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榮貴:王爺掌中嬌 >第三百六十六章 放過
    周景寒回答說,“這個我自會去和皇上說明。”

    雲琅王腦子裏只覺得一白,隨即,他就面色激動,儘管他已經是頭髮花白的老人,但是此時此刻,他更像是一個做錯事得到赦免的孩子,他激動又慶幸,當然,他也懊惱,如果他沒有這麼偏執,沒有這麼衝動,此時此刻,他們一家還是在雲琅王府裏相聚,而不是在這冰冷潮溼充滿血腥氣的天牢。

    “如果攝政王能放過我們三人,我保證,從今往後,隱姓埋名,絕對不會再踏進這京城半步!”雲琅王發誓說。

    “本王自然是信你,當然,你們可以走,但必須在我的人的監視之下,畢竟朝廷的安危大於一切,本王也不允許任何隱患存在。”

    雲琅王點頭,“好,只要我們三人能在一起,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如雪臉上的眼淚止不住,他抱着雲琅王的胳膊,“爹,我也不怕,粗茶淡飯沒有什麼,我只要能和爹爹還有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好好好……”雲琅王老淚縱橫,拍着李如雪的手,感慨萬千。

    蘇荷歪着頭看着李賢問,“世子呢?從今往後,你便再也不能做什麼世子,沒有了尊貴的身份,沒有了美酒珍饈,沒有女人,你能忍受嗎?”

    衆人都知道李賢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之子,又是享福享慣了的,如何能忍受這種清苦?

    沒想到李賢卻回答說,“管他什麼世子不世子的,我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了,爹,我以後保證聽您的,再也不胡鬧了。”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歷,簡直就是噩夢,李賢再也不想經歷了,可也正是因爲這些經歷,才讓他知道,原來權力和財富真的不是什麼頂重要的。

    雲琅王頗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這個兒子,良久,他才點頭,語氣裏透着欣慰,“好好好,我們一家只要能在一起就夠了……”

    算起來,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可是雲琅王卻像是獨自一人度過了漫長年歲,他面容蒼老不堪,頭髮大部分蒼白,而李如雪和李賢所經歷的變故也是一般人受不了的,正是如此,周景寒纔會覺得不忍心,他大可趕盡殺絕,可是他狠不下心來,他可以放了他們,但是他們的後半生也必須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的這個決定不會釀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只不過你還要在這裏待幾天,過幾日,我自會安排你們離開。”周景寒說道。

    李如雪回過頭,她跪在周景寒和蘇荷面前,蘇荷忙要扶起李如雪來,李人雪執意跪着,“王爺,蘇小姐,讓我把話說完,”李如雪頓了頓說,“往事如煙,很多事,都是因爲我的不懂事才釀成了此等後果,我有幸被肖大哥救了,哥哥有幸碰見了你們也被救了,如今王爺肯放過我爹爹,能成全我們一家,如雪實在是感激不盡,今生今世無以報答,來世願意當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恩情。”

    蘇荷夫妻李如雪,說實話,看到李如雪如此的轉變,蘇荷只覺得心酸,若不是經歷了非人的苦楚,誰能在短時間內讓性情轉變這麼大?曾經她是,如今李如雪也是。

    “好好活着,便也算是不辜負我們的心意了。”蘇荷說。

    李如雪點頭,的確,經歷了這麼多,她在這幾個月的成長速度甚至已經蓋過了她這十七年的光陰。

    蘇荷又看着雲琅王說,“現在,雲琅王您可以剛告訴我我父親的下落了吧?”

    雲琅王的心結既然已經解開,他心裏那股子怨恨卻早就散開,他立即回答說,“蘇丞相在我府裏的地牢裏,我並沒有讓人傷害他的性命,事已至此,我說什麼也晚了,蘇小姐還是儘快去看看。”雲琅王語氣裏帶着愧疚。

    蘇荷既然得知了蘇遠卿的下落,便要儘早去把人救出來。

    周景寒讓人把李如雪和李賢帶走,又讓這裏恢復原樣,畢竟這瞞天過海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人知曉的。

    雲琅王府已經蕭條了,雲琅王謀反,這王府自然是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如今這偌大的王府,已經空無一人。

    雲錫帶人進了王府後院,按照雲琅王所說的地方找去。

    進入密室,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就鑽進了蘇荷的鼻子,她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涌,周景寒貼心扶住她,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手牽着她的手,“不要怕。”

    密室裏面黑漆漆的,原本僅有的幾根蠟燭已經熄滅,雲錫讓人點起來火把,當火把燃起來的那一刻,蘇荷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亂竄的老鼠,個個碩大無比。

    “啊!”蘇荷驚呼一聲,躲進周景寒的懷裏。

    此時,被泡在水裏的蘇遠卿擡了擡眼皮,他看見來了許多人,黑暗裏有了光,蘇遠卿,沒有欣喜,他那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眸忍不住眯起來,蘇遠卿已經被這裏的黑暗恐懼折磨透了,他再也忍不住,於是張口大罵,“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霍亂朝廷的東西!有本事殺了我!”他的聲音嘶啞,他怒吼,讓自己甚至破了音。

    蘇荷沒有見過這樣聲嘶力竭,猶如瘋癲之狀的蘇遠卿。

    “爹……”蘇荷出聲。

    蘇遠卿這次聽清了聲音,他突然冷靜下來,原本那在空中揮舞的雙手也停下里,他呆呆望着那火光,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後,蘇遠卿嘴角哆嗦,他只覺得雙眼一熱,是救他的人來了,蘇遠卿激動地發不出聲音來,他嘴裏胡亂嚷着,雙手又重新揮舞,他要離開這裏!

    雲錫帶人將蘇遠卿救上來,當雙腳踏到地面上的那一刻,蘇遠卿發覺自己雙腿已經無力,他瞬間倒在地上。

    “爹,你怎麼樣?”蘇荷急忙蹲下查看蘇遠卿的身體狀況,周景寒也隨着蘇荷蹲下來查看。

    蘇遠卿看着二人,喃喃,“荷兒……王爺,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現在是什麼時候?過了多久了?雲琅王呢?那些亂臣賊子呢?”

    蘇遠卿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待着,早就分不清白晝和黑夜,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爲在這裏待得每一秒鐘,都是漫長而煎熬的,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

    見蘇遠卿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蘇荷便溫聲道,“爹,已經沒事了,雲琅王伏法,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們現在回家。”

    蘇遠卿雙眼中還閃着震驚,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他應該欣喜,可是,這漫漫的恐懼讓他的心緒無法激盪起任何水花與波瀾。

    蘇府,一家人都在焦急等待着,老夫人儘管年紀大了,她也不肯睡去,一直等到天矇矇亮,纔等到蘇遠卿回來。

    老夫人和大夫人急忙跑上前。

    “老爺!”

    “兒啊!”

    蘇遠卿已經被放在牀上,他擡了擡眼皮,看着眼前兩個女人關切的目光,他有些恍然,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已,可是這個夢又這麼真實,蘇遠卿已經冷靜下來,他知道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

    蘇遠卿輕聲說,“我沒事,你們二人莫要哭了。”

    老夫人說,“當時他們把你帶走,真是嚇死我了,我就怕啊,我就怕你會有什麼事。”

    蘇遠卿何嘗不後怕,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那麼,這蘇府上下一大家子可怎麼辦?

    大夫人也抹着眼淚,她說,“是啊,還好攝政王及時回來救駕,抓住了雲琅王,這纔將老爺救出來了。”

    老夫人也忙轉過身來,“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啊。”

    “老夫人不必客氣,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周景寒回答。

    蘇荷趁着這個功夫已經給蘇遠卿處理好了腿部,由於本來就磕碰破了,再加上那水牢裏的水很髒,所以蘇遠卿的腿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潰爛,好在目前尚且不嚴重,蘇荷給仔細敷了藥也就沒事了。

    等這裏忙完,天色已經是矇矇亮,蘇遠卿由於驚懼和勞累,已經昏睡過去,其他人見蘇遠卿已經沒事,外面也太平了,也都紛紛散去,從出事到現在,所有人都在緊緊繃着那根弦,如今都已經疲累的不行。

    蘇荷也覺得自己就要睜不開眼了,她對周景寒說,“一路奔波,你也該回去歇着了。”

    望着已經是矇矇亮的天際,周景寒貼近蘇荷的耳邊,“真的想讓我走?”

    察覺到周景寒話裏的曖昧,蘇荷臉微微發燙,“不然呢?如今萬事已經告一段落,你又連日奔波,多日不曾閤眼,自然是已經疲累了。”

    “休息還是要休息的,還是不必一定要回去休息。”周景寒笑着說。

    蘇荷明白周景寒的意思,她嬌嗔一句,“不正經,會你自己的王府去睡去!”

    周景寒挑眉,他挑起蘇荷的下巴,在她的紅脣上落下一個輕柔又飽含愛意的吻,“那不僅僅是我的王府,也是你的,你是我的王妃,是那裏的女主人,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周景寒的話輕輕柔柔,卻有千斤重的力量,讓蘇荷的心不自覺加速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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