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大祖宗 >第三十八章 再聚人心!
    張紹天眼神閃爍,他知道自從家族遭遇危機以來,二哥給人感覺是愈發的沉穩持重,神情也是少見的輕鬆,基本上整天就繃着一張臉。

    而現在卻是精神煥發,眸色盡顯神采,想必定是張家的困境能有重大轉機才能如此,到底是有什麼好事呢?

    張紹天陷入了思索,腦海裏倏地浮現出父親的身影,眼中掠過一抹亮光。

    此時,那些族人只覺得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令人琢磨不透,昨夜的權變鬥爭可是張家的驚天大事。

    試圖篡位的還是自己的兄長,好不容易平亂下去後,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是臉色陰沉,然後冷聲地宣佈清算結果纔對。

    在座的都是家族的骨幹,每人都是練氣八層至九層的境界,至於輩分最年輕的也就是張家的第三代族人。

    裏面有不少是昨夜追隨張敖烽叛亂的族人,佔據了快一半的人數。

    最爲諷刺的是,其中還有許多是死去的那五位家族長老分別的所屬系脈,他們的子孫後代竟然也加入了敖烽麾下。

    可想而知,這要是將張敖烽是叛徒的消息公佈出去,知道了那幾位長老其實是間接性被此人害死的,這替仇人效力所帶來的的恥辱感,指不定會做出何種瘋狂的舉動。

    張逢九當時也考慮到這一點,深怕族裏禍亂再起,此事說什麼也得壓下,爛在肚子裏。

    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張子賢,只見他緩緩地掃視全程,時不時地將視線停留在個別人的身上,目光有些深沉。

    他知道底下有不少人內心忐忑,方纔放眼望去時,那些人都不敢與直接對視,全都心虛地低下頭,或者是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這裏面有敖烽的子嗣,也有死去的五位賢弟的後代,他們皆是昨夜聯合在一起趁機發難的人。

    張子賢不是聖人,通過這場權變鬥爭,他也看明白了很多東西,要說心中並無半點責怪之意那是假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膈應人的感覺。

    這要換做是王朝的帝王,早就命人拖出去全都殺了。

    可張子賢又轉念一想,自己當時身負頑疾修爲跌落,頹勢明顯,而張敖烽因爲修煉了邪功修爲大增,咋一看都覺得孰強孰弱。

    而調轉槍頭對付他的那些五位賢弟子孫們,實際上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自己各自那一脈的長老都死了,一下子又失去了各自的主心骨。

    在面對張敖烽冷血強硬的手段前,索性乾脆選擇投靠,往後的日子還能好過些,如果一昧地不識擡舉,等到自己這個家主倒臺了,他們恐怕還會遭到清算。

    想來想去,張子賢突然覺得可以理解。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來想必都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吧。”

    一道清亮的聲音淡淡地從嘴裏傳出,張子賢眼眸平靜。

    見家主驀地發話,底下的族人們一個個神情各異,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面含悲憤,有的懊悔不已,議論聲在廣闊的大殿內響起。

    有些人再也熬不住了,紛紛悲呼道:“家主!我糊塗啊!”

    “都是敖烽長老逼的!我沒有辦法!”

    “看在這些年爲家族奮勇殺敵的份上,請您大發慈悲繞過我們一命吧!”

    “我知錯了!還望不要牽扯到一家老小,甘願受罰!”

    “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

    大殿裏,一時間響起膝蓋跪倒的沉悶聲,以及一連串的求饒悲呼聲此起彼伏。

    甚至有的族人哽咽,淚流滿面地搬出自己那一脈死去的長老,希望博得同情以此求得主位上儒雅男子的諒解。

    至於另一方跟隨張子賢作戰的族人們,態度各不相同,有的冷笑,有的憤慨,有的漠然,這裏邊還有族人的至親死於昨夜戰鬥中。

    對於這些人,他們內心深處肯定是希望叛亂者一方受到該有的懲罰,哪怕是將其殺死都不爲過。

    不過,這其中也有人眼光較爲深遠,覺得如今的張家根本不能在承受住一波大規模清洗了,不然局勢會更加危機。

    張紹天輕輕地搖了搖摺扇,聽着耳邊的聒噪響聲,嘴角扯了扯,俊朗的臉龐浮現出無奈之色。

    幸好脾氣耿直的張浩猛沒有來,不然定要大肆地嘲弄奚落一番。

    由於昨夜的戰鬥,張浩猛受了些傷勢,只能選擇閉關一段時間調養,只不過他向來性子灑脫,在旁人眼裏沒有過頭的顯現出來。

    至於張小憐,她則去陪祖母了。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這般作爲,畢竟跟錯了人,站錯了隊,如今掌權者依然是坐在上面,而他們這些協助謀逆的人處在下面。

    方纔又看到張子賢沉默不語,眼神對着他們一陣掃視,偶有停頓片刻,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在有心的人看來,實乃是頭皮發麻的感覺。

    “夠了,都給我安靜!”

    張子賢望着底下這片嘈雜的亂象,眉頭微蹙,一時間灌注法力的聲音霎時從嘴裏傳出,在大殿上空接連回響。

    那些族人見家主這一呵斥,立刻閉上了嘴巴,嚇得心頭膽顫不已。

    張子賢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細想了接下來該說的言語。

    殿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半晌後,張子賢淡然道:“我知道你們顧慮什麼,其實這一切並不能怪責於你們,現如今大敵當前,敖烽手段又非比尋常,迫於無奈追隨也是能夠諒解的。”

    此話一出,底下的族人們紛紛怔住,聽這意思好像不打算追究了?

    “還有敖烽一脈的子嗣,我免你們無罪。”張子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出聲道。

    聞言,所有的族人譁然當場,尤其是到來的那些敖烽一脈的子嗣,他們原本打算不再掙扎,希望坦然求死不用牽扯到整一脈的族人。

    沒有想到,家主竟然宣佈不予以追責,直接將此頁給翻過去了?

    人羣中,張苟延愣在了原地,連同跟隨他來的十幾位族人,他們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神情震驚之餘,心裏更是滋味難明。

    說起張苟延,敖烽一脈帶頭的幾人中,當屬他受的傷是最爲輕的,所以才能第二日就來參加這場會議。

    至於老大張風清,被那張浩猛毫不留情地狠砸臉頰,整個人當場陷入了昏厥,被擡回居所後,至今未醒。

    “家主胸懷寬廣,不計前嫌,我等慚愧!”張苟延抱拳拱手,聲音激動地喊道。

    而身後的那些族人,也同樣如此。

    “家主胸懷寬廣,不計前嫌,我等慚愧!”

    周圍的人紛紛看去,臉色複雜。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贊同這一決定的,此刻已經有些族人臉色不悅,隱忍不發。

    張子賢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

    也是,人家擁護你協同作戰,死的死,傷的傷,結果到頭來勝了,叛亂者卻一點懲罰都沒有,這道理跟誰說去?

    “我知道,那些擁護我的族人對此表示不滿,可如今的形勢各位也知道,我不求你們原諒,但求你們先將仇怨放下,咱們共同應付接下來的局勢。”

    張子賢眼神閃動,沉聲道:“如果要說是誰的過錯,我也難逃其咎,身爲家主沒有帶領家族走出困境,是我的罪過,家族在面臨外患的二十年時間,人心逐漸背離。

    再加上因爲我的失誤遭遇埋伏,修爲受損,緊接着由於敖烽勢頭正盛,在他的一聲令下才會有這場戰鬥,究其原因,我的確無顏以對。”

    這一番話,硬生生地將過錯儘可能地攬到了自己身上,令在場的族人都愣住了。

    張紹天望着主位上的儒雅男子,脣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希望你們,放下各自的成見,如今張家真的不能再折騰了。”

    張子賢嘆息一聲道。

    話語充滿了濃濃的無奈之情,清晰地落在了每人的耳畔。

    那些原本不滿的族人們,在考慮到這其中的利弊之後,神色緩和了些許,但一時半會心裏還是沒法邁過那道坎。

    “外敵入侵,同仇敵愾纔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歷史值得被人銘記,我們不是要去互相猜忌仇恨,而是要避免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張子賢徐徐地說道。

    他知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底下的族人們將矛頭對準外敵,這樣纔有利於接下來的一系列配合作戰。

    聽了家主的一番話,在座的家族骨幹們紛紛低聲地互相議論起來,也越來越多的人表示認可和贊同之意。

    張子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腦海裏已經在考慮接下來的問題。

    那就是二十六枚築基丹,具體該如何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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