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霍憶凡小小的溫暖的懷抱裏,雪莉突然間沒那麼疼了。
慢慢的平靜下來,慢慢的站起來。
“霍憶凡你別哭了,一個男孩子哭成這樣,以後怎麼娶老婆?“
雪莉伸手摸了摸霍憶凡的頭,輕輕的笑了笑。
霍憶凡馬上抹掉眼淚,故作堅強的笑了起來。
“我不哭了,我是男子漢,我要保護媽媽。”
霍憶凡篤定堅強的說着。
雪莉不解的問他:“你還叫我媽媽?我可是那些機器人中的一個,只不過我是比較幸運的一個。”
霍憶凡堅定的搖頭:”不是的,你和他們不一樣。雖然他們的樣子和你一樣,但是他們身上沒有媽媽的味道,沒有媽媽的溫度,可是你有。你就是媽媽,你叫南煙,你不叫雪莉,你不是機器人,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雪莉看着霍憶凡認真的樣子,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
“你真是想媽媽想瘋了。”
雪莉說完,轉身離開。
霍憶凡緊緊跟在她後面,她去哪兒他更到哪兒。
“霍憶凡,這個城堡你可以自己去玩,不用一直跟着我。”
雪莉停下來,目光很嚴肅的看着霍憶凡。
霍憶凡倔強的搖了搖頭:“你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嗎?你們就這麼把我抓過來,我爸爸肯定很擔心,我要給他報個平安。”
雪莉冷漠的搖了搖頭。
“這裏沒有信號,普通的手機是打不出去電話的。”
霍憶凡一聽,着急了。
“爲什麼?你到底抓我到這兒來幹什麼?”
霍憶凡聯繫不到爸爸,特別激動。
雪莉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目光冷冽的盯着霍憶凡的眼睛。
“不要吵,讓你呆着就好好呆着,不然就把你變成機器人。”
雪莉的聲音忽然冷冽,機械,變得和那些機器人沒兩樣。
霍憶凡忽然心裏沒底了,不確定眼前的雪莉到底是人,還是機器人。
”不要跟着我,這個島很大,你自己去玩。“
霍憶凡看着她雪莉冷冽的眼神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敢跟着雪莉,轉頭朝反方向走去。
雪莉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看着霍憶凡的背影。
腦子又一陣一陣開始撕裂般的疼痛,她攥緊了拳頭極力的隱忍着這種鑽心蝕骨的疼痛,不去向腦子裏發出的指令屈服。
腦子裏那個可怕的聲波不斷的在重複:“把孩子送到實驗室,把孩子送到實驗室。”
這些年,從她有記憶開始,就從來沒有違抗過任何指令。
可今天她卻爲了一個孩子違抗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組織上對無數天才兒童下過手了,她從來沒有因爲任何一個孩子違抗過命令,可偏偏就是這個孩子讓她無法下手。
也許是因爲他喊的那幾聲撕心裂肺的媽媽,也許是他看到那些和媽媽一樣的機器人燒燬時的嚎啕大哭。
他的眼淚讓她感覺到了一絲人性,一絲溫暖。
霍憶凡走着,走着,摸了摸口袋,突然發現口袋裏多了一部無線電手機。
他才猛然醒悟,雪莉爲什麼突然對他那麼兇。
讓他離開,是想讓他跑。
給他手機,是想讓他求救。
霍憶凡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加快了腳步一直跑,一直跑。
沒敢回頭,沒敢停歇。
他不能被抓回去,他一定要通知爸爸來救他。
只要爸爸來了,就一定能救他們出去。
......
雪莉最終沒能承受得住電鑽般的疼痛,暈倒過去。
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實驗室,和以前一樣,滿腦子插滿了各種密密麻麻的管子,連接着各種儀器。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治療了。
他們把着稱之爲充電。
雪莉閉着眼,平靜的接受着着這一切。
實驗室突然傳來聲音:“蕭教授,雪莉的記憶好像有復甦跡象。”
“檢查她腦部植入的芯片,加大電流,進行腦部記憶神經麻痹和重新改造。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