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一二六章 一人兩角
    陳望書一出房門,立馬感受到了衆人探照而來的目光。

    她卻像是沒有瞧見似的,徑直的走到了先前招呼她的小娘子跟前,“那對簪,今兒個便不看了。你頭上這對珍珠攢花,很適合你,乾淨又溫柔。”

    “就是中間那顆珠子,若是換稍微大一顆的,便更好看了。”

    陳望書說着,從袖袋裏掏出一顆白色珠子來,遞給了那小娘子,“給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娘子臉唰的一下便紅了,“奴叫東珠。”

    她握着那顆珠子,直到陳望書出了銀翠樓的門,她都呆呆傻傻的沒有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手心裏的珠子,若是顏衙內家的娘子,是個郎君該有多好……

    陳望書餘光瞟了瞟身後的小尾巴,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步履輕快的便進了對面的茶樓,一邊走,還一邊左右的看着。

    身後跟蹤她的老嬤嬤,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幾次都險些被人發現了。

    這陳望書這般警惕,不是私會外男,那便是有什麼驚天祕密啊!

    陳望書玩夠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緊張的進了雅室,她估算了下時間,想着高夫人派來的人,應該已經進了隔壁的雅室,等着聽壁角了。

    方纔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對面的跑腿小車伕陳釗倒了一盞茶水。

    陳釗小手一抖,嚇得沒有把茶盞抖到自己的裙子上,哪裏有姑娘給他倒水的理兒!

    這一低頭,瞧見那裙子,又險些哭了出來。

    他堂堂七尺男兒,沒有七尺,那也有六尺。姑娘非要他打扮成一個婆子,還戴了斗笠。

    最讓人慾哭無淚的是,胸前還塞了兩個饃。那是他娘給他烙了,想着駕車的時候若是餓了,便拿出來啃幾口的。現如今,他再也不想喫饃了。

    陳望書將茶壺重重的一擱,對了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縣主,你可別爲難老奴。老奴乃是陳大姑娘的陪房嬤嬤,是萬萬不能做出對她不利之事的。就因爲縣主當年對老奴有恩情,老奴這纔出來一敘。”

    陳釗一聽,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可沒有說一句話,說這話的人,乃是陳望書。

    陳望書對着他眨了眨眼睛,心中別提多舒坦了。

    想當初,她演過名女人的一生,那可是從少女時代,一直演到臨終閉眼的。

    這種本事,本來她是忘得一乾二淨了,得虧聽見張府尹秀了一把,這纔想了起來,這不,上趕着用上了。

    “你少倚老賣老了,若非你這老貨灌了幾兩黃湯,便在外頭說走了嘴。至於將這事兒傳到我耳朵裏來?姐姐同我隔了房,關起門來做什麼,我自是管不着的。”

    陳望書說着,語氣重了幾分,“可這事兒危及到了我陳家聲譽,那便是不可。那姓周的如今專門撈偏門,能是個什麼好人?五船貨,這是要錢不要命了麼?”

    陳望書側了側身子,又變了個聲音,一人分飾兩角,演起了那個嬤嬤。

    “二……二……姑娘,你都知道了。我們姑娘也苦啊!她也膽戰心驚的,可是殿下需要大筆的銀錢,她也是沒有辦法了……老奴勸她,她也不聽。”

    “這不上回,五條船被逮了兩條,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的。”

    陳望書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你回去告訴她,立即收手。不然的話,別怪我請族中開祠堂,將她除了名去。我陳氏家規有多嚴,你是家生子,最清楚不過!”

    不光是陳釗,便是木槿,也瞧得目瞪口呆的。

    她家姑娘往天橋下一站,那一個人就是一臺戲啊!

    “二姑娘……老奴保證……”陳望書說着,看了陳釗一眼。

    陳釗立馬比了個口型,“今晚。”

    “老奴保證,今夜乃是最後一次,絕對沒有下次了。那些人不是好相與的,這一次已經說好了,他們都要來船接貨了。老奴替我家姑娘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陳望書語氣方纔緩和了幾分,“你自己說的,自己記得。把我們陳氏的榮光,刻在腦門上。若是讓我發現,再有什麼對不住祖宗的事情,絕不容情!”

    “老奴知了!老奴這就回去!”

    陳望書說完,看了一眼陳釗。

    陳釗立馬戴好了斗笠,不自然的託了託自己胸前的饃,爭取不讓它們掉到肚臍眼上去,邁着老嬤嬤特有的扭啊扭的小碎步,快步的下了樓,消失在小巷子中。

    陳望書拿了一塊點心,扭頭看向了窗外,果不其然,陳釗一走,那聽壁角的老嬤嬤,便立即出了茶樓,往銀翠樓行去了。

    她勾了勾嘴角,“有好戲看了。”

    倒是木槿,欲言又止的看了好幾眼陳望書,到底沒有忍住,“姑娘,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二房落了難……咱們……”

    陳望書搖了搖頭,“二房早就爛了。要不然的話,以祖母的性子,如果會讓他們搶了族長之位去。又爲何一下江南,便早早的分了家。”

    “說到底,不是一路人罷了。”

    再說了,陳喜玲乃是外嫁女,她若是犯了事,關陳家屁事!

    三皇子看着滿口仁義,背地裏卻要高義翔同劉朝陽,做出這等滅絕人性之事。身爲儲君,竟然自己個倒賣私鹽,簡直是聞所未聞,心肝都黑透了。

    爛掉的葫蘆娃,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扔掉。

    “可是姑娘,高家同三皇子府是一夥的,他們未必不知曉這事兒。咱們就算告訴他們了,又怎麼樣?他們也不會往外說啊!若是三皇子倒了,那高家討不着好的。”

    陳望書對着木槿豎起了大拇指,“不錯啊!你最近想事情,比以前想得多多了。”

    她說着,看向了對面的銀翠樓,“高家同三皇子,的確是一夥的。而且利益關係,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緊。適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高相公爲了儲君之位,寧願犧牲高義翔。”

    高家定是打定主意,叫高義翔攀咬其他九月十五的人,把三皇子撇得一乾二淨的。

    陳望書想,若她是三皇子那邊的智囊團,也會商議出這麼一個結果來。

    姓高的不止高義翔一個,三皇子可只有這麼一個。

    三皇子同高家不但不會出手相救,甚至會痛心疾首的大義滅親,來挽回他們岌岌可危的名聲。

    “但是,有一點你弄錯了。高夫人同高沐澄,如今可不是高家人……她們只是高義翔急瘋了的親人。”

    木槿恍然大悟,“所以,高夫人會拿這個事情,去威脅他們。讓他們救高義翔,不然就把私鹽的事情,抖露出去。那這麼一來,咱們豈不是救了那個殺人魔?”

    陳望書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

    “高義翔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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