是不穩定。
“父皇……”赫連辰蕭走到赫連成身邊,蹲在他的膝蓋旁邊,握着他的手掌。“您聽兒臣說,兒臣今天打算對朝臣們宣佈,由兒臣來監國,父皇,您就好好休息。”
“子盈,她還好嗎?”赫連成呆滯的目光看着赫連辰蕭,並沒有理解赫連辰蕭對他說話的意思,還是一味地沉浸在對皇后去世的震驚中。
赫連辰蕭微嘆一口氣,他輕撫着赫連成的手背,輕聲地對赫連成說着:“父皇,您放心,母后她現在很好,只是睡着了,還沒有醒。”
赫連成聽到皇后無事,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他沉默了一陣,便好像恢復了正常:“辰蕭,你母后怎麼還不來見朕。”
“母后身體不適,沉睡不醒,”赫連辰蕭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希望此刻父皇見到她生病的樣子。”
“唉……”赫連成唉口氣:“你的母后就是這樣,總是要求最完美。”說完便看向密室上方的窗口,那裏射進來清晨的陽光。思緒已經不在赫連辰蕭的身上。
“十七王爺……”沈葉站在密室門外,隔着門向赫連辰蕭說着。
“說吧。”赫連辰蕭站起身來,看着清智依然沒有恢復的赫連成。眼中透露出銳利的光芒。
“朝臣已經都在朝堂上等待着皇上上朝。”沈葉通報了朝堂上的情況。
“知道了。沈葉。”赫連辰蕭筆直的身軀勻稱修長。
“屬下在。”沈葉在密室外微躬着身子。聽着赫連辰蕭的命令。
“你帶着親衛軍,將朝堂的各大進出門口把守嚴格。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們不可隨意變動。”赫連辰蕭命令着沈葉。
“遵命。”沈葉收到命令後,依然立在密室外,沒有離開。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
“派你的心腹,把守好密室,要有人在密室內隨時待命,皇上不準一刻離開親衛軍的視線。”赫連辰蕭口吻凌厲地說着。
“王爺請放心,皇上要是出了半點閃失,王爺唯屬下試問。”沈葉立下了軍令狀。
“你下去吧。”赫連辰蕭揮退了沈葉。轉身來到赫連成的身邊,“父皇,兒臣去上朝。您要好好休息。”
赫連成依舊看着密室上房的窗子,愣愣地說:“還記得你母后,和朕玩捉迷藏,躲進了這密室裏,要朕好一陣着急,就是這窗子,朕偷偷爬上這窗子,看到你母后就坐在這牀上,等着朕來找她。蕭兒,你說,你母后是不是也躲在這宮裏的某個地方,還等着朕去找她?”
“父皇,你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母后她現在不能見您。兒臣有事要辦,父皇您好好保重。”赫連辰蕭叮囑着赫連成。不過,一切都是頹然。赫連成仍舊一句話也沒有聽見。自顧自地想着,說着。
赫連辰蕭不再說什麼。他回頭看看,在幔簾之後,已經穿戴停當的江楚吟,“我要去早朝,你留在這裏照顧父皇。”
“王爺,讓楚吟同您一起去上朝。啊……”江楚吟急急地打開幔簾。卻沒注意腳下,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身體直直地向前傾去,險些摔倒,幸好赫連辰蕭穩穩地將她接在懷中。
“小心,總是這麼馬虎。”赫連辰蕭溺愛地看着江楚吟驚魂未定的臉。不過,馬上眼神就向下移去,看向她少繫了兩顆釦子衣領,從上面的角度看起來,正好可以看到那聳立的雙峯。
江楚吟看到赫連辰蕭的眼神不對,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領口,發現春光外泄,忙用雙手將那裏捂住,緊張地系起鈕釦。
“你想要同本王一起上朝?”赫連辰蕭有點喫驚。
“是。”江楚吟點頭。她迫切地看着赫連辰蕭。希望他的同意。
“赫連國的祖訓,你不會不知吧。”赫連辰蕭看着江楚吟,“女子不得干政。”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江楚吟。
“當然知道。”江楚吟料定他會這樣說,早就準備好對付他的辦法。“赫連國的祖訓說,後宮女子,外戚,內臣都不得干預朝政。只是,小女子,只是您十七王爺的一名家臣,既不是後宮女子,也不是外戚,更不是內臣。這三點一點都不符合,所以小女去上朝是不違反祖制的。”
赫連辰蕭歪着頭,看着江楚吟,沒想到她早有準備,這沒有難倒她。
“另外,楚吟也只是以一名家臣的身份侍候主子,跟隨主子入朝,在朝堂大殿屏風後面等候主子退朝,這有什麼不妥。”江楚吟連以什麼身份入朝,什麼理由跟在赫連辰蕭的身邊都想好了。
“看來你是蓄謀以久。”赫連辰蕭端起手,一手抱在胸前,一手來回地撫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江楚吟。
“不是,不是,王爺。”江楚吟急了,“楚吟可以對天發誓,這絕不是蓄謀。”怎麼把她說得像後宮裏的嬪妃那樣,蓄謀陰謀一般。
“本王看起來,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你的要求。”赫連辰蕭似笑非笑地看着急得臉色通紅的江楚吟。
“真的?您同意楚吟同您一同早朝?”江楚吟還在懊悔剛剛的要求。被赫連辰蕭誤會成是陰謀,現在又聽到赫連辰蕭同意的聲音。驚喜萬分,不過馬上又應該
過來:“你,你捉弄我。”
“你臉紅的樣子真美。”赫連辰蕭沒有理江楚吟的控訴,而是更進一步的挑逗着她。羞得江楚吟轉過臉,不再看赫連辰蕭。
“是時候走了。”赫連辰蕭整理了一下朝服。對着江楚吟說。
朝堂之上,兩銅鶴立於通向皇位階梯的兩側,香菸嫋嫋地從鶴頭處漂出,赫連國的皇位,一張巨大寬敞的檀木椅擺方在大殿高高的臺子之上,階梯正對着皇椅沿伸到大殿之上。皇椅後面是一張巨大的屏風,兩側是通往後宮的通道,也是皇上平日上朝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