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一二四章 給你送鍋
    “若是那些,我爹也不會特意同我說上一嘴。”

    秦早兒說着,看了看四周,站起了身,走到了陳望書旁邊,扒着她的耳朵,低聲耳語道:“我阿爹說,最近有意給諸位皇子分封。召了好幾個大臣,在商議此事。”

    “除了四皇子同八皇子,其他的幾位,都已經成家了,怕是要出來辦差事了。四皇子應該去不得邊關了,雖然還沒有過明路,但官家已經悄悄地讓他插手鹽鐵之事了。”

    陳望書聽着暗自心驚,她深深的看了秦早兒一眼。

    若非顏玦的小冊子上,並未又秦家人的姓名,陳望書幾乎要以爲,秦早兒是顏玦一早尋好的神助攻了!像是有人透着她的嘴兒,把該說的話,全說給她聽似的。

    難怪以前陳喜玲可以輕而易舉的送出去五船貨,這一次卻是頭一遭吃了悶虧。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朝廷中的風向變了,她憑藉着三皇子妃的身份,沒有以前那麼好使了。

    之前她便有此猜測。

    五船的貨物,若非是一本萬利,收益極高的買賣,壓根兒不值得陳喜玲冒險。

    若是尋常的絲綢茶葉,那大大方方運就是,用不着周東家的;若是鐵器牛馬,那乃是軍需,風險太高,一查出來便有通敵叛國的嫌疑;唯獨私鹽,乃是真正的無本生意。

    更妙的是,這事兒便是當真被人查了,也不至於就動搖到三皇子府的根基了。

    這個朝廷,打根子上就爛掉了,像這樣做的貴人,不知幾何,倒是不差他一個兒。

    “倒是可惜了。咱們大陳,難得出一個能打仗的。”陳望書有些唏噓。

    秦早兒重重的嘆了口氣,倒是沒有接着說打仗的事,只是說道,“那些道上混的江湖人,都不好過了。聽說前幾日,四皇子巡船,遭了刺客。他倒是沒有受傷,不過身邊跟着的兄弟,死了好幾個。”

    “不是我說,在邊關那是有扈國公罩着,在這裏手底下小貓都沒有三兩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個,新官還沒有上任呢,先一把火把自己的屁股給燒了。”

    “這年頭,尋個腦袋俱在的男子,可真是不容易。”

    陳望書噗的一下,又是沒有忍住。

    秦姑奶奶,你這話一扔出去,滿臨安城的小哥兒,都要擼起袖子揍你了。

    “唉,不說這個了,關咱們啥事兒啊!你快嚐嚐這蟹,若是涼了,便不好吃了。我瞧你還是個姑娘,莫不是顏玦不行?”

    秦早兒說着,嘎嘣一下,把一隻螃蟹掰成了兩截兒,粗魯的擼了一遍,沾了醋吃了起來。

    陳望書嘴裏的螃蟹肉還沒有吞下去,一下子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咳了好一會兒,方纔漲紅了臉,“你一個未出嫁的,怎麼說這些?”

    靠!你的眼睛是探測儀嗎?這都能夠看出來。

    秦早兒眨巴了下眼睛,“沒有辦法,我家除了醜得實在是下不了嘴的人,都成了我阿爹的通房了。我小時候無聊,就坐在院子裏瞅。”

    “走過一個沒有被荼毒的,我就賞自己個喫個柿子。最後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秦早兒氣憤的豎起了三個手指頭,“一樹的柿子,我就吃了三個!有一個長得很好看,但是像

    我祖母,我爹他不敢下嘴;有一個特別黑,旁人在人肚子裏生出來的,她像是在墨缸裏泡出來的。”

    “那第三個,嘖嘖,是個小廚娘,在廚房裏專門給剝豆子的。我爹他不能喫豆子,是以看到她就怵的很。你家顏玦,同我爹那是差不離的,竟然沒有對你……”

    “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不行就不行,省得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惹你心煩。”

    陳望書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替顏玦辯解。

    果斷的點了點頭,“也對,反正臉好看就行。”

    秦早兒同情的拍了拍陳望書的肩膀,“沒事兒!咱有錢,日後多得是人,跪下來喊娘,爭着搶着給咱們摔盆掛幡送上山呢!再說了,還年輕,還能治!”

    陳望書的嘴張了又張,合了又合,眼眸一動,想到了什麼,又點了點頭。

    秦早兒瞧見她這般乖巧,越發的痛心了,又叫人蒸了一籠螃蟹過來,答應下回再給陳望書送一匣子那小弩配套用的針,方纔決定出了這觀海樓。

    她走到樓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一貫裝偶遇的八皇子,鬆了口氣,對着陳望書擺了擺手,“我先回去了。你若是去你大舅家,記得給我下帖子。一定要連下三封,表達急切之情。”

    “我阿爹方纔能讓我去。”

    陳望書笑着應了,“我家莊子上,最近送來了好些栗子。一會兒給你送些去,桂花開的時候,白瓷釀了桂花酒。我想着你應該愛喝,特意給你準備了兩罈子。”

    秦早兒眼睛都亮了,“還有幹桂花嗎?有的話我也要一籃子。想喫桂花糯米藕了。我後孃啥都做不好,曬個桂花,裏頭都有沙子,色兒也不對了,瞅着愁人。”

    “知了。下回有江湖救急,你還尋我便是。”

    秦早兒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陳望書擺了擺手,上了馬車,她哪裏看得到秦早兒的笑話,明明都是秦早兒把別人變成笑話。

    “去銀翠樓。”陳望書吩咐道。

    木槿跟着跳上了馬車,好奇的問道,“姑娘,去銀翠樓做什麼?小公爺有福寶樓,這個月不是纔拿了冊子來,叫你挑了好些首飾麼?”

    “以前你不是不喜歡銀翠樓的首飾,嫌它輕浮麼?”

    陳望書託着下巴,看了看窗外。

    “輕浮也有輕浮的好,我想着今兒個過去,應該能夠偶遇上該遇上的人呢!”

    木槿不明所以,見陳望書不說,撓了撓頭,也不問了。

    陳望書勾了勾嘴角,鍋已經準備好了,就差直接把它塞到高沐澄同七皇子的手上了。

    銀翠樓不久便到了,陳望書一下馬車,果然瞥見了一旁有着高家家徽的馬車。

    “縣主真是貴客,我們樓裏新出了一套對簪,太過貴氣,瞧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敢戴的。小的不解,今日瞧見了縣主,方纔明白。”

    “這神劍擇主,名器隨緣,那簪子是在等着縣主您呢!”

    陳望書溫柔的笑了笑,“你這般說,我若是不看看,倒是不妥了。”

    她的話音剛落,高沐澄便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一旁的雅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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