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逢九雙眼一眯,冷聲道:“那個人,來了。”
短短的幾個字,一下讓張子賢等人臉色凝重,他們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遠方乍現的紅光,心臟快速地跳動起來。
“你們這羣下等人!也敢來犯我血靈神教!真是不知死活!”
伴隨着一道邪異森然的嗓音響徹八方,很多修士都怔然在原地,紛紛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眼見血袍男子挾帶着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勢,轟隆隆地來到這一方天地,頃刻間就將這裏化爲自己的主場。
強橫的威壓波動如波濤洶涌般外散而去,讓凡是在此範圍的人們都心驚膽戰,不少都難以呼吸氣息紊亂。
一雙猩紅色的瞳仁流露出冷厲之氣,如同邪神似俯視着渺小的衆生。
他一經出現,就掀起了屍山血海的恐怖氣勢,一遍遍地衝刷着方圓百里以內的生靈。
令原本陷入廝殺的雙方,都硬生生地停止住。
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無數道視線,都投向那位散發出強大氣息的血袍男子。
“那就是……血靈神教的教主。”
在一艘戰船上,穿戴古銅戰鎧的匡龍臉龐凝重,眼神隱隱流露出驚懼之色。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蘊含的那股可怕力量。
“就是他,殺了老祖宗……”
穆如丘明手持長戟,雙眼赤紅地望向那道可怖身影。
以他不到金丹境的修爲,置身於血靈神教教主刻意外放的威壓下,只覺得心頭劇烈地跳動,頭皮幾乎要炸裂。
同此人相比,他跟螻蟻無異!
這就是天與地的實力差距!
在場的金丹修士們緊張地盯着那位血袍男子,充斥在胸腔內的戰意快速消散。
很顯然……
這就是九州迄今爲止最大的禍源!
嗖嗖嗖嗖……
十幾道身影流動着邪異氣息,也分別地來到高空上,一個個目光兇殘至極。
毫無疑問,他們都以血袍男子爲首。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教會才完全地展現出最根本的力量。
此時在這一方偌大的戰場上,雙方互相對峙着,耳邊的寒風嗚嗚呼嘯。
靖瑤冷冷地望着這一切,心底暗道這羣下等人真是可笑。
只要教主大人一出手,到時統統都要被鎮壓。
血袍男子俯視着一大片寂靜無聲的場面,嘴角流露出輕蔑的笑容。
他的眸子綻放出紅芒,語氣夾雜戲謔,“張氏老祖何在?既然本教主都出現了,難道你還畏畏縮縮不成?!”
這道不屑的話語霎時響徹九霄,清晰地落到每個人的心中。
從降臨這裏以後,自己就沒察覺出有讓他感到意外的修爲波動。
可想而知,那位率領大軍前來攻打王都的張氏老祖,實際的境界頂多就是金丹大圓滿。
憑藉此等實力就妄想對抗他?
可憐!可悲!可笑!
血袍男子現在巴不得見到對方的出現,然後出手滅殺徹底打破這羣下等人的幻想。
土著就是土著,與其將希望寄託在一個弱者身上,還不如洗乾淨脖子等着被宰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在響亮的口號又有何用呢?
無數人臉色茫然,心頭突突直跳。
匡龍等人神情難看,他們聽得出這位邪教教主聲音的不屑。
看樣子,根本就沒把張氏老祖放在眼裏。
“爹……”
張子賢看着這道偉岸的背影,輕聲道。
後邊的一衆張家修士,內心在呼喚:“老祖!”
半晌後,張逢九笑了,他一念之下就解除掉【二星-實化之軀】,旋即朝前方甩出一道【二星-虛影】。
高空上,一道聖光驟然從天空乍現,閃爍着點點的璀璨星光,從中傳來了一股讓人膜拜的神潔之意。
很快,一道身形從無到有地凝聚而成。
他腳踩虛空,雙手負後,三千紫氣自東浩蕩捲來,肉眼可見的黑白二氣在身後流轉,形成一個陰陽八卦圖。
頭頂有白雲聚攏,如龍如鳳,在不斷地盤旋激盪。
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道意。
“你這頭畜生,還敢在這狂吠?!”
一道蘊含着聖人大怒的聲音,霎時就響徹整片戰場。
他一出現,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相比起恐怖滔天屍山血海的邪教教主,張氏老祖就像是從九天降臨的聖人,欲要蕩盡一切魑魅魍魎的偉大存在。
“張氏老祖!”
人羣中,不知是誰了喊一聲,緊接着響起的一浪高過一浪,放眼望去無數人在激動地高呼起來。
在整片九州,還有很多修士未曾親眼見過張氏老祖。
同錄影卷軸不一樣的是,如今這一現身立刻就讓人心神狂震!
“這……這就是聖人啊……”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那道身影。
身上散發的氣息,赫然是金丹境修爲。
他便是觀虛真人。
“咱倆真是孤陋寡聞,這輩子能跟此等人物作戰,死了也值了。”
旁邊一位白袍老者感慨道。
除了他們,其餘從各地趕來的金丹修士都注視到這一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張施主果然是聖人之姿。”
另一邊,一位白鬚飄飄的僧人雙手合十,語氣帶着尊敬之意。
“我自從成爲千羽宗宗主那麼多年,還沒見到過這種曠古爍今的場面。”
一位身穿錦繡長袍的中年男子,雙目流露出濃濃的敬色。
“只要有張氏老祖在,我們就有一戰的資本!”
另一位持刀的壯漢大拍胸膛,沉聲道。
他是寧蛟州的一位金丹境刀修,開創的絕刀派在當地赫赫有名。
“張氏老祖……張聖人……”
一道帶着崇拜之意的聲音響起,一位身材挺拔的青袍男子一手持劍,兩眼緊緊地注視那道在高空的身影。
修爲達到金丹境的他,是飛羽州的一位門派掌教。
自打傳出張家聯軍攻打血靈神教的消息,他就毫不遲疑地率領一衆長老和弟子跟隨奔赴王都。
…………
原本以爲元嬰境強者無人能敵,讓在場的金丹修士們都心裏沒底。
可當目睹到這位聖人出現後,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再無恐懼。
“有張聖人在就行。”
古松子手持一把開山斧,鬆了一口氣道。
修爲在前段時間突破到金丹後期的他,巴不得要多砍死一些邪修。
“此戰,我們一定要贏。”
一位布衣男子眉宇充斥凌厲之氣,沉聲道。
他是一塵子,修爲也來到金丹中期。
其實這兩人能突破那麼快,全靠張家給出的幾枚如意丹支撐起來。
一方面是出於利益關係,一方面也是情誼鞏固。
畢竟之前並肩作戰過,怎麼說都可以給點甜頭,將來打仗就更是一條心了。
同時,也讓其他人好好看看。
只要跟着張家混,修爲根本不算什麼!
不僅可以拉攏人心,還可以讓更多的勢力甘願依附張家。
聽到這句侮辱的話語,血袍男子先是一愣,旋即臉色猙獰,咬牙狠聲道:“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