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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親王捂着斷手怒吼着摔下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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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們均手持長劍,朝慕笙歌打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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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倏爾擡眼秀眉微挑,袖中不知何時飛出一條白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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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紗像是長着眼睛似的,徑直飛向最近一人纏上了那人手腕,慕笙歌素手輕扯,那人的手骨便“咔嚓”斷裂發出脆響,手中長劍也脫手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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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護衛仍是不管不顧的持劍衝殺上去,慕笙歌當即騰身而起,白紗捲起地面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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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騰身而起,稍作動作便將長劍接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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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紗窗未關,白雪映照陽光灑在她眉眼間,冷冽尤勝霜雪的神色叫周遭更添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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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雖隨手抄了木棍上前,卻只見慕笙歌劍如游龍,人勝驚鴻,化作驚電長虹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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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兵刃皆鏗鏘墜地,所有護衛全數淌着冷汗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渾身被砍出細碎傷口,血流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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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親王捂着斷手再不敢上前,趁着空擋,着急忙慌的避進了不知道那個隔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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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只覺下巴好似要脫臼,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有這麼高強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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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手裏頭的木棍都掉到了地上,木棍還骨碌碌的滾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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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叫人自愧不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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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見慕笙歌利落的挽了個劍花,將劍背在身後,她的目光忽然轉向荊易安這邊,她眉梢微挑,眼中似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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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了皺眉,隨手把劍丟了出去,“錚”的一聲,長劍直接沒入了護衛長雙腿間的地面,劍身震動微晃,嚇得護衛長面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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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倒不再理會,徑直一步步走向蒙面換了小廝衣衫的荊易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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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似有重重的疑惑,卻沒有絲毫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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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喉頭微滾,這他本來是想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如今這美已自救成功,倒顯得他有些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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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竟好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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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慕笙歌眸色平平,無波無瀾,開口卻是句叫人噴口水:“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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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跟哪?要表白也不是個時候,太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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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不禁頭疼,早知道蒙個面就好了,這一身小廝打扮,一點也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顯示不出他玉樹臨風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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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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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剛要開口,卻見護衛長暗暗摸到了身側長劍,擡手間蓄勢待發,當即就要把手中長劍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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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飛撲上前,大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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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已打着旋朝慕笙歌的後心飛來,頃刻便可刺穿慕笙歌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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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當下已經來不及思考,伸手就要去抓那打旋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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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慕笙歌更快,她略一側身,便環住了飛撲過來的荊易安的腰,素手一翻,袖中白紗再度飛出,擊中了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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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受力,立刻變換了方向更爲迅速的打着旋反朝護衛長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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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變故來的實在突然,護衛長閃避不及,“噌”的一聲,長劍貼着護衛長的腦袋飛了出去,插在了他身後的牆面上,連帶着飛出的,還有護衛長的一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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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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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長捂着自己沒了耳朵的腦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當即就有護衛朝外放了求救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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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煙花上天,綻開來,荊易安堪堪回過神,反握住慕笙歌的手:“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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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擡步,卻見臺階下有隻繡着並蒂蓮花的湖藍荷包,大概是衡親王匆忙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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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快速撿起,有個眼尖的護衛失聲低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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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話,那個護衛沒有再說出口,荊易安也來不及抓着人,急忙拉着慕笙歌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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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倒也不反抗,只看着那雙細長的桃花眼,脣角微微帶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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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跑出了茶樓,在個湖邊停了下來,荊易安遙遙的張望四周確認沒有人跟過來才放下了心,拍着胸膛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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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側過頭看他,重複道:“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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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只覺得一口老血憋悶在喉管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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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纔是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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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擡起臉看着眼前這個叫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卻發覺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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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的花言巧語全數拋到了腦後,他這嘴連說句話都覺着打不開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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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然誰要跑回去找老**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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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慕笙歌秀眉微蹙,面露不解:“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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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轉身就打算走,荊易安立馬慌了,連忙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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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從乾澀的喉管裏吐出字來:“別,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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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回眸睨了他一眼,緩緩轉回身站定,荊易安立刻像是被火燙傷似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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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嚥了口口水,眉目間多了幾分肅然認真:“我喜歡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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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下意識摸了摸心口,卻沒有察覺到丁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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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舊蹙着眉,疑惑道:“可你還有別的姑娘,喜歡,是可以喜歡很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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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易安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眼中有藏不住的欣喜:“你這是……喫……喫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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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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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慕笙歌並不明白,她仍是淡淡的:“我沒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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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荊易安撓了撓頭,無措道:“我,我,只喜歡你,沒喜歡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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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歌指了指自己的面龐,問:“因爲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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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荊易安茫然,隨即紅了臉答非所問道:“我沒,沒睡過那些姑娘,以前,以前我是有,但見了你之後,我,我真的是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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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後悔了,怎麼能和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輕狂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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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間,不知何處傳來了一陣琵琶奏響的聲音,慕笙歌當即眸色一凜,連退了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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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裏那個荷包,是林宰相元宵燈會失蹤的那嫡長女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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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慕笙歌便如同鬼魅一般躍空在林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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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她袖口脫出的白紗,隨風緩緩下落,被荊易安接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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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截白紗隱約還帶着些木質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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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宰相失蹤的嫡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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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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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笙歌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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