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四十一章 做媒好難
    陳望書差點兒直接上手掰,方纔勉強的壓下了自己上翹的嘴角。

    雖然感覺被冒犯,不過沒關係,待她嫁過去了,天天冒犯回去,豈不快哉?

    不等她迴應,白瓷已經啪的一下打在了自己的嘴上,她眼中泛着淚光,瞅着就要嚎啕大哭,如喪考妣了。

    “都怪我這張烏鴉嘴,提什麼不好,偏生叫姑娘遠離那顏衙內。我家姑娘好好的一朵鮮花,竟是被牛糞惦記上了。”

    她說着,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陳望書的手,“姑娘莫怕,老太太同夫人,定是不會應允的。怎地能讓我們姑娘,纔出了虎穴,又進狼窩呀!”

    陳望書心中在吶喊,不不不,你們都感覺不到顏玦那張人神共憤的臉麼?就那臉,花見了都不好意思開了,你怎麼忍心把他比作牛糞!

    “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會爲我做主的,不必憂心。木槿你不要一驚一乍的,且去前頭聽着風聲即可。”

    陳望書的話,叫木槿同白瓷一下子淡定了下來。

    木槿點了點頭,快步的走了出去,白瓷走到牀邊,替陳望書鋪好了牀榻。

    陳望書忍不住給她豎起了大拇指,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畢竟白瓷之前都說了,她在歇晌,做戲可不是要做全套的。

    至於前頭提親之事,她雖然緊張,但絕對不能去。

    她可是京城裏首屈一指守規矩的賢良淑德之人,女則標兵,怎麼可能去做那等偷看之事讓人看低了?

    先前是她要低頭謀劃,如今魚已經上鉤,輪到她拿喬了。

    就是這麼欠揍!

    ……

    陳家的花廳裏,承恩伯夫人端着茶盞,悄悄的四處打量着,打一進門,她便後悔了。

    這門親事面上瞧着門當戶對,可真細究起來,那是哪哪兒都不般配的。

    不說這個,就拿兩府這陳設而言,便是極爲不同。那扈國公府配得上囂張跋扈四個大字,且不說門前的戰神像,威風凌凌的石獅子,就說那花廳的牆上,都掛着千金難尋的名家書畫。

    只不過,就扈國公府那雕樑畫棟極盡奢華的風格,讓人覺得遲早有人,他們能把畫上的貓眼子扣下來,給鑲上玉石;能把仕女圖裏姑娘的衣衫扒拉了,給她穿上真的綾羅綢緞。

    再看陳家,牆上掛着的字畫,乍一眼看去,一個都不認識,只覺得不凡。

    仔細看那印鑑,才發現個個件件都不輸扈國公府。

    這種靜靜的炫富,乃是真正有底蘊的世家大族,最愛做的事。

    爲的就是讓那些無知的人,先嘲諷,後被打臉,最後無地自容。

    承恩伯夫人輕嘆了口氣,她們曹家雖然不比陳家歷史悠久,但也稱得上一句數代繁榮,只不過因爲十年前的戰事,已經中落,需要依附他人了。

    今日扈國公夫人託她做中人,她還當是個好事,滿口應了,可一進陳家大門,心便涼了半截。

    同樣是中落,她們曹家是雞蛋吧唧一下掉地上,直接碎了;陳家是風箏從天上掉下,他還掛在樹梢頭呢。

    “你嚐嚐看,這是你家鄉的茶。我記得當年,你母親最愛喝這個了。一晃都是這麼多年,同你母親來我家念女學的事,彷彿還是昨日之事。”

    承恩伯夫人眼眶一

    紅,她母親當年沒有來得及南下,留在北地。前些年已經仙逝了。

    老太太家中的女學,當年聞名天下,貴族家的姑娘們若是能夠去那女學裏念上幾年,定是身價倍增,更好談婚論嫁。

    “虧得老夫人還記得,我母親後來經常唸叨,說雖然只去了女學一年,但終身受益。”

    她說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的確是家鄉茶。

    不但不名貴,反而十分的偏門鮮爲人知,也就只有當地人,纔好這一口,如今南北僵持不通往來,她也許多年都沒有喝上了。

    老太太瞧她喜歡,笑道,“我這也只有些許,都叫人給你裝了去,也是家鄉的味道。”

    承恩伯夫人一驚,擺了擺手,但到底沒有抵擋住誘惑,她的確是思念北地,懷念母親。

    “如此便多謝老夫人了。”

    老太太笑了笑,又東拉西扯起來。

    若是陳望書在這裏,怕不是要一跳三尺高,她就說陳清諫不愛說話,李氏雖然咋呼但也不是囉嗦之人,陳長宴到底是哪裏長歪了,跟唐僧一般叨叨叨的。

    今日瞧見老太太,可算是找着源頭了,不是長歪了,這是隔代遺傳啊!

    不知不覺的,承恩伯夫人驚覺茶壺都叫她喝見底了,可那提親的事情,還沒有半點影兒呢!

    她想着,忍不住張了張嘴……還未言語就聽到老太太話鋒一轉,又說起旁的事情來。

    等站到陳府門前,承恩伯夫人有些欲哭無淚。

    一整個下午,她在陳家茶水喝了兩壺,點心吃了幾碟子,憶往昔榮光開心倒是開心得不得了,可那親事,硬是沒有開口提第二回,更別提討個迴應了。

    說起來,也不能怪老太太話太多,實在是她說的那些事,都是她萬般感興趣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她便問得多了,反倒把來提親的事情,拋到腦後了。

    她可是準備了萬字真言,發誓要把顏小衙內由一坨牛糞,誇成金疙瘩的。

    可這一萬字,連一個字都沒有用上吶!

    跟在她身邊婆子,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自信滿滿的說道,“夫人,陳家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絕,那便是好事!夫人既然是拍着胸脯向扈國公夫人保證過了……”

    承恩伯夫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不曉得,世家的人說話,多半都是給人體面的。陳家的老夫人一直岔開話題,不說親事,那便是不允,但又不想傷了兩府和氣。”

    “罷了罷了,我這腦瓜子,比不上人分毫,還是莫要再來丟醜了……”

    ……

    陳望書的小院裏。

    木槿像是腳踩風火輪一般衝了進來,“姑娘姑娘,又不好了。”

    陳望書無語的打了個呵欠,從牀榻上坐了起身,“又怎麼不好了?”

    木槿順了順氣,“不好了不好了,貓兒要生了。”

    白瓷對着她翻了個白眼兒,“當是什麼事,姑娘的親事!”

    木槿一聽,樂呵呵的笑了,拍了拍胸脯,“那還用說,老太太果斷拒了,那承恩伯夫人說,再也不來了!”

    陳望書一聽,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

    不是,失算了啊!現在帶着八匹馬衝出去,還能把人給拉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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