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一三三章 城安公主
    顏玦五味雜陳的看向了陳望書。

    同樣是換了個人生,他連記憶都沒有,每次瞧見那些古玩典故,就咿咿呀呀的裝紈絝,張口只能說瓶兒碗兒碟兒,頭懸梁錐刺股,從千字文從頭學起。

    可陳望書,滿腹經綸不用背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如此外掛隨身攜帶……

    人與人,到底是不同的。

    不過好在,現在陳望書是他的娘子。

    陳望書說完,也感覺到了這對睜眼瞎了幾個月的顏玦,是一個暴擊,嘿嘿一笑,“待回去了,我便把這個送給你,左右我腦子裏的那些,已經夠用了。”

    顏玦扶額,你還不如不說,我覺得又被插了一刀是怎麼回事!

    林叔撐船很快,他們尋了一個離扈國公府最近的地方上了岸,橙武已經駕着馬車在這裏等着了。他一個人坐在馬車前頭,即便還沒有瞧見顏玦,脊背也挺得直直的。

    像是有人在他的背上裝了鋼板一般。

    一進府門,陳望書便叫白瓷開了箱籠,尋了那圖鑑來,還沒有翻開幾頁,就聽到白瓷說道,“姑娘是想尋這幾樣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麼?”

    陳望書點了點頭,“你也幫忙翻翻,這也太過厚了些,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馬月去。”

    白瓷嘴脣微動,指了指桌上的四樣東西,“姑娘,這應該是正德駙馬同城安公主的……”

    陳望書翻着書的手一愣,“你認得?”

    白瓷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天青色的茶壺,“奴祖籍在嶽州,雖然從未去過,但聽到嶽州兩個字,總比旁人關注幾分。城安公主同正德駙馬,都是從嶽州出去的。”

    陳望書看了一頭霧水的顏玦一眼,解釋道,“城安公主是官家祖父那一輩的人物了。她並沒有皇家血統,那時候大陳想要公主去和親,可真公主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的。”

    “城安公主的父親,乃是嶽州那一帶的守將,她天生豪氣,自願和親,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被封爲城安公主,取安邦之意。”

    “可哪曾想到,公主不光人硬氣,八字也硬氣。蠻人先是說讓老的那個娶公主,結果老的死了;蠻人沒在意,又換了中的,結果中的也是了;最後沒有辦法,換了個十歲的孩兒,結果那孩子也死了。”

    “城安公主以一己之力克敵於無形,當時的官家大喜,誇她是三大王轉世……”

    陳望書的故事說到這裏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當時官家大喜,親賞了當年三大王自己個珍藏的那一卷洗冤錄給了城安公主。”

    白瓷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城安公主兇名在外,年近三十仍未有駙馬。後有嶽州才子蘇朔,在狀元的瓊林宴上,當衆求娶。蘇朔高中之時,方纔十八歲,比城安公主小了整整八歲。”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罵蘇朔貪圖榮華富貴,可兩人都沒有出來解釋過一句。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別提多和美。”

    “這雨後天青色的茶壺,乃是正德駙馬蘇朔從嶽州帶過去的,他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聽聞在前朝的時候,嶽州

    瓷聞名天下,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便斷了傳承。”

    “像這種色兒的瓷器,就再也燒不出來了。當時坊間傳聞,駙馬愛飲茶,每每雨天,便在書房中泡上一壺茶,給公主讀三大王洗冤錄,一坐便是一整日。”

    白瓷說着,拿起了那條平平無奇中透出壕氣的金鍊子。

    “這條鏈子,乃是城安公主出嶽州的時候,她的祖母給她戴上的。聽說蠻族悽苦不說,且不能用我們大陳的錢,於是老人家就把金子融了,打了小手指粗細的金項圈。”

    “後又想着,若是急用,金項圈不好絞斷拿來應急,便又叫人再次融了,打成了這根金鍊子。那下頭的玉墜子,外邊圓潤,像一個橢圓形的鵝蛋,可拿到燈光下一照,便能顯出鋒利的劍形。”

    “是要公主時刻牢記,就算爲生活所迫,變得再怎麼圓滑,也切莫忘記自己骨子裏的那骨劍氣,和親公主,絕對不能失了氣節。”

    “姑娘,你對着光看看,就知曉這是不是城安公主的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拿起那玉墜子一照,果然如同白瓷所言,裏頭有一條鋒利的線,說是劍,看不出來,只是有那種銳感罷了。

    “是城安公主的沒有錯,可是城安公主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陳望書說着,又把那項鍊遞給了顏玦。

    顏玦皺了皺眉頭,“莫不是明器?”

    “城安公主同正德駙馬合葬的時候,的確是把他們慣用的舊物,一道兒下葬了。可那墓在東京城……城安公主是入了皇陵的。”

    陳望書說着,又拿起那玉觀音看了看,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來。

    “這事兒蹊蹺得很。這五船私鹽,都是三皇子府給周東家的拿去散賣的。那麼有兩種可能,一來,城安公主的陪葬品,是三皇子府的。私鹽的利潤他們要,把一些見不得光的寶貝洗白,他們也做。”

    “二來,這東西乃是周東家的自己的,夾帶在裏頭,不引人注意。可今晚的情形,你也瞧見了,周東家的早就被高夫人收買了,他在見陳喜玲之前,先看了在麪攤處等待時機的高夫人的人。”

    “那麼,他肯定知曉,這五船貨,都是沒有辦法正常運走的,他不可能費力不討好的,在裏頭塞東西。更何況,他若是有這麼多寶貝,何至於還刀口舔血,給人做掮客。”

    顏玦聽着,皺了皺眉頭,“東西是三皇子府的。可他是姓姜的,城安公主就算是異姓公主,他也沒有道理,從皇陵裏拿過世人的東西。”

    “按照你說的,城安公主名氣頗大,若是她的墓被盜了,這事兒應該十分轟動纔對。可從未聽說過……”

    陳望書點了點頭,“十年前肯定是沒有,那時候姓姜的穩坐東京城,皇陵守衛森嚴,誰會進去盜公主墓?那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吧?”

    “後來北齊入主,樣樣學了中原的做法,爲了堵住天下人之口。北齊皇室親口所言,絕對不會做出刨人祖墳的事情。”

    “那麼這些東西怎麼來的,又是怎麼落入三皇子的手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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