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
霍北冥刀子般的目光劃過她的臉龐,看到她見到自己時僵硬冷漠的臉,心如刀割。
她就那麼不想見到他嗎?
是誰曾經說,能天天看到他是她最幸福的事?
“這是霍家的醫院,我不能來嗎?”他冷漠反問,雙手已然搭在了蘇宇諾的肩膀上。
“霍北冥,你想幹什麼?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你就作威作福嗎?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蘇宇諾梗着脖子跟霍北冥較勁,南煙怕他們這樣在刺激到冬兒,將冬兒藏進了衣櫃。
“冬兒乖,你在這裏喫蛋糕,媽媽一會兒過來陪你。”
冬兒點頭,身體卻在顫抖。
“霍北冥,我求你,你走好嗎?冬兒剛剛肯開口說話,她不能再受刺激。”
南煙求他,卑微無奈。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霍北冥,有種我們出去單挑。”
蘇宇諾知道南煙的擔心,主動想霍北冥挑起戰爭。
霍北冥沒說話,卻伸手拉着南煙出了病房。
“霍北冥你有本事衝我來,你這麼對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蘇宇諾推着輪椅在後面追,氣憤大喊。
然而,霍北冥已經扛着南煙進了電梯。
他生氣的狠狠捶了自己的腿,捶完之後又痛的慘叫不跌。
......
南煙被霍北冥塞進車子拖到了墓地,京海有名的上層名流在能入葬的陵園。
這個風水好,環境好,風景好,還有專人管理,說是陵園,其實更像是一座死人的花園。
南煙被摁着跪在霍靖西的墳墓前,霍北冥掐着他的後脖子逼着她看着墓碑上那張方寸間的黑白照片。
“看清楚,他是你老公,被你害死的老公。”
霍北冥嘶吼,歇斯德里。
南煙眼睛乾澀,好痛,但還是很努力的睜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靖西哥,你還好嗎?五年不見,我都快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
“你當然不記得,你有了新歡怎麼會記得他的樣子。”
霍北冥冷漠嘲諷,狠狠的一拳擦着南煙的耳朵打在了墓碑上。
南煙跪着,看着猶如瘋魔一般的霍北冥。
她笑了,用力的大笑。
她喊:“霍北冥,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女人還要守貞節牌坊嗎?給誰守?給你哥,還是給你?”
“你住嘴。”
她嘲笑他,她在侮辱他。
她憑什麼?
他掐着她的脖子,不讓她說話,因爲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似萬箭穿心。
她不掙扎,不反抗,任由周遭的空氣被他一點一點的剝奪,她瞪着眼看着他,脣角帶着視死如歸的笑意。
他要她的命,拿去就好,一了百了。
他敗了,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一敗塗地。
“幹嘛不掐死我?掐死我,我就可以永遠給他守寡了。”
南fb17f26f煙譏笑問他,臉色慘白。
“想死沒那麼容易,你要活着,活着爲你所做的一切贖罪。”
“我有罪,霍北冥我真的有罪嗎?有一天,如果你發現你錯了,你可不可以還我頭髮,還我尊嚴,還我手指。”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取掉假髮,脫掉手套。
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用血海深仇的目光盯着她,雙眼猩紅。
霍北冥的心口穿過一道利劍,他後退兩步,臉色蒼白,目光錯愕,震驚的盯着她的左手無名指。
怎麼會?
“霍北冥,夠了,求你放過我。”
她求他放過,傷心絕望,無能爲力的給他跪下。
天突然下起了雨,南煙跪着,霍北冥坐着,煙色朦朧,撕心裂肺。
之後的很多天,霍北冥一直在做同一個夢。
夢見南煙在監獄裏備受折磨的情形,夢見南煙一直在喊: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每次夢醒都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