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漫兒,你雖是女子,但是巾幗不讓鬚眉,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所以朕一定要獎賞你。”
程漫兒跪下說,“皇上,臣女也是大周子民,這是臣女應該做的,父親從小就教導臣女,要忠君愛國,所以臣女萬萬不敢要獎賞。”
皇帝讚賞點頭說,“越是這樣,朕越是要賞你,來啊,把東西帶上來。”皇帝吩咐。
李德全捧着錦玉匣子走來,匣子上蓋着明黃錦緞。
“程小姐,請。”
程漫兒此時也不能再推拒,她便接過匣子,揭開錦緞,當她看清裏面的東西時,程漫兒嚇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雲妃適時提醒說,“漫兒,怎麼還愣住了?還不快點謝恩?”
程漫兒這才反應過來,她忙叩頭謝恩,“民女多謝皇上,這是……這……民女實在是不敢收下。”
“不,你要收着,程家世代忠臣,爲大周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有老將軍的風範,上陣殺敵不輸男兒,這個,是朕獎賞你的,漫兒啊,不要辜負朕,知道嗎?這塊免死金牌,你收好。”
皇帝的話激起千層浪,皇上的獎賞竟然是免死金牌!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殊榮啊!
就連周成鈿也是驚訝的,他事先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驚訝過後,他更多的是開心,他替成漫兒感到開心。
程漫兒深感振奮,她鄭重說道,“臣女……謝過皇上!”
“好了,把金牌收好,過去坐着吧。”皇帝笑着說。
“是。”
皇帝看着程漫兒身邊的蘇荷,他又出聲說,“蘇荷,你走上前來。”
蘇荷沒料到皇帝竟然還點名自己了,她忙走上前,“臣女叩見皇上。”
皇帝笑道,“如今你很快就要和攝政王成親,朕和雲妃也有東西要給你。”
李德全又捧着另一樣東西走下臺階,金色盤子裏一對同心結玉如意。
“這是上好的藍田玉,專門讓能工巧匠雕琢的,保證世間僅此一份。”皇帝說。
雲妃也笑道,“是啊,乍一看這玉如意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這雕玉的手法和尋常工匠是大有不同的,而且啊,上面另有玄機,你不妨仔細看看。”
蘇荷這才低頭查看,只見玉如意之上,分別刻着她和周景寒的名字,把這對玉如意拼在一起,二人的名字正好被包在同心結之內。
蘇荷倒是驚喜,她忙謝恩,“臣女些皇上謝雲妃娘娘的厚愛。”
“要謝啊,不如謝攝政王,她求着皇上賞賜一份聘禮,用來求娶你,由此可見攝政王對你的上心呢。”雲妃笑吟吟道。
蘇荷站在大廳中央,備受矚目,衆人看她的眼神也各有異處,羨慕的、嫉妒的各色各樣。
蘇荷捧着玉如意,心裏美滋滋的,等她回到座位,她和程漫兒這邊便時刻有目光探來,弄得二人連點心都喫的不自在了。
一場晚宴結束,受邀的各位千金貴胄小姐們倒是都大放異彩,只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光芒能蓋過程漫兒和蘇荷。
至於四皇子和六皇子最終會不會從中選擇誰,那就需要回去慢慢聽信了。
出了宮門,別的馬車旁是宮中禁軍護衛着,只有蘇荷的馬車旁,是王府的護衛,當然,最扎眼的還是那負手而立的周景寒。
蘇荷走上前,“皇上已經下令讓禁軍護送各人回去,你不必親自去了。”
周景寒接過蘇荷手裏的匣子說,“別人送你我不放心,上車。”說着,他就用另一隻手扶着蘇荷上了馬車。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蘇荷的馬車率先轔轔前行。
“你猜猜這是什麼。”蘇荷抱着匣子神祕兮兮說。
周景寒笑了笑道,“皇上賞的玉如意。”
蘇荷一驚,“你怎麼知道?”
周景寒挑眉,“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
“你這個男人,簡直是太可怕了。”蘇荷撇嘴說。
周景寒溫柔笑着,他打開匣子,輕輕撫着上面的兩個人的名字,“這個可要保管好了,荷兒,從今往後,你和我,一生一世。”
蘇荷莞爾,“好。”說着,蘇荷乖乖鑽進周景寒懷裏,感受着他的溫度還有氣息。
只是蘇荷似乎還能依稀感受到,周景寒還有心事,她輕輕摸了摸周景寒的臉,“寒,你在想什麼事?”
周景寒順勢親了親她的手指說,“沒事。”
蘇荷擡起頭,她直視着周景寒的眼睛說,“不可能,肯定是有事的,你告訴我。”
周景寒無奈笑了笑,他捏住蘇荷的鼻尖道,“現在哦什麼事也瞞不住你了。”
周景寒有些疼痛道,“劉北威如今日日來求我,讓我放過陸嫣然,讓她留在這裏。”
蘇荷輕輕笑着說,“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這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周景寒挑眉道,“當然,這個女人心思不純,我豈能留她?”
“算了,還是留着吧,既然劉將軍是真的喜歡她,那就這樣吧。”
“她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也可能是因爲現在的陸嫣然太清閒了,閒着沒事,就想着折騰折騰什麼,不如這樣吧,我們幫着她在京城開一間鋪子讓她自己經營着,一來讓她有謀生的活計,二來讓她忙起來。”蘇荷提議道。
周景寒皺眉,“怎麼,你還想幫着她在這裏安家?”
蘇荷嘆息道,“說實話,我也不想啊,可是現在不也是沒有辦法嗎?”
周景寒還在猶豫,蘇荷乾脆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去做就好,你不用爲這種小事操心。”
周景寒無奈點頭,“好吧,暫且這樣。”
馬車在蘇府外停下,蘇荷打了一個呵欠說,“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那我回去了,你回去也早些歇息。”說罷,蘇荷起身準備離開,可是當她站起來時,卻被周景寒一把抓住攬進懷裏。
蘇荷低低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周景寒沒有廢話,他捧着蘇荷的臉,在她脣上輕輕親吻,良久,周景寒才放過喘息粗重的蘇荷,“好了,回去早點睡。”
蘇荷早就被親的迷迷糊糊,兩人在馬車裏逗留這麼久,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想,蘇荷想到這裏氣惱地捶了一下週景寒,“你真是滿肚子壞水!”說罷,蘇荷就跟逃一般離開了馬車。
馬車外的侍衛早就悄悄離得遠了一些,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們聽到了什麼,蘇荷捂着臉,快速回去了。
周景寒見蘇荷進了府門,這才笑着放下車簾,打道回府。
夜漸漸短了,天早早就亮了。
陸嫣然這些日子不願意出門,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每日有夥計送來喫的。
蘇荷來到這裏的時候,陸嫣然正失神地夾着碗裏的菜。
“在想什麼?”蘇荷突然的出聲,讓陸嫣然一驚,她回過神來,看到蘇荷時,眼裏的討厭和恨掩飾不住。
蘇荷見到陸嫣然這個眼神,只有深深的無奈,她不知道,陸嫣然對她的這種恨意到底是哪裏來的。
蘇荷坐在陸嫣然的對面,“我來這裏,你很震驚吧。”
陸嫣然嗤笑一聲,她放下碗說,“是啊,你是來這裏看我笑話的?我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任你擺佈。是啊,我能住在這裏還是託你的福,是你付的銀子,你想什麼時候趕我走就可以什麼時候趕我走,在你的眼裏,我是不是就像是一條狗,想驅趕就驅趕?”
蘇荷道,“我從來都沒有過這個意思,陸嫣然,你的心裏,太灰暗了一些。”
“我灰暗?”陸嫣然突然狂笑出聲,“因爲這世間本來就是灰暗的!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蘇荷不想和她爭辯這個,她問,“你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陸嫣然撫着額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留在京城嗎?”
陸嫣然警覺起來,她警惕地看着蘇荷,卻是沒有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我可以讓你留在這裏,但是你心裏那些想法,趁早拋棄,周景寒,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陸嫣然冷笑,“你是來炫耀的?”
“不,我是來幫你的,我要提醒你,哪些你能碰,哪些碰不得。”
陸嫣然沉着臉沒有說話。
蘇荷繼續說,“你會做衣服,我可以幫你在京城開一間衣服鋪子,這樣你就能靠自己在這裏活下去。”
陸嫣然一怔,她看着蘇荷,“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我說過,我不願意也不屑於做哪些齟齬齷齪的事情,我說到做到。”
陸嫣然知道,這或許是她唯一的機會。
“我爲什麼要信你?”陸嫣仍舊抱有敵意。
“信不信由你。”說罷,蘇荷站起來要離開。
“好,我信你就是!”
半月後,京城繁華地段新開了一間鋪子,陸嫣然裏外忙碌張羅着,看着這一切,陸嫣然有種做夢的感覺。
“陸姑娘!”
陸嫣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慢慢回過頭,見劉北威手裏捧着幾個禮物盒子,臉上掛着一如既往的熱切笑容,“陸姑娘,恭祝你今日鋪子開張,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