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微微笑着握住孟非若的手,“劉將軍不僅是我們的朋友,也是我朝棟樑武將,我們既然能幫就一定要幫他。”
孟非若點頭,“好,我會的。”
蘇荷剛回到府中,就見蘇清身邊的丫鬟翠兒找急忙慌跑來找她,“三小姐,快救救大小姐吧。”
蘇荷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事,她扶起翠兒,“大姐姐怎麼了?”
翠兒哭着說,“昨日的事情傳到了丞相耳中,丞相大怒,今日回來便罰大小姐在祠堂跪着了,已經跪了快一天了,這麼不喫不喝的,如何能受得了啊,三小姐,現在只有您能在丞相大人面前說上話了,求您快去替大小姐求情,讓她不要再跪着了。”
蘇荷一聽,也着急了,她趕忙問,“你怎麼不先去老夫人哪裏求她幫忙?”
翠兒哭着搖頭說,“老夫人也覺得……覺得大小姐給蘇家丟臉,不願意管。”
“什麼?這……好,我去!”說罷,蘇荷徑直往蘇遠卿那裏趕去。
蘇遠卿此時正在書房,聽聞蘇荷要求見,他便放下手裏的書讓蘇荷進來了。
“父親。”蘇荷行禮。
蘇遠卿微微點頭,他看着蘇荷,“荷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後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可是都準備好了?”
蘇荷道,“多謝父親關心,婚禮的事情一切順利,我倒是也不用操心什麼,我這次來是爲了大姐姐的事情,聽說父親罰大姐姐在祠堂跪着,還請父親開恩,饒了大姐姐。”
蘇遠卿一聽,臉上瞬間掛上了幾分不快,他說,“你若是爲了這件事情,就趁早回去吧。”
“父親,大姐姐沒有什麼錯,她只是和秦公子說了幾句話而已,父親爲何就要這麼動怒?”
蘇遠卿用力把書扔在桌子上,“沒錯?她不知羞恥,和外男私會,讓那麼多人瞧見,我這老臉都沒有地方擱了!還有,荷兒,不是我說你,昨日的茶花詩會,你就不應該帶着她去,她是和離過的女子,你就要成親了,這樣不好,好了,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你快回去吧。”說罷,蘇遠卿背過身去,顯然是心裏不快了。
“父親,大姐姐因何和離,我們都清楚,這並不是她的錯,她是您的女兒啊,您不心疼她,卻反而在嫌棄她,這樣是不是太讓人心寒了?”蘇荷反駁道。
蘇遠卿心裏本來就不痛快,這些日子家裏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簡直是讓人焦頭爛額,好不容易盼着蘇荷高嫁,給蘇家再爭個臉面,她卻在這個時候跑來和自己作對,蘇遠卿卻想心裏越生氣,他一拍桌子指着蘇荷說,“你不要以爲你馬上就要嫁給王爺,就可以對家裏的事情指手畫腳!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蘇清的事情,你求情也沒用,趕緊回去。”
“父親,你爲何要這麼固執?大姐姐已經夠可憐了,以前,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所以纔會嫁給李賢那個紈絝子弟,纔會有了和離的結局,如今,她既然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爲何不能成全他們?況且,既然外面有人傳言,那麼讓他們在一起,謠言不就止住了嗎?”
“你這話……”蘇遠卿看着蘇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二人的事情?你還知道什麼?”
蘇荷乾脆點頭,“是,我全部知道,從他們相識到相知,我都知道。”
蘇遠卿一怔,他氣極反笑道,“好啊好啊,你們果然是都能耐了,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父親,您不要這麼說。”
“那你要我怎麼說?她和那個書生到底怎麼認識的?見過幾次面?你給我說明白!”
蘇荷深吸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了出來,蘇遠卿聽完,久久不語,說到底,那個窮書生是蘇清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蘇家欠那個秦舒遠一個人情。
“父親,成全她們吧。”蘇荷再一次道,那日,秦舒遠寧願賭上自己的名聲和前途,就爲了挽救蘇清的清白,那時,蘇荷就知道,這個男人是靠得住的,既然二人兩情相悅,那麼不妨成人之美。
“荷兒,你糊塗啊,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對你也會有影響?清兒出了這事,別人會連帶着你一起議論,你好不容易能得到王爺的喜歡,若是因爲這盛傳的謠言而阻斷了你的婚姻,你……你說怎麼是好!”
蘇荷寬慰蘇遠卿說,“父親大可不必擔心這些,我和王爺,絕對不會因爲這些外部因素而受到影響。”
蘇荷對於蘇遠卿的話簡直是哭笑不得,蘇遠卿並不瞭解她和周景寒之間經歷的一切,所以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老爺,攝政王來了,正在前廳等候。”外面小廝傳話。
蘇遠卿一怔,他隨即着急踱步,“壞了壞了,王爺定然是聽到外面那起子小人嚼舌根了,這……王爺這個時候來,該不會是……”蘇遠卿擔心的不行。
蘇荷雖然也好奇周驚寒爲何會在這麼晚前來,但是她還是冷靜的,因爲她知道蘇遠卿的這種擔憂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蘇遠卿扶着蘇荷的雙肩對她說,“荷兒,一會王爺若是因爲此事發怒,你千萬不要亂說話,知道嗎?你就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不能因爲這件事毀了你的未來!”
蘇荷心中還是微微動容,只是她忍不住笑道,“父親,您大可不必這麼驚慌,王爺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你說什麼?王爺早就知道?”蘇遠卿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荷點頭重複,“沒錯,王爺自始至終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況且那日王爺也在場。”
蘇遠卿徹底愣住了,他深深地看了眼蘇荷,便出門去接見周景寒,蘇荷也無奈跟上。
前廳內,除了周景寒,還有一人站在一邊,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秦舒遠。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失禮了失禮了。”蘇遠卿快步走進前廳說。
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岳丈,蘇遠卿也是難得的恭敬有利,他道,“丞相不必這麼客氣,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沒有這麼多客套禮數。”
蘇遠卿一聽周景寒這話,就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周景寒今日來並不是因爲他所擔憂的那事。
蘇遠卿隨即也笑着,“哈哈,是是是,王爺說的沒錯,哎?這位是?”蘇遠卿也看到到了站在周景寒身邊的秦舒遠,只不過他之前並沒有見過秦舒遠,所以並不認得。
蘇荷用目光詢問周景寒,周景寒則是衝她寬慰笑着。
秦舒遠自動上前,拱手道,“在下秦舒遠,拜見丞相大人。”
蘇遠卿腦中轟然一聲,他盯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同時,他更不知道周景寒帶這個秦舒遠前來的意圖。
“王爺,這是……”蘇遠卿小心翼翼問周景寒。
周景寒說,“今日京中有些人也在傳言蘇大小姐和秦公子的事,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如何打算的。”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蘇遠卿瞬間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慌忙說,“這……都是我管教無妨,才……”
王爺擺擺手,“我想聽的不是這些,丞相,我是覺得,他們二人既然互有情意,不如,成全他們,如何?”
蘇遠卿的手一哆嗦,不僅是蘇遠卿,就連蘇荷都是驚訝萬分,她是沒有想到周景寒竟然也會有這個想法,感受到蘇荷的目光,周景寒也朝她看去,二人相視一笑。
蘇遠卿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這個結果,他不敢駁了周景寒的面子,也不想就這麼貿然答應,儘管蘇清是和離過的,那他也不能隨意把她嫁給一個窮書生了事,所以蘇遠卿便打量起秦舒遠,見秦舒遠面貌不俗,也是個儒雅有度的,不卑不亢,謙恭有禮,倒也不俗,況且他也聽聞這個秦舒遠文采斐然,那日的茶花詩會也出了風頭,作詩上乘,若不是有這檔子事發生在前,他絕對也會滿意這個年輕人的。
秦舒遠也有些難爲情,但是他絕不是那種會躲避責任的小人,於是他對蘇遠卿說,“大人,在下給蘇小姐帶來了麻煩,有損了蘇小姐清譽,是在下的過錯,大人若是想打想罰,在下絕無異議,只是在下對大小姐也是真心實意,怎奈身份有別,在下不敢造次,若是可以,還請大人與小姐等候一段時間,等秋後揭榜,在下若是能夠高中,必然重禮迎娶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