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發問,低頭喫粥。
我應該怪自己,這麼尷尬的話題居然也會問,要知道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意義,沈琛要是不回去,天天陪着嗎?林語柔又不是乖乖坐以待斃的人。
我喫完粥,擡頭看了沈琛一眼,他一晚上都是皺着劍眉,看樣子,不知道是在想公司的事,還是在想這次我被捱打的事,不管是哪一樣可能對於他來說都是一道難題。
“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催沈琛回去。
病房裏病牀很小,而他也不可能留在這裏,明天有護士會來給我做基礎檢查,白天醫生也會來巡房,他在這裏反而會讓大家的處境變得尷尬,儘管這醫院不是林語柔工作的那一家,沈琛認識的人比較多,萬一遇見一個熟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廢話真多。”沈琛冷眸睨着我,不悅的低吼道。
我沒有說話,拿着紙巾擦乾淨嘴巴,身子往下縮,打算睡一覺,雖然失眠的症狀依然伴隨着我,可是我需要閉着眼睛進行休息,哪怕是腦子清醒着,身體慢慢地放輕也是一種休眠狀態。
我閉上眼睛蓋好被子,無視坐在病牀前的沈琛。
只要不理他,他待會兒自己就會走。
我正沉浸在思緒當中,身子一輕,人被沈琛抱到了病牀的一邊,他脫了皮鞋和西裝外套,人斜躺在了另外半邊的牀鋪上,與我面對面。
“真醜,本來就長得醜,現在還被人打成了豬頭,醜上加醜。”
沈琛嫌棄我的容貌。
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臉能完好無損才奇怪,我生氣的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睜開眼睛惱怒的低吼道。
他靠近我面前,我想往後退,心事好像被看穿了似的,精瘦的長臂圈在我的纖腰上,這下令我動彈不得。
“蘇唯,你愛上我了對嗎?”沈琛突然反問道。
我心跳加速,好像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祕密被人偷窺了去,有一種羞恥感讓我的臉頰變得火熱熱的。
“沈琛,你壓根不該問我這個問題。”我輕描淡寫的開口,黑眸望着他深邃如海的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也自己我遭遇過的經歷,所以,我不會愛上你,最重要的是林語柔現在是懷孕時期,等她生下肚子裏的寶寶,你會有新的身份,到時爲人父總該言傳身教。”
我依然完好的隱藏着內心的小祕密,不想被看穿。
只要我不求,不哭,不鬧,沈琛根本拿我沒有辦法,畢竟,要我留在他身邊是他自己說的,除非,有天他說讓我離開,或者我堅持不想留在他身邊,否則,我們目前這段關係是不會改變的。
“說了這麼多的廢話,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愛上了我?”
沈琛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目光咄咄逼人的斜睨着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只記得一點,就是不可以鬆了牙關,絕對不能夠告訴他我內心的真實感受。
我承認我現在對他只有在乎,還談不上愛的轟轟烈烈,尋死覓活,還沒到如此地步。
上你呢?”
我輕聲一笑,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黑眸。
他捏住我下巴的力道一下子鬆開,下一秒我得到了釋放,不過他已經翻身下牀,穿上鞋,單手抓上西裝外套離開了病房。
我明白沈琛的心情。
越是驕傲的男人就越喜歡女人圍繞着他們團團轉,就好像衆星拱月。
我瞭解沈琛,在他的世界裏,任何人與事必須由他只配,絕不能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不然就要親手毀之。
我躺在蒼白的病房裏,一個人靜靜地躺着,慢慢地我伸出手去觸摸旁邊的空牀鋪,那裏沈琛剛剛躺過,上面還殘留着餘溫,我的身子輕輕地向前挪動着,躺在了他睡過的位置。
這一宿,註定又是個失眠的夜晚。
我沒有辦法輕易啓齒,告訴他,我愛他。
這是羞恥的,這是不對的。
早晨醒來,護士正在幫我量血壓,做一些最基礎的檢查,有人闖進了病房。
“蘇唯,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收手?”林語柔站在牀尾衝着我大呼小叫。
礙於護士在,我不想理會,她不要臉我還要臉。
護士走後,我瞥了林語柔一臉,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差,想必也是一宿沒睡。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我冷冷地反問道。
“你少給我裝傻充愣,我母親收到一些東西,現在人已經暈過去了,醫生說極有中風的可能性發生,而且我父親也決定要和她離婚。”
林語柔說出了發生在林家的那些事。
我靠着牀頭,有點不是很明白的望着她,淡漠的開口,“真好笑,你母親就算是腦癱了也沒有我半點事兒,又不是我導致的,至於你父親要和你母親離婚,我又沒離間他們夫妻感情,這又與我何干?”
我不是很清楚林語柔的母親究竟受了什麼刺激,但是我可以想象這件事刺激不算小。
沈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要命。
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我在他身上領受過不少教訓。
“敢說你沒有叫人寄光碟到我家嗎?”林語柔氣急敗壞的大吼道,“我媽看了那些視頻受了刺激纔會暈過去的。”
我有點明白了那會是什麼樣的視頻,並且她的父親堅持要與她母親離婚,理由只有一個,應該是外面有女人了。
估計視頻裏的畫面尺度不小,說不定還不是普通的類型。
“她打了我,我討回公道,有錯嗎?”我平靜的開口。
林語柔挺着肚子走到了我的病牀前,她大聲吼道,“蘇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把我們林家整垮了,你就能得到沈琛,我告訴你,做夢。”
她有被害妄想症嗎?
“把東西交出來。”林語柔衝着我又是一聲嚷嚷。
我一臉迷茫的望着她,“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林語柔,你別糾纏着我,我什麼也不欠你。”
“把視頻的備份交出來。”
她又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