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有謀臣想害朕 >第兩百四十八章 陛下這話是何意
    “喫撐了也沒關係,可以先喝杯茶消消食。”琉璃倒了杯茶遞給蘇亦彤,笑道。

    蘇亦彤伸手接過,用鼻子嗅了嗅,“茶香嫋嫋,嗯,好茶。”說着,她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把杯子放到旁邊的茶几上,愁苦道:“可惜,朕怕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無妨,陛下若是喜歡,可以下次再來。”琉璃勾脣,笑容清淺,仿若春風拂面。

    “下次來就不是這個味道了,”蘇亦彤撇撇嘴。

    “是嗎?”琉璃面色微微一變,須臾,恢復正常道:“既是如此,陛下不若便在此地先休息,等食消得差不多,用過茶點再走?”

    蘇亦彤點頭,認真道:“也好,那便依丞相所言,在此地休息片刻罷。”說完,她似徵求意見的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沈如風,問道:“沈愛卿,你可願意留下來等朕?”

    沈如風臉色僵住,端着杯盞的手一顫,茶水差點潑了他一身。“皇上說笑了,微臣當然願意留下來。”

    “嗯。”蘇亦彤閉眼,輕啓朱脣道:“那你們二人便先候着罷,我們等會再走。”

    “好。”琉璃與沈如風同時應聲,見蘇亦彤真的睡着,不由看向沈如風輕聲問道:“不知沈大人可願與本相下一局棋?”

    “榮幸之至。”沈如風笑着點頭。心裏雖擔憂走訪之事,但見蘇亦彤一臉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想在琉璃面前提起此事,於是只好壓下心頭的悸動,強迫自己暫時冷靜下來。

    “呵…能與沈大人下一局棋,也同樣是本相的榮幸。”琉璃說完,登時吩咐漠河去車上取來棋盤,看着沈如風道:“沈大人,是執黑子?還是執白子?”

    沈如風一怔,頓時看向琉璃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探索。都說觀棋如觀人,也不知這一局棋下完,他是否能從這棋局中看出琉璃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子。”沈如風伸手取過白色棋子,看着琉璃笑道:“黑子先落,丞相,請。”

    “好。”琉璃也不客氣,事先落下一子,道:“沈大人,到你了。”

    沈如風淡笑不語,目光停在琉璃落子的地方,微微一愣,片刻,抿脣笑開,接着落子在黑子旁邊。

    琉璃挑眉,沒有說話,緊跟着在白子旁邊又落下一子,準備行包圍之勢。沈如風見此,不禁揚眉,狀似無意的看了琉璃一眼,然後在棋盤中隨意落下一子,不再尾隨。

    琉璃頓時手下速度加快,棋風卻是仍與之前一般無二,依舊尾隨在沈如風的白子旁邊,大有他逃到哪裏他便追到哪裏的趨勢。不知不覺間,棋盤上黑白棋子落滿,成針鋒相對之勢,似乎誰也沒有討到便宜。但比較琉璃的步步爲營,沈如風反倒顯得自由散漫,棋風隨意,似是隨性而爲,從中看不出他對權勢的半點渴望。

    “平局。”一局棋下完,琉璃看着棋盤上落滿的棋子,隨即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看着沈如風讚道:“想不到沈大人棋藝如此高絕,之前倒是叫本相小看大人了。”

    “丞相謬讚了,在沈某看來,丞相的棋藝遠要勝過在下。”沈如風是何等聰明之人,如若說他之前還看不清琉璃此人,那麼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琉璃遠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可要再來一局?”琉璃勾脣,並沒有因沈如風的恭維而面露欣喜。

    “什麼時辰了?”

    沈如風剛要開口說好,便聽蘇亦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看來今日這棋是下不成了。”琉璃輕笑一聲,隨即伸手打亂棋局,吩咐漠河整理桌案,把棋盤收回。

    沈如風點頭,卻是沒有接他的話。

    蘇亦彤等了片刻,沒聽見人回話,頓時不悅地蹙了蹙眉,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向二人,怒道:“朕在問你們話,你們沒聽見嗎?”

    “午時三刻。”琉璃對蘇亦彤的惱怒仿若未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直言問道:“陛下現在總該告訴微臣您與沈大人接下來準備去哪裏了罷?”

    “憑什麼告訴你。”蘇亦彤哼了一聲,隨即起身下榻,一屁股坐在沈如風的旁邊,哈欠連連,似還未睡醒的喃喃自語道:“今天可真是個睡覺的好日子。”

    沈如風倒了杯茶水給她,她伸手接過,頓時仰頭一飲而盡,“果然還是沈愛卿對朕最好。”說着,她放下杯盞,看着沈如風道:“沈愛卿,你準備什麼時候入朕的後宮啊?”

    “咳……”沈如風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琉璃嘴角抽了抽。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什麼表情?”蘇亦彤蹙眉。

    “陛下這話倒是說得輕巧,”琉璃勾脣笑道:“不過微臣還是想問一句,若沈大人真的入了您的後宮,那攝政王該怎麼辦?”

    蘇亦彤聞言身子一抖,幾乎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房門,在確定以及肯定風飛翼不會出現在此地以後,才似鬆了一口氣地道:“還能怎麼辦,涼拌唄。再說了,他都是個老男人了,朕可不能讓自己在他一顆樹上吊死,再怎麼着也要先弄出個桃花林作伴纔行。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琉璃,沈如風聞言嘴角齊齊抽蓄,頓時打心眼裏佩服風飛翼。

    “你們別不信,朕說得可是真的。若不是當初迫於無奈,朕纔不會妥協於他。”一想起那些被風飛翼壓榨的日子,蘇亦彤頓時把往日風飛翼對她的好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嘴裏只不斷說着他的不好。

    “雲決,聽清楚了沒?”雲清趴在天字一號房的窗外,挑眉看着與自己同來的雲決問道。“爺可是說了,他不在都城的這段時間,讓我們兩個務必要把蘇亦彤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記下來。”

    雲決點頭,眸中頓時閃過一抹厭惡之色,不滿道:“早也不知道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天下男子千萬,怎的偏生就喜歡上了一個蘇亦彤?招蜂引蝶不說,還水性楊花,虧得爺爲了守住她的江山而費盡心機,她自己卻是逍遙的很,與男子廝混也就罷了,竟然還把爺說得一無是處,真是……”

    雲決氣得握緊了拳頭,恨不能衝進去把蘇亦彤吊起來抽打。

    雲清翻了個白眼。心想蘇亦彤要真是個男人就好了,她要真是個男人,估計他們兩個早不知道被趕到哪個旮旯角落幹苦力去了。

    “有什麼可氣的?既然是她自己要作死,我們只安心等爺回來便是。”雲清說着,不由對未來多了幾分嚮往。“也不知道爺聽到這番話,會不會氣得把蘇亦彤擼來咱們攝政王府,連皇帝也不讓她做了。”

    “哼!擼到咱們王府來算什麼,爺最好是一劍殺了她,然後娶了長樂公主,一舉兩得,兩全其美。”雲決哼道。

    “你想得倒挺美的。”雲清讚了一句,“不過,你放心,爺就算是殺了你,也不會殺了她。”

    雲決頓時不解的看着雲清,剛想要開口問個清楚明白,便聽裏頭蘇亦彤的聲音再次通過窗戶縫隙傳了出來。

    雲決,雲清對看一眼,同時禁聲,將耳朵又往牆壁上貼了上去。

    “而且,他脾氣還那麼臭,朕怎麼可能會喜歡他。”蘇亦彤口不對心地道:“就他那樣,哼,就算白送給朕朕也不要。”

    “是嗎?”琉璃似是不信,含笑的眸子似有意無意的掃過映在窗戶上的半個腦袋影子,不由勾脣笑問道。

    “那還能有假。”蘇亦彤看着琉璃,似乎起了色心道:“丞相若是不信,不如……丞相也加入朕的後宮如何?與沈愛卿一起,等再過段時日,朕再尋些美男子入宮,讓你們湊夠一個賭坊。”

    饒是琉璃臉皮再厚,神色再淡,也不由得在蘇亦彤這番不要臉的話語中破了功。當然,沈如風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喂喂!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朕可是認真的。”說完蘇亦彤不由衝琉璃眨了眨眼,諂媚道:“如何,丞相可要……”

    “臣還有事,先行告辭。”琉璃老臉一紅,起身就走。

    “門在那邊。”蘇亦彤善意提醒。

    琉璃掉了個頭,只聽蘇亦彤又道:“不是不是……是在那邊,”

    琉璃又掉了個頭,似是不敢與蘇亦彤對視,頓時像一隻無頭蒼蠅,滿屋子的亂竄。

    守在門口的漠河不禁面露同情的看着自家公子,本想開口善意的提醒,卻是還未來得及出聲,便在蘇亦彤的瞪視下老實的閉上了嘴,站着一動也不敢動。

    “皇上,您這樣會不會有點太過了?”沈如風看不過眼道。

    蘇亦彤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怎麼,沈愛卿這是在擔心丞相?還是心急了?你放心,丞相跑不了,你也跑不了。總之,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逃。”

    她說話的聲音極大,就連一直在屋子裏亂竄的琉璃也是一字不落的聽入了耳中。一陣羞惱過後,琉璃情緒慢慢鎮定下來。他登時走到蘇亦彤的對面坐下,看着她,面紅耳赤地問道:“陛下這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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