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去,之後留在了至尊天府裏。
我睡在他身旁,心裏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定,可即便知道這份安定是一時之間的,我也沒有辦法否認,等到天亮後,所有的事依然會產生變化。
我醒來已經是下午,臥室裏沒有沈琛的身影,他不管誰的多晚,玩的多放,第二天依然會準時準點的起牀去工作,這一點自制力我是欽佩的。
我掀開被子下牀,去了洗手間泡澡,靠在浴缸裏,我在想林語柔和我說過的那些話,又想起了沈琛說的那些話。
離開,我會死;不離開,我也會死。
結果都一樣。
我泡完澡去了洗手間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我給林語柔撥了一通電話。
“你什麼時候確定好時間和路線,先告訴我一聲。”
我要她提前向我交代。
林語柔答應我的請求。
我又開口,“關於顧然的事,你不必牽扯,我弟弟的身體器官我自己會守護,與別人無關。”
我和林語柔坦白我不想和顧然一起走。
這是我的事爲什麼要牽扯不相干的人,而且,我一個人走哪怕被沈琛抓到要死也是一個人死,可是與顧然一起走,出了事說不定連他也會被我連累。
這不是正中林語柔的下懷嗎?
她在手機那端冷冷地反問道,“你這個意思是想一個人走?”
“當然,我的事爲什麼要牽扯不相干的人,這是我弟弟不是顧然的弟弟。”
我強烈要求道。
在林語柔的面前我並沒有稱呼顧然爲顧三,不能夠被她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算得上親近,沈琛這夫妻倆個個都有算計心,我不得不防。
“蘇唯,你以爲你是誰,膽敢要挾我?”林語柔惡狠狠地反問道,嗓音凌厲,“現在你就算不走,我也一樣會把你弟弟的身體器官處理乾淨。”
“這個我不擔心,沒了我弟弟的那些身體器官,你根本沒有辦法逼退我,這一點我還有自信,你別枉作小人。”
我這次沒有畏懼林語柔的威脅。
她千辛萬苦的找到了我弟弟的身體器官,以此來要挾我,怎麼可能目的沒有達到現在就放棄呢?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沒事的話,沈太太不如想一下我的逃跑路線。”
我沒有理會林語柔的沉默徑自掛了電話。
我站在客廳裏,心裏涌上無限的悵惘,沈琛那邊我是鬥不過的,林語柔這邊我也只能見招拆招。
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再去忤逆沈琛,他給我的那些痛苦和教訓記憶深刻,無法忘記。
我想了很久林語柔的威脅,想的有點多肚子很餓,走進廚房簡單的做了點喫的,喫完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日子依然是這麼無聊。
下午的時候沒什麼事做就坐在沙發上繡蘭花。
自從沈琛和我去了一趟鄰市,他最近對我還挺好的,我在想這次要是逃跑了,被逮住極有可能真的會被他殺死。
我繡了一半把蘭花放在了一邊,門外響起了門鈴聲,我確定沈琛應該是記得密碼的,我往貓眼裏一瞧,發現外面是送快遞的。
我捧着包裹站在玄關,拿出剪刀拆了起來,發現裏面是一束乒乓菊,還是討人喜歡的青色,裏面夾帶着一張卡片。
【願你我的愛能夠像乒乓菊一樣長長久久,團團圓圓。】
我看到卡片下方有署名,一看到名字心顫抖了一下,我想起了上次沈琛看到顧然送我禮物,結果被燒成了灰燼,這次的乒乓菊要是知道是他送的,很有可能會被踩的稀巴爛。
我沒有保留卡片,走到客廳拿着打火機把卡片點燃後放在菸灰缸裏,任由它燒成灰燼。
我沒有想太多也不心痛那張賀卡,有些不該留下的東西我不會留。
“你在幹什麼呢?”
玄關的方向的傳來一道冷厲的嗓音。
我嚇得手指往菸灰缸裏一伸,手指被火燒了一下,痛的我蹙起了眉頭,沈琛這一出現還真有點讓我措手不及。
“以後回來能別嚇人嗎?”
我趕緊把燙傷的手指收起來,不讓他看到。
幸虧菸灰缸裏的卡片已經燒完,暫時不至於給我帶來太大的麻煩。
我在說話的時候沈琛走上前,他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望着我,黑眸落在菸灰缸裏。
“在燒什麼呢?”沈琛冷冷地反問道,擰着劍眉面無表情,“你在做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
我的心有點顫抖,他不像是我遇見過的一般人,非常的厲害,對於事情的分析有強大而敏感的敏銳度。
我爲了掩飾慌亂趕緊垂頭,淡淡地道,“沒什麼,你不要疑神疑鬼。”
事實上,我說的話大概在沈琛聽上去就已經漏洞百出了吧?
我不敢想,也不敢去確認。
“蘇唯,你的回答非常沒有技術含量,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他磁性的嗓音冷冽的道。
我沒敢擡頭,心裏慌亂極了,這顧然總是在不早不晚的時候出現,而我偏偏又被沈琛抓住了痛腳。
“我爲什麼要撒謊,區區一束花,你想說明什麼?”
我擡起頭,目光迎上沈琛陰鷙的冷眸。
他的腳突然伸出來踩在了我的腳背上,我痛的倒抽一口冷氣,他咬着牙低吼道,“說實話。”
我真的很無奈,每次沈琛一生氣情緒就會失控。
“我說,我說。”我沒能忍住,打算道破這束花的來由,“是顧三送的花,我和他沒有聯繫,是他派快遞員送來的。”
沈琛的目光落在菸灰缸上面,他俯下身手指探了探菸灰缸的溫度。
我的腳背上又是一重,他這是打算踩碎我的腳趾骨嗎?
“菸灰缸還熱着,你剛纔燒了什麼?”沈琛擡起腳,磁性的嗓音陰沉的反問道,“蘇唯,你最好不要騙我。”
我以爲他擡起腳應該是放過我了,誰知道我還沒開口,又是用力的一腳踩下來。
我痛的整個人一顫,在手擡起來的時候燙傷的手指也一併暴露在他的眼前。
“該死的,你居然燙傷了手。”
沈琛俯下身蹲在我面前,抓着我手端詳着,我被腳背的痛痛的難以呼吸,沒有管他目前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心裏只有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