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有謀臣想害朕 >第一百零八章 陛下的話可作數?
    “陛下的話可作數?”風飛翼玩味的看着她,勾起的脣角透着一絲邪魅。

    蘇亦彤回過神來,“不是……朕的意思給你賜個王妃。”

    “是嗎?”風飛翼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那是本王聽錯了?”

    蘇亦彤連連點頭。“嗯嗯,一定是你聽錯了。”

    “哦?”風飛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連着聲音都冷了幾分。

    “對了,朕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蘇亦彤轉身就走。

    風飛翼抿脣,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眉宇間不由籠上了幾分愁容。

    雲清推門進來。“爺,雲決回來了。”

    “讓他進來。”

    雲決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爺,屬下這幾日身子不好,可能是染了瘟疫,不便進屋。”

    雲清去到後院取了一罈酒,迎着他就當頭淋下。

    “雲清,你……”酒水嗆入口鼻,雲決閉眼抹了把臉,“你瘋了。”

    雲清抱着酒罈往旁邊一站。“陛下說了,凡事接觸過那件衣服的人都需用酒水消毒。”

    他纔剛泡了酒水澡,一身酒氣不知道要去哪裏才能清除乾淨呢,雲決就回來了,可不是讓他爲自己的不痛快找痛快麼。

    雲決眯眼看他,氣道:“都說染了瘟疫……”

    “那正好,繆神醫已經研製出瞭解藥,你正好可以去領一碗。”

    雲決:“……”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一身風塵還未洗呢?

    風飛翼斜眼看他。“去罷。”

    雲決拱手退下。雲清幸災樂禍的抱着酒罈打算溜,風飛翼睨他一眼,繼而垂眸道:“聽說大將軍派來接陛下的人馬已經到了路上,你既然閒來無事,便去攔一攔罷。”

    “什麼?”雲清傻眼,怔了好一會,“爺,陛下她若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風飛翼白他一眼。“那就不要讓她知道。”

    “是。”雲清苦着臉離開。

    雲決用過解藥之後,去而復返,見雲清不在,不由多嘴問了一句。“爺,雲清呢?!”

    風飛翼抿脣。“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嘴了?”

    雲決:“……”

    他有變得多嘴了嗎?

    “紜南那邊查的怎麼樣?可找到了風月說的那個地方?”

    雲決拱手。“找到了。”

    風飛翼挑眉。“哦?”

    雲決會意,繼續道:“爺,紜南織錦署已經荒廢,據屬下探查得知,應是前朝滅亡之後,織錦署也跟着遭了殃。”

    下意識地默了默,他不禁壓低了聲音。“風月說的地方屬下也已經找到了,只是……”

    似是聽出了話中的不同尋常之處,風飛翼不由擡眸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雲決接着道:“那是前朝織錦署的所在之地。”

    “什麼。”風飛翼錯愕。“可查清楚了?”

    雲決點頭。“織錦署雖已荒廢多年,但那村鎮上還是住着幾戶人家的。屬下經打聽得知,風月的父母已經在織錦署舊址住了十幾年了,而且來頭不小。”

    “十幾年麼……”風飛翼起身走到窗戶旁,負手而立,沉眸望着窗外冷聲問道:“還有呢?!”

    “聽說風月的孃親是前朝織錦署長工的女兒,當年本是前朝莫帝爲第一任太子選的妃子……”

    前朝織錦署雖然遠在紜南,但因着與皇家關係近,多年來一直很得莫帝的器重。

    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滅亡之後,織錦署沒有了強硬的後臺,也很快遭了殃。當年織錦署的長工原封原大人滿門被滅,獨留小女兒原素外出逃過一劫。

    然原素回家之後見到滿門被滅的場景一時氣血攻心,竟是瘋了。

    後來幾經輾轉遇到風月的父親,原素的瘋病才慢慢好轉。但奇怪的是村子裏沒人知道風月的爹爹叫什麼,只偶爾聽瘋癲的原素喚他“阿郎”。

    “阿郎。”風飛翼墨染的眸子似被寒霜浸滿,一瞬暗沉了下去。

    前朝之時,他尚年幼,知曉的並不清楚,只聽傳言說前朝莫帝在位之時曾前後一共封過兩位太子。

    只可惜,前太子命薄,年僅十三歲就病死於榻上。而第二任太子,在位時間不到兩年,便因遭受了滅國之災而銷聲匿跡。

    沒人知道,那年僅五歲的孩童究竟是死在了那場戰爭裏,還是僥倖活了下來。

    但眼下看來,前朝太子莫輕塵應是逃過了那場大劫活了下來。

    “風月可知道這些?”挑了挑眉,他回過身來看雲決。

    雲決搖頭。“應是不知道的。”

    “那可查到了瘟疫的來源?”

    “查到了。”雲決從身後的包袱中取下那件從繆神醫那裏拿來的衣服,道:“如大將軍所言,這件衣服纔是此次瘟疫的罪魁禍首。”

    風飛翼伸手就要去拿,雲決見狀忙側身躲過。“爺,繆神醫雖已研製出瞭解藥,您該防的還是要防一些的。”

    畢竟主子千金貴體,不比他們命賤。

    “死不了。”

    風飛翼眉目一沉,擡手就是一掌朝他擊了過去。雲決下意識地側身躲避,然而,他的身子纔剛偏離,手中的衣服便被奪了去。

    心下不由大駭,他臉色驟變,忙跪地道:“爺,此毒非同小可,您……”

    風飛翼擺手。

    雲決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只好作罷。

    衣服的樣式有點舊,但料子卻像是新的,似是主人保存的很好。風飛翼拿着衣服翻了幾番,不由沉眸問道:“還查到了些什麼。”

    雲清垂下腦袋,如實回答道:“一個月前,有村民瞧見身着官袍的人入了村。好似還拿了一道聖旨。”

    “官袍,聖旨?”風飛翼喃喃。看來此事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默了默,他又問:“你可問了他們那人長什麼樣子?”

    雲決拱手,“問了。”猶豫着從袖中掏出一副尚未裱過的畫軸,他接着道:“只是這人,您認得。”

    “哦?”風飛翼頗有興致的接過畫軸,打開來看,卻赫然瞧見幽州知府範凌的臉出現在畫上。“居然真的是他。”

    雲決錯愕擡頭。“爺知道?”

    風飛翼頷首。不答反問:“範凌做事素來小心翼翼,怎會讓人看到他的臉,你可確定了,確實是他?”

    他雖貴爲攝政王,掌有生殺大權,但範凌任幽州知府多年,暫且不論其得過,就其勢力而言,怕也是盤根錯節,一時難以捋清。他若貿然殺他,只會讓蘇亦彤好不容易贏得的民心毀於一旦。

    所以,他不能這麼做。

    雲決肯定的點頭。“確實是他。”

    說來也巧,撞見範凌面目的正是村中的一個畫匠,雖然畫工荒廢了多年,但過目不忘的本事卻是無人能及。

    就在範凌入織錦署的當晚,那畫匠就在織錦署的附近,故而才得以見到他的面容。

    “範凌沒有發現他麼?”風飛翼又問了一句。

    雲決搖頭。“那畫匠說他慣見這種事,也知曉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一直藏的很隱蔽,並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嗯。”風飛翼點頭。

    雲決接着道:“而且,範凌走後,風月父母也離開了紜南,帶着風月一路朝幽州而來。”

    說完這話,他又從袖中掏出了兩幅畫軸,遞交給風飛翼道:“爺,這是風月的父母,您可看看。”

    放下範凌的畫像,風飛翼接着又打開了雲決遞來的那兩幅畫像。

    然而這一看,他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莫名覺得畫像上的男人有些熟悉。

    畫匠的畫工極好,將男人英挺的眉,深邃的眼,刻畫的淋漓盡致。只一眼便可讓人看出那男人的不凡。

    抿了抿脣,他又打開了第二幅畫像,相比較男人的俊俏,女人的容貌看起來就溫婉了不少,沒有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有的只是小家碧玉的婉約,眉目間與風月還有些相似。

    “爺認得畫像上的人。”雲決瞧着忽然就沒了聲的自家主子,禁不住問了一句。

    風飛翼搖了搖頭。“不認得。”

    確實是不認得,但又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

    “那您……”

    “先把這些畫軸收起來吧,”

    “是。”雲決將畫像一一卷好,又道:“爺,屬下按照風月父母的路線一一去查過了,發現瘟疫爆發的村鎮實是他們離開紜南後入住的第一個村鎮。”

    “什麼?”

    “真正發生瘟疫的並不在幽州城附近,而是出了紜南的一個小村鎮。”察覺到了頭頂越來越冷的視線,雲決硬着頭皮道:“爺,恐怕瘟疫不止蔓延於幽州境內。”

    “該死。”暗罵一聲,風飛翼也按耐不住了,“把畫送到皇上那裏,立刻書信讓人去查幽州各地,還有,其他州縣也不能放過,特別是都城。”

    瘟疫蔓延時長一月有餘,若是爆發瘟疫的地點不在幽州城境內,只恐瘟疫會蔓延至全國各地。到時就算有解藥,民心也難以安撫。

    雲決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大手一撈,就將那三幅畫撈入懷中,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一個時辰之後,蘇亦彤也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拉着風月就往風飛翼的院子走。

    空蕩蕩的院子裏,一陣熱風捲着枝頭剛結出來的果實搖搖欲墜。

    蘇亦彤一腳踹開禁閉的院門,還沒見到人,就扯着她那粗獷的嗓門大喊:“風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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