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四一八章 宮中趣事
    翌日一大早,是例行的休沐日,君王不朝。

    顏玦昨夜累得夠嗆,這一覺睡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他鮮少有睡到這時候過,都是天不亮,便起牀練武了。

    他伸了個懶腰,從榻上起了身,又走到窗前,提起筆寫了陳望書三個字。

    瞧着那風流倜儻的字,顏玦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天曉得他因爲字醜,丟了多大的臉。

    剛登基批完摺子的頭幾日,他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不少大臣們明裏暗裏的送禮。先前他還有些飄飄然,這絕對是他同陳望書的帥氣的行徑,聰明的大腦,征服了所有人啊!

    可揭開各式各樣的禮盒一看,好傢伙!無一例外,全是字帖!

    那家中有底蘊的,送的名師珍品;次一些的,送的那是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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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過分的是那張筠年,先是嗚呼哀哉了一番,譬如說:老臣習字數十載,十人有九人說太醜,今日得見陛下親筆,深覺自己天賦卓絕,特書此貼,陛下可習之……

    這簡直就是羞辱!

    眼瞅着就要羣臣互毆了,還是陳望書,送了張筠年一面鏡子,張大人照鏡子醒醒!老天爺給了顏玦美貌,若是還讓他的字也美貌,豈不是不給你們留活路了嗎……

    雖然扳回了一城,但哪裏有親自打臉啪啪啪,來得痛快!

    寫完之後,顏玦戀戀不捨的將紙張放了下去,推開門來,想要問白瓷陳望書去哪裏,就瞧見張筠年坐在寢殿門口,拿着把蒲扇,對着個小爐子,扇得一臉灰。

    他吸了吸鼻子,這是燉肉的香氣。

    “今日不是休沐麼?”

    張筠年像一個黏皮糖一般,就差搬到他隔壁的屋子裏住着,天天問政了。這下好了,連休沐之日,都不擱自己家中待着……旁人家的大臣,跪在殿前勸君。

    他家大臣倒是畫風清奇,擱殿前燉肉。

    “娘娘同珣王妃在花園賞花呢,您脖子再伸,那比鹿都要長了。珣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太醫已經瞧過了,是個男孩兒。官家寬仁,沒有對姜氏趕盡殺絕。”

    “珣王投桃報李,替官家安撫舊臣。也算是一樁佳話。”

    顏玦並不吝嗇,他連“陳長歌”都能收在麾下,自然不會將四皇子也同其他的姜家人同罪論。反倒是封了珣王,這珣王妃自然就是秦早兒了。

    張筠年說着,又拿起扇子,使勁的扇了扇,那肉夾着藥味兒,飄的到處都是。

    “老臣雖然也日日期盼着,能早日有小皇子誕生,好讓萬民心安。可官家也不必着急,畢竟還年輕着呢。”

    張筠年將手中的蒲扇,擋在了嘴邊,站了起來,四下裏看了看,確認這裏沒有什麼人,方纔壓低了聲音說道,“官家,您受苦了。娘娘一看就是好色之徒,如狼似虎。”

    “您雖然武藝高強,但哪裏抵擋得住暴雨梨花針的脅迫!老臣本想勸誡,讓娘娘給您擴擴後宮,可臨了那腿不聽使喚,嘴也不聽使喚。”

    “娘娘一個眼神看過來,老臣就個跪了!當真是慚愧無比!”

    “都怪老臣沒有本事,不能拯救您於水深火熱之中,看您在屋頂上,腿軟掉下來……”張筠年說着,又蹲了下來,拿起扇子扇了扇,自言自語道:“開封府陳大人,神仙般的人物。”

    “掐指一算,那也敵不過他這孫女陳望書,叫她騎在脖子上。我等凡人,惹不起,惹不起……此藥膳大補,老臣從田御醫那裏討來的,不假於人手,天不亮就給官家燉上了。”

    “您一會兒洗漱了,趁熱喝了,下回別腿軟了。”

    顏玦深吸了一口氣。

    張筠年是他親封的相公,不能打死了去!

    見顏玦甩手進屋換衣衫了,張筠年搖了搖頭。

    自打他眼瞎被先帝哄騙抱了假太子跑路這事兒傳開了,便成了他人生的奇恥大辱。他發誓,一定要從小見大,絕對不放過新帝的一絲一毫。

    這不,叫他發現了吧!

    顏玦雖然武功厲害,治國也厲害,有明君之相。可架不住,這宮中娘娘更厲害啊!陳望書叫他去死,他能立刻對着自己腦門一巴掌,把自己結果了!

    陳望書那日想當皇帝,他能立馬跪下來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官家,這藥膳燉好了,您別不好意思喫。老臣先走一步了,可千萬記得趁熱喫。小太子會有的,莫急莫急。”

    ……

    這邊顏玦羞憤難當,那頭陳望書翹着二郎腿,同秦早兒坐在花園子裏飲着茶。

    “邊關大捷,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冒頭,又縮回去了。四郎想着,待我這腹中孩兒出生,能經得起顛簸了。我們一家人,便到邊關去。”

    “從哪裏跌倒的,便要從哪裏爬起來。不然的話,他這一輩子,都怵了。”

    秦早兒說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對着陳望書眨了眨眼睛,“孩子最近總是踢我,你要不要摸摸試試?也就是你,胡亂編排官家,我還給他送了藥。”

    “這些日子,田御醫給我把脈,我都知曉了,官家身子好着呢。”

    陳望書吐了吐舌頭,伸出手來,摸了摸秦早兒的肚子,那腹中孩子一個翻身,鼓起了個小包兒。陳望書驚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忙收了回來。

    秦早兒笑了笑,“如今朝中安穩,你們倒是可以鬆一口氣了。不過那些有異心之人,當真就這樣放着不動麼?”

    陳望書倒是沒有什麼女子不能議政的想法。

    那些人怎麼可能不動,她同顏玦當然要動,只不過不是一口氣的事情。溫水煮青蛙,等過去三年五載,你再往朝堂上一看,便會驚奇的發現,什麼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了。

    對於這些,她同顏玦都十分的有信心。

    “你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已經交給白瓷了。我聽着響動,官家怕不是該過來尋你了。便不在這邊耽擱了,改日再進宮來,同你飲茶。”

    秦早兒說着,對着陳望書促狹的笑了笑。

    昨兒個夜裏,陳望書突然叫人送了一張清單給她,說若是叫宮中人準備,顏玦該發現了,這不一大早兒,叫她從宮外帶了來。

    “也就是你!哪裏有人成親了,還要再成親一次的,這回我可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添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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