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弟子和長老加起來,還不到二十人。
他們的臉色流露出絕望之意,身上的道袍不少都殘破不堪,露出大小不一的傷口,鮮血和汗水混雜往外淌出。
一路走來,由於擁有太虛宗的身份,一個個在面對其他小勢力的人時,神色都倨傲無比,態度也是極其囂張。
這是一種天然的優越感,畢竟放眼青雲州,他們的門派屬於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除了僅有值得忌憚的勢力之外,剩下都是瞧不上眼的。
再者說,這些年奉掌教大人的命令,親手覆滅門派和家族也是常有的事,威名更是愈發高漲。
所以,這就更造成了對小勢力的不屑思想。
可現在,他們這一支隊伍卻死傷極其慘重,就連幾位主力以及頭目都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戰,到底還怎麼打?!
敗了……
這個念頭在每位太虛宗成員的腦子裏浮現,一時間面如死灰。
很快,鋪天蓋地的法寶挾帶着絢爛光華,一個個拖曳長長的尾光衝擊而去,威力猶如驚濤駭浪,打向了剩餘的太虛宗成員。
“不!!!”
一位長老眼睜睜地看着手中的法寶碎裂,緊接迎來數道華耀無比劍光,硬生生地貫穿了他的身軀。
噗嗤噗嗤!
一條長長的漆黑鎖鏈洞穿了一位弟子的胸口,隨後猶如靈蛇般又擊穿了另一位弟子的腹中,就這麼帶走了兩條性命。
其他的人各自都無法抵禦住漫天的法寶攻勢,一個個都步了後塵。
天地間,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金戈交響之音,也沒有一連串讓人心顫的法術爆轟聲。
兩家修士都怔怔地環顧着這一切,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他們,竟然戰勝了來自大勢力的修士隊伍!
在沉寂良久後,人羣中的張子賢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他高舉手中的明空尺,運足雄厚的法力高呼道:“我們贏了!”
這話迴盪在空中,經久不息。
“是啊!我們贏了!”
不少修士擦拭着額頭的汗水,雙眸明亮,胸腔內充斥着澎湃之意。
無論是張家,還是蘇家,在這一刻都十分的自豪。
蘇志卿輕呼出了一口氣,他賭對了!
這一戰的影響力,絕對不止整個安陽郡,甚至在這片青雲州都會很大波及。
“呵呵,接下來該輪到他們心驚膽戰了吧。”蘇志卿語氣嘲諷道。
在距離很遠的各個地方,有不少修士在觀戰着,他們遠遠地從頭看到尾,此刻的內心是無比地震撼。
一支企圖強勢入駐的太虛宗隊伍,竟然就全軍覆沒?!
這……這太瘋狂了……
此時,個別修士手裏拿着攤開的卷軸,滿臉激動。
在卷軸上,正在回放着方纔拍攝的一幕,無數絢爛的法寶對撞,大量的修士之間廝殺,硝煙瀰漫,烈火熊熊燃燒。
一幕幕的畫面不斷呈現,雖然拍攝距離很遠,就連人影都小得如同顆粒,可一連串的法術爆轟所帶來的視覺效果,還是很讓吸引眼球的。
“嘿嘿,沒想到來這安陽郡,還可以碰見如此大量修士廝殺的場面,實在是太值了!”
一個麻臉男子兩眼放光,狂喜道。
這場廝殺,最大的看點肯定是太虛宗的修士隊伍。
畢竟太虛宗身爲青雲州的霸主級別存在,所派遣出的修士隊伍單從總體實力就可以讓無數人聞風喪膽,更別說個人配備的優勢了。
原以爲,這個安陽郡是妥妥被喫定的了,沒成想,竟然還有不知死活的家族勢力敢於硬抗。
最後,還將其盡數殲滅!
這樣的一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只要將錄影卷軸裏的內容售賣到市場上,就可以大規模地進行復制,其他人想看只要花錢購買就行。
能賺好大一筆!
用不了多久,這個消息定會如颶風般橫掃整片青雲州,安陽郡徹底火了!
能讓太虛宗喫癟,這也是許多勢力樂意看到的現象。
這些年,此門派實在是太過霸道了,早已引得許多修士的不滿,現如今損失了那麼多弟子和長老,太虛宗絕對會肉痛無比。
那些各地安插的探子,在見識到這場激烈的大戰後,一個個都心有餘悸,內心更是對張,蘇兩家感到恐懼。
如此強大的修士隊伍,就這麼被覆滅了?
可怕……
對此最爲驚恐的,當屬許家和沈家,他們安插的探子在見到這樣的結果後,呆怔地都說不出話來。
在大堂內,許宏池來回地踱步,他的心頭縈繞着一股不安的感覺。
“那些愚蠢的抵抗者,說不定現在全死了……”
許宏池嘴裏喃喃道,他儘可能地說服自己,可不知的,總感覺事情恐怕會出乎意料。
在他眼裏,太虛宗派遣來的修士隊伍,其實力簡直可以橫掃整座安陽郡,按道理應該是無需慌亂纔對,只要到時出面迎接這支虎狼之師就行了。
可是,內心深處總隱隱有股不妙的感覺。
“家主,說不定張子賢和蘇志卿他們現在早就死了吧。”
一道帶着輕鬆之意的話語在空氣中響起,只見站立在旁邊的青衣男子輕笑道。
他看得出,家主現在有些侷促不安的感覺,所以就特地出言緩解一下。
說實在的,他覺得這完全不需要擔心,像太虛宗這種級別,派遣出的修士隊伍有多麼強勁這可想而知。
就憑他張家以及蘇家,兩個地方勢力頭腦發熱,就能擋住?
真是可笑!
想必現在連屍體都開始發臭了吧!
“閉嘴。”許宏池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嚴厲地呵斥道。
聞言,青衣男子連忙噤聲,而內心卻還在腹誹。
“報!”
一個疾呼聲陡然傳出,語調充滿了慌亂之意。
許宏池止住腳步,急問道:“怎麼樣了?”
旁邊的青衣男子笑容滿面,“是不是他們全都死了?太虛宗的隊伍駐紮在哪?咱們得趕快找人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