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冥接到保鏢電話,就從霍憶凡的病房裏趕過來了。
他看到蘇雅茹發瘋似的打南煙時,心是碎的,碎成一片一片的。
“你還護着她,霍北冥,她害的你妹妹變成了植物人,你還護着他。”蘇雅茹氣急攻心,轉而狠狠抽打霍北冥,肆意發泄。
“媽,那是意外,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這個女人故意的,是她故意的,她想要害死我們霍家的每一個人。”
蘇雅茹崩潰的倒在霍北冥的懷裏哭,哭到氣絕,哭到窒息。
南煙難過,心如刀絞。
雙手用力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張着嘴用力的呼吸,可是好痛,她根本找不到呼吸的出口。
安生?
安生,你爲什麼這麼傻?
霍北冥安撫着蘇雅茹,餘光淺淡的瞥着南煙。
她痛苦絕望的樣子,讓他心痛不已。
“南煙,你沒事吧?南煙。”
江來提着喫的進來,看到霍家人在這兒,心頭一沉,衝進去扶着南煙。
南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着江來的手臂。
“江來,你爲什麼要騙我?”
“南煙,不會有事,安生她會醒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江來把南煙的頭按到自己懷裏,用單薄寂寥的語言安慰着。
儘管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能怎麼辦?
“江來,安生是爲了救我,她是爲了救我。”
南煙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呼吸窒塞,痛不欲生。
江來心疼,他知道南煙寧可出事的人是她自己,也不願安生受傷。
他更怪自己,當初霍安生給打發信息的時候,他沒有阻止。
如果,他阻止了,拒絕了,或者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南煙不用揹負這樣的重擔。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意外。”
江來苦心的安慰着,鏡框一片溼濡。
蘇雅茹從霍北冥的懷裏慢慢緩過勁兒來,突然推開霍北冥,轉身狠狠一巴掌抽在江來的臉上。
江來措手不及,目光怔怔的盯着她。
“你就是江來?我女兒就是爲了討好你,才幫南煙逃跑的。你這個混蛋,下三濫,你和這個賤女人都是害我女兒的兇手,你們不得好死。”
蘇雅茹的言語有多惡毒,此時此刻都不過分。
只是,南煙不能讓江來替她受難。
“不關江來的事,要怪就怪我。”
“怪你?南煙,你以爲你逃得掉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蘇雅茹的狠厲如刀的眼神冷冷盯着南煙的臉,恨不得將她萬箭穿心。
“媽,你冷靜點兒。”
霍北冥伸手拉蘇雅茹,試圖讓她冷靜。
氣瘋,紅了眼的蘇雅茹,轉手就給了霍北冥一記耳光怒吼道:“你要是再敢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我就死在你面前。”
殺人誅心,再狠毒的話也不過如此。
蘇雅茹踏着怒火離開的,如果可以她可能早就將南煙碎屍萬段了。
霍北冥怔在原地,撫着火辣辣的臉,目光寒涼的落在南煙的臉上。
“爲什麼不走?爲什麼要在祠堂上說那些話?”
那日在祠堂,她爲什麼要說那些話?
五年前,她執拗堅持,她向他表白,他信。
可是,五年後,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又怎麼可能還說那些話?
除非她的目的就是刺激霍家人,故意激怒他們,一心求死。
南煙靠在江來的懷裏,虛弱的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江來憤怒吼道:“霍北冥,請你們出去,她現在需要休息,難道你真的想要逼死她嗎?”、
他不想逼死她,他就想親口聽她說。
這一次,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信。
只要她跟他解釋一下,哪怕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