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九十八章 嘉獎孝子
    陳望書聽着,嘴角直抽抽。

    不是,顏衙內啊!你以前扮演的是什麼天字第一號的缺心眼大傻子啊!人都搶你的功勞,花你的錢財,就差睡你美人這麼一條,就解鎖不共戴天的成就了!

    就這?還能忍氣吞聲,喚得出母親二字!當真不虧是扮豬喫虎,演技一流的大反派!

    若換了她,早在人蔘腐的時候,她就讓扈國公夫人腐了。

    可看官家絲毫沒有覺得意外的表情,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在他眼中,顏玦就是這麼一個成日裏喫喝玩樂,不想一點事的傻子樂啊!

    也難怪,總裁他拼了老命,都要趕緊擺脫這個人設,立馬反轉強大起來!

    少年人裝老成容易,心機狗裝天真那可真是碰了鬼了!

    但顏玦是她一條壕溝裏的戰友,陳望書掐着點兒,又輪到她出場了。畢竟訴說委屈,自己說比較有感情,但是誇耀,還是別人來說,沒那麼噁心!

    “官家,顏玦此舉,不光是爲了扈國公夫人着想,更是爲了您着想啊!”

    “這事兒,顏玦傷透了心。他當時怒極,難免會口無遮攔,翻出一些舊事來。這事兒婆母無論如何解釋,都會被那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到時候,婆母還有什麼顏面,在城中立足?兩個弟弟,日後更是沒有顏面,在官場行走。整個扈國公府的顏面都要掃地。”

    “雖然婆母……但百善孝爲先。官家以孝治國……夫君想要,將這事兒就在那管事媽媽那兒打住,更是希望臨安府,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陳望書說着,挺了挺胸膛,一身正氣升起。

    “兒子告母親,質問母親,都是不孝之舉。夫君深得官家寵愛,不能讓官家爲難,若是鬧將起來,官家偏疼夫君,要被人說謀私,不處置不孝之人,會引來尋常人家的效仿。”

    “可若是處置顏玦,那他就白白的險些丟了性命麼?”

    “鄭伯的母親偏疼幼弟,謀逆反鄭伯。鄭伯亦是沒有對母親趕盡殺絕,只說黃泉碧落永不相見。數年之後,鄭伯孝順,思念母親,遂挖通黃泉,與母相見。”

    “顏玦同望書,不敢同鄭伯相比,因爲那是雲泥之別。我們實在是無解,只能效仿前人,以高牆暫隔,以待他日拆牆相見,母子二人毫無心結的再次團聚。”

    “那牆,離門尚有三尺之地。望書亦會時時探望母親,母親若是有疾,伺候跟前!弟弟們若是有需,定是鼎立相助!冬縫棉衣,夏送冰果,半分不敢懈怠。”

    “是以,那牆,並非要分家,更非是要斷絕母子之情。反倒是夫君的一片孝心,從建好的第一日起,便在等待着推倒之日。”

    “官家乃是夫君親近之人,他有什麼委屈,便只能同你訴說了。那人蔘同田莊之事,望書亦是聽都沒有聽他提過。以前,今後,更加不會在人前人後,說婆母的半句是非。”

    “今日進宮,更是要懇求官家。求官家讓張大人,不要再往婆母身邊查了。讓這事兒就此打住吧。”

    官家張了張嘴,卻是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他看了顏玦一眼,只見他沒精打采的坐在那裏,像是一顆蔫吧了的小菜,讓人不好意思再罵下去。

    不是,合着你們鬧出這麼一番動靜,朕還得誇獎你們?滿城風

    雨了好嗎?

    他正想着,就瞧見陳望書不好意思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官家,都怪我們兩個並非聰明之人,方纔鬧出了這般大的動靜,驚擾到了官家。這牆立在這裏,旁人自然會問,爲何如此?”

    “那便答曰:夫君已經成家,自覺不能墮了國公爺的名頭,要在家中閉關苦練,學文習武。這牆有三個作用,一來孝順父親,上立兵器,睹物思人,以父親來激勵自己。”

    “二來孝順母親,婆母喜靜,顏玦夏日練功,難免赤膊,舉石聲響巨大,練箭容易射傷來赴宴的夫人們。是以牆相隔……我們已經特意,將整個花園都留給了婆母。”

    “三來,這牆亦是練習攻城打仗之中。聽聞邊關的城牆,便有這般高。邊關路途遙遠,只得如此,當做修煉之物。”

    陳望書說着,眼眸一動,比劃了兩下,偷看了顏玦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今日夫君在門前,瞧見那個掌事媽媽被抓,太過激動……”

    “我們來之前,已經派人四處解釋了,只推說是那婆子造的孽,母親一概不知,不會對母親名聲有礙的。”

    陳望書說着,簡直要給自己頒發一個感天動地聖母獎!

    這簡直就是苦情戲中,善良的天使媳婦被婆家百般迫害,還微笑着伸出臉說,來吧,來吧,這邊還臉還沒有打,打得多了,就打出感情來了……

    快把我打得半死,然後喚起你們的良善之心,最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令人氣絕!

    官家張着的嘴,又閉上了。

    不是,他想說的,想問的,想處理的,人全給處理好了,他還能說什麼?

    完完全全的按照他希望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邊關正在緊要關頭,扈國公府怎麼能夠打得不可開交?

    屋子裏一下子靜寂了下來,只能夠聽到顏玦粗重的呼吸聲。

    官家看了他一眼,鬆了口氣。

    正在這個時候,太后急衝衝的走了進來,一把摟住了顏玦,“好孩子,我纔去唸了些經,就聽聞你出大事了!”

    顏玦頭一擡,眼眶一紅,“喚了一句太后。”

    太后亦是眼眶一紅,拍了拍顏玦的背,“好孩子,有我在,沒人欺負得了你。在自己家建牆,咱們礙着誰了?也值當人發脾氣,還把人家孩子叫進宮裏來罵?”

    “我們玦哥兒,從小到大,最最孝順。連我這個不相干的老婆子,他都處處念着,處處想着,又怎麼會不孝順?你看看罷……看人家孩子想得多麼妥帖!”

    “你這孩子,心眼也太好了些……受了這般的大的委屈,還……唉,這麼好的孩子,那些人都是瞎了麼?玦哥兒這般孝順,也是那頭有福了,就應該好好嘉獎纔是!”

    “天氣熱了,你身嬌肉貴,平日裏出個門曬了太陽,都要中暑氣的。左右也沒有人瞧見,等到中秋的時候,我擺個賞月宴,叫人把你接出來,也算是圓了這事兒了。”

    陳望書聽着,心中冷笑幾聲,低頭不語。

    而門前急衝衝趕來的扈國公夫人,身形一晃,一口老血差點兒吐了出來。

    她聽到了什麼?顏玦是大孝子?還要進行嘉獎?

    這簡直是大白天的,碰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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