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涯原本以爲進入莊園會費一些周折,卻沒想到他們剛到門口,大鐵門就自動開了。
還有人引導他們停車,爾後給他們引路,好像一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艾爾莎莊園很大,房子是哥特風格的建築,花園式園林,錯落有致,美不勝收,霍天涯的眼睛都已經不夠用了。
“南煙,你說這座莊園得值多少錢?”
“南煙,你說這樣的人他還卻什麼?”
“南煙,要不然我們走吧。”
霍天涯越往前走就越沒有信心,他沒辦法真的看着南煙爲了就秦奮去出賣自己。
可是南煙無心風景,義無反顧。
在這個莊園的主人面前,她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條件,甚至是她自己,人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
可她必須試一試。
這是她欠秦奮的,如果能還,她想還了。
“先生,您請留步。”
進入主廳前,霍天涯別專着管家制服的傭人攔下。
“什麼意思?”
“先生吩咐只見南小姐一人。”
“不是?爲什麼?我是南總的助理,我......”
霍天涯極力爭取,但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南小姐請。”
南煙深深看了霍天涯一眼,轉身跟着管家進去。
“南總。”
“在這兒等我。”
“不是......”
南煙從容的吩咐了一聲,決絕的走進了那個幾米高的城堡大門。
跟着管家上樓,旋轉的樓梯一直向上,南煙記不得上到了多少層。
管家是個東方面孔,表情嚴肅,不曾言語。
南煙不知道他是不是會中文,爲免唐突便用英文問他:“你們先生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
管家微微一怔,回頭認真看了南煙一眼,用流利的中文回答她:
“南小姐,天天在我們公司門口鬧,我們先生想不知道也不行呀。”
“您的中文真好。”南煙尷尬的恭維着,繼續說道:“所以這裏的地址是你們故意讓祕書給霍天涯的?爲何不直接告訴我?何必繞那麼大的彎子?”
“先生的心思,我們哪兒敢揣測。不過我得提醒一下南小姐,我們先生不是所有人都見的,他肯見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管家表情依然嚴肅,伸手打開了頂樓的門。
“南小姐,請進。”
南煙猶豫半秒,心莫名的發慌,可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南煙感覺自己好像一隻被丟進了虎口的小羊,已經毫無退路了。
“來了?”
磁性的醇厚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南煙的心頭猛的一顫,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白色的紗幔那邊隱約可以看到窗口有一架白色的鋼琴,鋼琴邊坐着一個男人。
白色的襯衣,精幹的短髮,背影清癯,如同窗口撲面而來的風,撩起純白的紗幔,空氣裏彷彿飄浮着淡淡的清冽香。
她一直以爲能夠擁有那麼豐厚家產的人一定年過半百,歲近遲暮。
卻不曾想他的背影如此清風翩翩,這個聲音沉着磁性,像極了那個人的聲音。
不僅是聲音像,這個背影,這個背影也,一模一樣。
南煙的呼吸莫名的窒住了,心口莫名的揪在了一起。
步步先前,卻又小心翼翼。
男人的手指忽然彈指如飛,在鋼琴上飛舞跳躍,
悅耳悠揚的音樂在空曠的屋子裏安靜的流淌着,飛揚着......
南煙猛然定住了,站在紗幔之後,他的背影之後,如同時光穿越,回到了是十七歲那年的夏天。
回到了十七歲,他第一次吻她的那個夜晚。
也是這樣一首曲子,也是這樣清風徐徐的背影。
是巧合嗎?
怎麼可能,他也會這首曲子?
南煙的淚不受控制的傾巢而出,卻不懂自己到底爲什麼流淚?
她掀開紗幔想看進去,看清楚他的臉。
音樂聲戛然而止,他冷沉的聲音輕輕的說道:“站在外面就好了。”
南煙頓步,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即使內心無限渴望,看他一眼。
可她怕,怕失望,怕心痛,怕在他面前丟人。
男人從鋼琴邊兒徐徐站了起來,徐徐轉頭。
隔着紗幔,南煙看不清他的臉,朦朧的輪廓卻讓南煙屏住了呼吸,轉頭背過身去。
她怕自己的失態壞了他的心情,匆忙擦乾了眼淚,再次擡頭認真篤定的看向他在的地方。
他已經坐到了牀邊的沙發上,端起一杯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南煙看着他,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不敢用力呼吸。
“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雲淡風輕的問着,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