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黑鐵城已經被傾盆大雨覆蓋,街道上在只有極少數的人在奔跑,這個晚上沒有了往日的喧囂。
轟轟轟~~~隆!
沉悶的前奏後,天空傳來一聲巨響。
黑鐵城第一家族張家。
閃電還在不停的閃耀,每一次閃耀,都能看見院壩之上站着十幾個身穿斗篷之人的身影,手中的鋼刀反射出陣陣白光,透發着一股寒氣。
地面流淌的水流中摻雜着少許的鮮紅,如果有人在這裏,一定會被驚嚇,此刻的張家已經不是昔日的望族,而是一個屠殺場,四處都是死人,男女老少無一倖免。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對我張家下如此狠手,爲什麼!”唯一一個倒在門坎旁邊的中年人衝這羣站立着的黑衣人咆哮。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張家沒有一個人想到今晚是他們的滅門之日,這羣人從雨夜中來,動手的時候沒有吐露過一個字,見人就殺,但凡是張家的人一個也沒放過,就連一隻狗也沒有逃過他們的刀。
“你們······你們這羣劊子手,哈哈哈,不是要殺嗎,連我一起殺了。”
中年人名叫張雲濤,乃是張家現任家主,也是張恆兄妹四人的爹,眼見一個個族人死在這羣殘忍之人的手裏,他卻十分無助,張家不是沒有武者,可是在這羣人面前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張雲濤想不通是誰對張家下這樣的狠手,有句話是那樣說的,樹大招風,張家是黑鐵城第一家族不假,如果說沒有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可即使得罪了一些人,都是他們能夠駕馭得了的人,哪裏會是這等勢力。還有,就算得罪了一個高手,對方也不會下作到滅其滿門,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人做出這種事來。
“你會死!”十幾人中央的帶頭者終於開口了,這是到達張家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張雲濤緊咬着牙關,支撐着傷痕累累的身軀站起來,伸手指着十幾個殺手,怒吼道:“你們會不得好死。”
咻~
帶頭者沒有再說一句話,驟然間出現在張雲濤面前,手中的鋼刀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聲音,下一刻就見到張雲濤雙手捂住喉嚨,鮮血不斷的往外涌動,很快就將衣襟染紅一片。
“爲···爲···爲什麼!”一雙瞳孔張得很大,張雲濤急促的呼吸着,踉蹌兩步便栽倒在地。
帶頭者將鋼刀收住,回到隊列中,微微別過頭衝身旁的殺手道:“無一活口,我們回去向陽少覆命。”
“是!”
殺手來得快也去得快,雨還在續演它的瘋狂,閃電和雷鳴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這場雨儘管很大,依然掩蓋不了張家這股濃烈的血腥氣。
等這羣殺手離去之後,一男一女就從一處隱蔽之地出來,剛一出來,少女就癱軟在地上,緩緩的爬向了屍體堆,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張家四小姐張瑤。
“爹~~大伯~~三叔~~~你們醒醒,你們別死!”哭夠了,也喊夠了,張瑤渾身顫抖的扭頭看着站在身旁的男子,她的二哥張牧。
“爲什麼,爲什麼,二哥,你告訴我,爲什麼那些人要殺我們。”
面對妹妹質問和呼喊,張牧木訥的站立在原地,忽然雙腳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十指緊緊的抓住地面,指尖上面已經可以看見少許的血漬。
張牧很清楚,就算出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和妹妹也會變成一個冷冰冰的屍體,可是,如果選擇那樣做,誰來給張家人報仇,大哥和三弟遠在華雲宗,根本不知道張家發生的慘事,他不能那樣做,他恆心要活下來,他要復仇。
“啊!”
一聲悲憤的吼聲從張家別院傳出。
張牧沒有再流淚,起身站起來走到妹妹身邊,揚手一個手刀將她斬昏,然後懶腰抱起來,轉身緩步離開。
大門前,張牧將手中的火把扔向灑滿酒的房屋,火勢迅猛的燃燒起來,很快整個張家就被熊熊烈火籠罩。
低頭看了妹妹一眼,張牧面無表情的道:“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不論那個人是誰,我張牧都要他死。”
張家的大火很快就引起了城裏人的注意,好多的人都頂着大雨出來觀看,黑鐵城第一家族被大火籠罩,卻沒有一個人有前去救火的意思,而是將這場大火當做一場熱鬧來看。
遠處,十幾個黑衣人望着張家的大火,其中一人道:“還有活人?”
帶頭者將斗篷取下來,在閃電的映照下,能看清楚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如果沒有活人,我們今晚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您是說······”不等說完,便被帶頭者打斷,厲聲道:“
不該你問的事別問。”
“是,屬下知錯了。”
兩天過了,張家被一場大火燒燬,張家人無人倖免,幾乎成了黑鐵城最熱門的話題,誰也不知道,在人羣之中,一對不引人注意的年輕男女表情落寞的向城外走去。
“走吧,別看了。”見妹妹還有着留戀,張牧輕輕的拉了拉她。
回頭看着他的臉,張瑤眸子中閃耀着淚花,卻緊咬着貝齒:“二哥,我們去找大哥和三哥,我們要爲家人報仇。”
張牧卻搖了搖頭,唏噓道:“仇必須報,不過我們去另外的地方,走吧。”
·········
時隔兩天,在華雲宗劍靈塔內。
正在修葺閣樓的張恆忽然停了下來,因爲面前多了一個人,儘管是白天,卻渾身黑衣裹身。
“是你!”
“是我。”
“找我有事嗎?”張恆將修葺的工具放下,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
黑衣人遲疑了半晌,然後直視着張恆,認真的說道:“張家出事了。”
張恆心中嘎登一顫,如果是換一個人來告訴他張家出事了,他一定不會有多大反應,可這個人既然說出了這句話,張家這次發生的事一定超乎了他的想象。
“有多嚴重?”張恆屏住呼吸問。
“除了你二弟和四妹,無一倖免。”
轟!
剛剛修葺好的樓梯被張恆一掌震碎,淡漠的表情猙獰起來,渾身忍不住顫抖,沉重的道:“你知道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