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說話,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怕再被她推開,怕她失望,更怕她傷心。
如果可以,他願意做她的霍北冥。
南煙興許是太累,興許酒精的作用,她就那麼毫無防備的在他的懷裏睡着了。
顧南安坐在的湖邊的凳子上,怕她着涼。
他把風衣蓋在她的身上,好幾次試着抱着她離開。
可她睡的太香了,他不敢動,怕吵醒了她。
就那麼靜靜的坐着,昏黃的路燈下輕輕籠罩在她精緻的臉龐上,秀挺的瓊鼻下櫻桃芳脣微微呼吸,褪去了防衛的鎧甲,安靜的像個不染塵世的仙子。
對,就是仙子。
他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這個詞。
這纔是真正的她。
她本該活的柔軟,活的精緻,活的更像她自己。
能夠這麼看着她,這麼安靜的和她在一起,好像時光都跟着慢了,停滯不動了。
整整一夜,他保持着挺直的脊樑坐着,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直到清晨晨跑的人路過,吵醒了沉睡的南煙。
南煙突然直起身子,恍然清醒,目光復雜的看着顧南安。
她在這個陌生的男人懷裏睡了一夜,在廣場南湖邊睡了一夜。
想到這些,南煙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連白皙的脖子都跟着紅了。
她尷尬的不好意思的擡手把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輕輕問道:“你,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
顧南安的腿已經僵了,兩條腿發麻猛的站起來的時候,一個沒站穩突然向前傾倒。
南煙伸手去扶,整個人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在了凳子上。
四目相對,身體緊密相貼,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徐徐流轉。
南煙的腦子是懵的,看着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睛緊張到呼吸都窒住了。
顧南安看着她清新如海棠的脣,莫名的想吻上去,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南煙像是沒人施了定身咒,想躲卻動不了,心臟幾乎快從她的心口跳出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開放嗎?”
一對老夫妻,從他們身邊跑過,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像是刺癢的陽光突然照在了他們的身上。
南煙條件反射的推開顧南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顧南安尷尬的坐在凳子上,捶着麻木的雙腿。
南煙羞憤質問:“顧先生,你追女人都用這樣的招數嗎?”
“啊?哪樣?”
顧南安看着南煙慍怒的眉眼,故意明知故問。
“就是,抱着睡......”
南煙脫口而出,話說道一半,又說不出口嚥下去了。
昨晚的事,她說不出口,也不想在發生。
南煙轉頭離開,顧南安急忙喊道:“我只對你這樣。”
南煙頓步,沉默着猶豫了許久,才轉身回頭看他。
“顧先生,昨天我喝了點酒,有什麼失態的地方,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倆不合適。”
這些話,南煙打了很久的腹稿,才讓自己決絕的當着他的面兒說出來。
說完,決絕轉身。
她一刻,她的心莫名的痛,莫名的失落。
顧南安舒展了一下胳膊腿,快速的跟上了。
他又跟上來,南煙停步認真的看着他。
“我說的還不清楚嗎?”
顧南安沉默着,一臉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很慎重的點了點頭。
“清楚。”
“既然清楚爲什麼還要跟着我?”
“我餓了呀,我昨天陪你一晚上,讓你在我懷裏睡一晚上,你難道不該請我喫頓早餐嗎?”
“誰在你懷裏睡一晚了?”
南煙氣急,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側目。
那眼神是把他們當成了打情罵俏的小兩口了。
“好吧,你沒抱我,是我抱的你。”顧南安無辜的說着。
“你還說?”
南煙羞憤不已。
顧南安懵懂閉嘴,跟在她身後,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等着她的投喂。
南煙又有些於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