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灰袍老人滿臉擔憂地道。
“可不是嘛!真是見了鬼!誰能想到這個家族的族人有如此天賦?”
被喚做老秦的墨袍老人,憤憤地道。
他的神情,充滿濃濃的不甘之色。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幾個年輕人剛開始追着他們問東問西,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結果沒過多久就掌握了各種的馴獸知識和技巧。
最可怕的,是他們偶爾提出要探討的關於專業問題,都變得愈發的複雜,甚至隱隱跳出所在的界限。
他們這三人,乃是馴獸公會的專業級名師。
論水準達到了黃境初級巔峯層次,隱隱可以踏入到黃境中級。
在公會中,他們也算得上是接近中流砥柱了。
天底下所有的名師,當水準達到了專業層次以後,就會自然地延伸出各自的級別。
黃境,玄境,地境,天境。
每一境又分初,中,高,頂四個坎。
放眼九州,哪怕是初入到黃境初級這個層次,都能被封爲名師一稱。
名師,是每一個勢力都想要擁有的專業級人才,有了這樣的存在就無需購買市面上的成品,足以大幅度地縮減靈石支出。
如今的朝廷就有各種各樣的御用名師,在煉器,煉丹,符籙,陣法,馴獸這五大領域中均有涉獵。
這四境之中,能達到玄境基本就能在九州橫着走了,去到哪裏都要被各方勢力供起來的那種。
眼下這三位馴獸師,別看他們纔是黃境初級巔峯水準,但在這青雲州也是極其稀少的了。
他們的會長,也只是堪堪達到黃境高級。
至於那五名被張逢九用兌換品提升的族人,他們在經歷了兩個月的磨合期後,水準早已到黃境中級。
“可惡啊,如此強大的悟性和天賦,這還讓我們怎麼保飯碗啊……”
另一位老人苦着臉,嘆氣道。
“我就不信了!咱們苦心專研那麼多年,結果還不如這幾個年輕人?”
墨袍老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憤然地道。
他的臉龐浮現了陰鬱之色,心中將這五個張家子弟視若職業道路上的最大障礙。
“那你是想?”
灰袍老人試探地問道。
“走!咱們找他們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
墨袍老人冷笑道。
“真的要這樣嗎?我們是被僱來的名師,萬一輸了哪還有臉留在這?”
灰袍老人猶豫地道。
“我覺得也是,咱們畢竟是王爺派來的,還是靜靜地潛伏就好。”另一位老人道。
聞言,墨袍老人劈頭蓋臉地罵道:“好好看看你們胸口的徽章!這是什麼?這是榮譽的象徵!”
“咱們身爲馴獸師,卻被這幾個後輩難住,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要是比不過,咱們還有臉留下來?早晚是要被取代的啊!”
“比!一定要比!”
墨袍老人的語氣激動,梗着脖子滿臉的不甘。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跟那幾位後輩好好地探討一下,讓他們知道誰才更加專業!”
“也是,天天被這幾個年輕人纏着,是挺煩的,還不如今日就做個了斷。”
另一位老人捋了捋鬍鬚,渾濁的眼眸綻放出一抹精光。
隨後,在一處山腰上,站着數道人影,清風拂過枝葉颯颯作響。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一方佔地極廣的護欄,裏面有一頭頭長着翅膀的虎獸,體型威武,眼瞳燦然。
它們正閒來無事地趴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幾個人類。
“前輩,真的要比嗎?”
張一鶴挑眉地道。
“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
一道好聽的聲音傳出,張曼瑜秀眉皺起,由衷地道。
這五位年輕人前,站着三位清瘦的老人,他們的目光如矩,蒼老的臉龐帶着決然。
“住嘴!這段時間我們真是受夠了!”
一道蒼老的嗓音響起,只見墨袍老人怒喝道。
他往前踏出兩步,雙眼眯了眯,聲音漸漸的冰冷,“小輩們,今日賭上的是我們這三把老骨頭,這些年作爲馴獸師的尊嚴!”
“我們苦心專研數十載,怎麼可能比不過你們這短短兩月的後輩!”
“多說無益,就讓我們來在專業的知識上見高低吧。”
墨袍老人雙手負後,眼神陡然銳利。
山風徐徐地刮過,吹亂了他發白的頭髮。
這一刻,他彷彿是一位倔強的巨人,在馴獸領域上傲然而立。
只爲證明,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沒錯,無論怎樣,都要對得起我們胸口上的徽章!”
灰袍老人激動地道。
“爲了榮譽!”另一位老人袖袍搖擺,冷眼注視而去。
這三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將王爺叮囑過低調潛伏的命令,早已拋到了腦後。
名師,何謂師?正所謂傳道授業解惑也。
可要是親眼見到,這明明什麼都不懂的小輩,卻以飛快的速度在專業上進展,短短的時間就領先了他們的那麼多年。
說實在的,所維持的本心早就被動搖了。
他們不願相信,這世上真有如此天賦異稟的人。
真有能隨意地點撥幾下,就能遠超無數人做到一日千里。
見到這一幕的張一鶴等人愣在原地,他們紛紛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也許,這就是來自於職業上一種純粹的尊嚴。
“我覺得,既然這三位前輩如此堅持,那我們乾脆就答應吧。”
這五人中,張菱石沉聲道。
“嗯嗯。”
張曼瑜點了點頭。
他們也想看看,自己等人是到了何種的水準。
其他的人,也表示了同意。
“哼!小輩們,放馬過來吧,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實打實的專業知識!”
墨袍老人猛力地甩了下袖袍,滿臉傲然地道。
“前輩,還請指教。”
張一鶴正色道。
緊接着在這座山腰上,展開了一場圍繞靈獸的大討論,涉及到了大量的技巧知識,其獸類的品種多種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