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形的凌厲風刃驟然擴散而出,那些練氣弟子在衝掠的途中被倏然橫掃,整具身子徹底一分爲二,令人作嘔的鮮血潑灑在地面上。
他們瞪大雙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隔空腰斬,感受到一剎那間過後的劇烈疼痛,大腦一片空白。
張紹天擡起右掌,動作迅猛地橫斬而去,一道長達四丈的藍光圓芒縈繞着雷電,挾帶着駭人的風聲激射向幾位弟子。
藍光圓芒薄如蟬翼,鋒利無比,在數道雷電的縈繞下,爆發出恐怖的威力。
那幾位弟子只覺得眼前一花,巨大的危機感充斥心頭,他們剛想用法寶進行格擋,一抹藍色幻影就夾雜呼嘯聲沒入軀體,留下絲絲縷縷的雷電。
噗嗤噗嗤……
這幾位弟子的身上,驟然出現一道道血線,緊接着化爲光滑平整的屍塊散落在地上。
至於張浩猛,則還是像往常一樣喜好近身搏殺,只見他捏緊的雙拳裏,金光如流液般滲透,一拳擊打在人的身上,都會泛起淡淡的金色漣漪。
一柄柄飛劍直直地刺向他的後背,迅猛地猶如疾風般,就連沿途的空氣都被撕裂開來。
張浩猛察覺到背後的動靜,虎背一挺。
一層耀眼的金光浮現在背脊上,那數柄飛劍快若閃電般刺入其中,剎那間就紋絲不動,劍尖甚至都無法觸及到一絲肌膚。
遠處,那幾位弟子臉色大變,他們雙指併攏,拼盡全力地操控着各自的飛劍,可卻好像石沉大海一般無法撼動。
張浩猛猛地一轉身,粗壯的手臂猛地一甩,將這數柄鋒利的飛劍打向了十幾丈之外,沒入在牆壁上。
緊接着,那幾位弟子就被這彪形大漢一人一拳給打得口吐鮮血,整個人就像是轉動的風車般接連倒轉,摔在了地上。
有了這三位築基修士的幫助,隨同的張家子弟毫不費力地將企圖阻攔的門派弟子斬殺,其勢頭銳不可擋。
緊接着,張子賢身形一閃,落到了衆人的面前,擡起手掌示意不必靠近。
見到家主的手勢,身後那些族人們沒有繼續冒進,而是緩緩地向後退去,遠遠地將四周包圍起來。
諾大的場地,很快就剩下三人。
一人儒雅,一人俊朗,一人剛猛,這三人並肩而立,目光直視向殿閣,好似透過層層帷幔定格在一道身影上。
周圍四處躺倒着殘缺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地磚,不少建築呈現出破碎搖晃的狀態,硝煙徐徐地升起。
“王長老,都那麼久了,還不現身一敘?”張子賢雙手負後,眸色溫和的他開口道。
半晌後,一道聲音透過雄渾的法力,響徹在四面八方。
“圍剿我的,只有你們張家,爲此還只出動了三位築基修士。”
言語間平緩不徐不疾,可細細地琢磨之下,卻可以聽到其中蘊含着的不屑和嘲弄之意。
很顯然,在此人的眼裏,根本就看不上這來到的三人。
“我們兄弟三人特意來領教你的實力,該不會不敢應戰吧?”張子賢面帶微笑道。
殿閣內,又再度響起了渾厚的聲音。
這番話語,依然平緩如初,可是其中夾雜的凜然殺意,讓人不禁心頭猛地一顫。
張浩猛性子最急,他往前踏出一步,破罵道:“還不滾出來!狗玩意來嚐嚐我的拳頭滋味如何!”
此話一出,轟然沉悶大響。
一道身影如長虹飛天,屋頂破了個大洞,碎瓦四濺,在離開的原地上,更是出現了一個凹陷數尺的大坑。
剎那間,令人感覺整座殿閣都下沉了一般。
一位中年男子飄飄然地落在三人的面前,手握一根拂塵,無數的雪白細絲垂落而下。
他面容平靜,眼神淡然地看着張子賢等人,宛如在看見三個將死之人似的。
“原來他就是王長老。”
在所有人的頭頂上方,腳尖懸浮着一具透明虛幻的人影。
張逢九緊緊地盯着這位中年男子,感受此人身上蘊含的法力波動,臉色有些凝重。
自己當年也是這般修爲,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現如今他作爲祖宗之靈,香火值剩下六十點,在兌換品上還是能起到很大的助力,所以對此一戰感到很有把握。
況且他們三人修煉了更爲強大的功法和法術,自身的實力提升可不是一點半點。
王長老將視線停留在張紹天的身上,接着輕輕地搖頭,嘆道:“哎,像你這樣對雷法有天賦的修士,在我的門派也是極其少見的,不好好的修煉,卻跑來送死真是可惜。”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張紹天眸子冰冷,寒聲道。
“哦?是嘛……”
王長老嘴角勾起獰然的笑容,眼底隱隱冒起嗜血的殺意。
“你們三位,無疑都非常有天賦,假以時日,定然能有一番作用,錯就錯在不應該立刻來找死。”
他口中發出滲人的笑聲,體內的法力如決堤的江水,轟然肆虐流轉。
整個人爆發出強大的氣息,周圍的氣流都紊亂了起來,衣袂翻飛,袖袍鼓盪不已。
張子賢等人感受這股迫人的威壓,眼神猛地一凝,他們沒有絲毫的懼怕,而是充斥着澎湃的戰意。
築基後期巔峯大圓滿,這等層次的修士,放眼整個青雲州,都是極少數的存在。
“散!”張子賢低喝一聲。
話音剛落,身旁兩道人影嗖地一聲,迅猛地拉開距離,以三角之勢將王長老包圍其中。
“一位築基後期,兩位築基中期,這種陣容根本不足以對付我。”
王長老笑容濃厚,細看之下,卻滿是滲人之意。
“那可未必。”
張子賢冷笑幾聲,他屈指一彈,無數的勁風猶如大網嗖地一聲衝襲而出,帶起尖銳的厲嘯音。
“唔?”
王長老微微地一挑眉梢,手中的拂塵對着洶涌而來的銳風輕掃一下,兩者相撞竟然爆出了刺耳之音。
四散的氣勁激射在地面上,露出一個個深陷數寸的窟窿,有的猶如利刀切割一般,道道懾人的刮痕。
“這一手露的,有水準。”王長老目光閃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