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有個小妖精 >第四十六章 路邊的男子不要撿
    不知過了多久,野狼從昏睡中醒來,只是覺得昏沉沉的。四周天昏地暗,周圍的樹還在不停地轉悠着。

    它伸出自己的小肉掌,摸了一下額頭。

    哎喲,真疼。怎麼還有個包。

    於是動作變得小心翼翼,伸出一根利爪,用指腹在包包上來回揉搓,儘量不讓利爪尖銳的部分觸碰到傷口。

    這是在哪受傷的?

    野狼不知剛剛發生了何事,忽然記起,自己的獵物還沒有好好享用一番。

    遂起身,原地打轉了半天,又狂奔跳躍着四處尋找。

    隨後暴跳如雷。

    “我獵物呢?!——”

    ...............

    青盈一路扛着一個滿身是土的男子走在路上,確實比較晃人眼。

    她單手扛着月灼的身體,另一隻手舉袖遮擋自己的面容。

    不過,無論她怎樣遮擋,只要她一走在街上,這品相,這身材,這神力,無人不識得她。

    一大娘走近了跟她打了聲招呼,“喲,青盈丫頭,扛個男人回家啊~”

    青盈尷尬一笑,掩飾了自己的窘態,嗖的一下奔回了家。

    一來二去,還不到半會兒的功夫,青盈家城南的青家豆腐攤就聽到了關於青盈扛男人的傳言。

    流言四起,青盈的爹孃忙着做生意,抽不開身,先派青盈的妹妹回家查探查探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到家,青盈的妹妹就把家裏的門一踹,見着自家的姐姐正幫一渾身是土的男人寬衣解帶。

    差點兒驚掉下巴。

    青盈伏在硬塌上,擺着一個妖嬈的身姿,那男子敞着胸膛,白皙的肌膚隨着呼吸一起一伏。

    青盈的妹妹彎脣邪惡一笑,悄摸摸的走到青盈的身後,大喊一聲,“阿盈!”

    青盈顯然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摔倒椅子下面去了,起身摸了摸自己方纔摔疼的地方,朝自己的妹妹大吼一聲,“窈窈!”

    窈窈挑着眉,勾着脣角,道,“你倆幹啥呢?我方纔進門那麼大動靜都沒聽到麼?”

    窈窈見硬塌上的男子翻了個身,面對他們側臥着,雙目緊閉。

    她湊近一看,這男子長得可真好看,膚白俊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姐姐的眼光不賴嘛。不過,到底是從哪拾回來的美男,哪天她也要去拾一個。

    她打趣兒着,“姐,你這是,要給我找個姐夫?”

    “胡說什麼呢!”青盈捏了一下窈窈圓嫩嫩的臉蛋兒,捏的變形,放手時還往回彈了一下,“對了,你怎麼回來了?豆腐賣完了?”

    “爹孃說,”窈窈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用身上鵝黃色的衣裳胡亂擦了下就放入了嘴中,咔呲一聲,蘋果汁隨着脣邊緩緩流下。

    “叫我回來盯着你,”窈窈咀嚼着,喉頭滾動了一下,“有客人說看到你扛了個男人回來。”

    說罷,她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

    青盈翻了個白眼,那些人,怎麼還是改不了八卦的臭毛病。

    青盈走到窈窈的另一側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方纔扛這人費了些力氣,現在可得坐下來好好歇歇。

    她拿起蘋果,用帕子細心擦去表面的沾的灰,正要下肚,卻感覺到有一陰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只聽窈窈倏然喊了一聲,青盈便反射性的將手中蘋果丟向那目光。

    那目光瞬間暗淡,也是,剛剛纔緩過來的疼痛,又被硬邦邦的蘋果砸了一記,能不疼麼。

    月灼現在渾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更糟的是,他連記憶也失去了。

    腦子裏是空白的,猶如白紙,連一滴墨跡也沒有。

    見眼前的兩女子詫異地看着他,他睥睨一眼,冷道,“你們是誰。”

    “姐夫,你這可是恩將仇報了哈,要不是我姐把你救回來,你受了這一身的傷,早就疼死在路邊了。”

    窈窈雙手插着腰,肩上的兩個小辮晃了一下,怒嗔道。

    月灼眸也不擡,話語間冷若冰霜,“就是她把我打傷的。”

    他停頓了一下,“還有,不要叫我姐夫。”

    窈窈見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嘟着嘴,眼裏滿是鄙夷。湊到青盈的耳邊,低聲道,“姐,你怎麼找了個這麼自以爲是的男人,他以爲他是誰啊。”

    青盈伸手朝窈窈的鼻尖颳了一下,“都說了,他不是...你還是回豆腐攤去幫忙罷。”

    窈窈一臉幽怨,跺着腳微嗔,“姐,我不走,萬一他欺負你怎麼辦?”

    月灼忽地斜眸,窈窈頓感一陣寒意入體,打了一個寒顫。

    “罷了罷了,你倆的事我也管不着,姐姐你.....”窈窈不懷好意地逗了逗她,“你開心就好。”

    說罷,她揮揮手,便出了家門,順手還將自家的木門闔上。

    屋內的空氣仿若凝結了一般,靜置許久,青盈忽然開了口,“嗯.....這位兄弟,你的傷口我已經幫你上過藥了。所以現在...”

    月灼靜默不語。

    青盈想讓他走,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見他沉默寡言的模樣,莫非是家中糟了變故,才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見他衣衫不整,渾身滿是泥土,弄得自己塌上、地上、四處全是。青盈便走到自家爹爹房中,拿出了一件爹爹穿的便衣,遞給他。

    月灼瞥了一眼,見那衣物疊的整整齊齊,素淨整潔。再看自己,渾身上下已不成樣子,許久後,便道出四個字,“有熱水麼?”

    青盈心中罵咧,就爲了說四個字,有必要想這麼久麼?

    拾掇了房屋,將塌上的被褥重新換了一遍,再爲這人準備好木桶,倒入熱騰騰的洗澡水。青盈有的時候不得不被自己氣死,爲什麼自己要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這麼卑微的事呢?

    月灼脫了衣裳,修長白皙的腿跨入了浴桶。長髮散落在腰間,溼漉漉的,散發着氤氳的氣息。

    他的周身霧氣繚繞,穿過他的眉間,混着他的鼻息,拂過他的腰身。

    雙眸朦朧,長睫如蝶翼一般上下煽動,雙臂自然地架在木桶兩側。

    他仔細的端詳着腦海中僅存的一些片段,想起了那隻倒黴的想要喫他的狼,還有眼前這位痛揍自己一頓的少女,其餘的,什麼也沒想起。

    爲什麼會被狼當做獵物呢?

    既然是狼,那麼自己一定是在山林間遇襲的。

    又爲什麼會遇到這個姑娘?

    他擡眸,不巧撞見銅鏡裏的目光。

    好奇,羞澀。

    青盈慌忙將目光瞥向一側,起身欲走,只聽身後傳來——

    “站住。”

    她的臉已經緋紅,身子僵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嘩啦一聲,只聽水聲四下濺出,拍打着浴桶的木壁。

    青盈嚇得雙手掩目,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到底是爲什麼要讓一個陌生男子在自己的屋中沐浴呀......

    而他方纔好像起身了。

    青盈覺着身後熱氣滾燙,氣息越來越近,月灼卻一下抓住她遮目的手腕,迫使她轉身,面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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