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有個小妖精 >第一百三十九章 差別那麼大
    畫面不堪入目,桃子肉渣糊作一團。

    吐出來紅璃才覺得胃裏稍稍舒坦些,只是那翠綠東西,怕是不敢再湊近了。

    “這到底是何物?”

    小狐狸兒兩隻肉掌捂着鼻子,想起那味道便要作嘔。

    “屍香魔芋。”

    屍香魔芋,翹楚正想回話,卻被月灼搶先一步,她睨了他一眼,隨口一問:“你也知道屍香魔芋?”

    月灼鳳眼微眯,棱角分明的精緻面龐若遠山霧靄中浮現的雲霓,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要說這飄忽不定的雲霓有什麼特性,那便是變幻多端。

    “知道呀。”

    月灼口中輕吐一句。

    他說的平淡自然,好似這屍香魔芋就長在他家門口似的。

    “聽說過,但並未見過。”

    隨後他又若無其事的復添一句。

    紅璃感到自己一口老血噴出,師父,您老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

    翹楚嫌棄地瞥了一眼此人,也是,他就這德行。

    本還指望着自家師父能說說屍香魔芋的用處,好讓他們師徒倆早日擺脫困境。可沒想到月灼師父關鍵時刻又開始了他那套不負責任的說辭,說的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

    急死了徒兒,師父倒是悠哉的很。

    翹楚眉眼微凝,四處張望正要尋找着什麼,見此處只剩下他們,其餘的鬼魅要麼三兩成羣,要麼成雙入對,共賞美景去了。

    可這處哪有什麼美景呀,不過是那陰風颯颯,四處可見的枯骨成陰,黃沙大道兩側血河倒瀉,霧靄浩渺,不見明亮。

    唯獨稱得上景的便是陰司殿前山陽古槐的新綠,可在這處,也是見不到了。

    翹楚將目光停留在月灼師父檀色金邊的衣袂處,連留神的機會都沒給師徒倆落下,手速之快,扯下他衣角邊的一塊布,衣袂的絲絡居然落得個貝聯珠貫。

    她這是作甚?

    月灼訝異幾分,卻見她將從自己身上扯下的衣角攤平在掌心,將那翠綠的硬物放置在衣角布上,兩手用力一掰開,居然將這翠綠的硬物如此容易的掰成了兩半。

    好在月灼的衣裳材質好,這掰開的屍香魔芋莖塊內緩緩流出粘稠的綠汁,如那鬼魅的鬼血一般,氣味令人三天食不下飯。

    有着布料包裹,那汁液沒有流到翹楚的手上,她將布料又重新摺疊起來,直至將那綠汁吸納乾淨之後,將緩緩將布料打開。

    還未湊近,那飄出的氣味讓這三位立刻狂吐不止。

    “這未免也太臭了吧。”

    四下的鬼魅問道這味兒,紛紛朝這處探着腦袋,鬼眼滴溜溜直轉,貪婪地吸着屍香魔芋的氣味兒,直呼:

    “哪來的香氣,這未免也太香了罷。”

    紅璃眨巴着眼,方纔她纔剛直言這味兒太臭,這陰間的鬼怎麼就這麼偏愛這味道呢?

    對於這品味,甚是不解。

    小狐狸兒不敢伸手去接,月灼師父又是扯了自己的另一處衣角,將這物包起,塞在自己腰間的腰帶裏。

    隔壁家的煩惱絲都薰哭了。

    屍香魔芋先開花後長葉,花期短暫,結出果實之後便自行枯萎,花葉掉落,一般很難尋到它的蹤跡,更別說它埋在地下的根莖了。

    花蕊散發的味道就如屍肉腐敗,一般的生靈聞不慣它的氣味,卻最是受鬼魅的喜愛。

    有了此物,身邊的鬼魅便發現不了師徒倆的真實身份。

    好在翹楚是個靠譜的,也如此願意幫他們,紅璃心中不勝感激。方纔對她的偏見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這處想着,那處,她又粘到了自家師父身邊。

    “所以,你就告訴我,你們來此到底是爲了何事?”

    翹楚一手支頤着腦袋,另一手握長鞭自然垂地,語調陰陽怪氣。

    她今個兒非要套出他的話來才能罷休。

    月灼師父睨了她一眼,仰頭望向另一處,一副爲難模樣。

    他深知這丫頭的性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這真實原委,是否要告知她一外人呢?

    這丫頭死纏爛打的性子跟她母親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是不說?

    煩惱之際,懷中的小狐狸兒用那絨毛蹭蹭自家師父的下巴,她知師父爲難,想要爲他分擔些什麼,可自己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

    月灼淡去愁容,淺淺一笑。身手撫了撫自家徒兒的腦袋,動作輕順,修長的指骨劃過細膩綿軟的狐狸毛,身心一下都舒適了。

    “罷了,就告知你罷。”

    月灼師父思慮一番過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對翹楚說了一遍。

    翹楚掩面驚呼,差點兒發出聲兒來。這才知道,原來她下山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事兒。

    翹楚也將自己的經歷告知師徒倆,原來那日她逃婚之後,法力靈力盡失,幸好她帶夠了銀兩,在人間也沒喫過虧。

    在凡間聽聞琅琊山上有至寶,她本想將那寶物弄到手,原來就是這來往時空的往生鏡。

    那日她只踏足到琅琊半山,就突然出現一面爲橘色,鶴髮圓身的白鬍子老頭,攔住她去路之後,便告訴她她的生父就在這冥界。

    給她指了一條道兒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贈予了她一堆法器,彎月長鞭,彎月刃皆是他送的。

    連這屍香魔芋的莖塊也是他相贈。

    “那人是仙人吧?”

    翹楚若有所思,小聲喃喃自語。

    她方纔一說那橙色白鬍子老頭,師徒倆便知那是誰,只是心中羨煞不已。這等好事兒,怎麼從沒落在他們師徒頭上?

    先有式寶石的剛柔陰陽劍,百毒丸;後有翹楚的彎月長鞭,彎月刃,還有那屍香魔芋塊。這橙色老頭就如及時雨一般,總是在這緊要關頭出來指點迷津。

    可爲何從來不贈予師徒倆寶物?

    師徒倆相覷一眼,此刻他們都酸了。

    明明算起來他們師徒和那橙色老頭還有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至少和他的弟弟還是舊時,按理來說,要走後門開小竈,應該要對他們優先呀。

    爲何直到現在,一件法寶也從未贈予過他們呢?

    月灼師父念着自己倒還好,有青丘那位須臾仙翁相贈的煩惱絲。只是可憐自家徒兒,卻是什麼稱手的兵器也沒有。

    那羽衾裘只可防守,不可進攻,若是讓她獨自落了單,面對危機該如何自處。

    爲了能替她謀一件稱手的兵器,真是令他這個做師父的勞心費神。

    “他是仙人,還是位小氣的仙人。”

    月灼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思慮過度,都有些偏頭痛了。

    翹楚疑惑了,這仙人贈自己那麼多東西,怎麼說他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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