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一五一章 前往木樨
    扈國公夫人含着黃連,臉皺得像是窗外放着那盆子大菊花,她只覺得胃裏頭翻江倒海的噁心。

    口中乾涸得像是一年沒有下過雨的土地,恨不得衝進河中,咕嚕嚕的喝上一缸水,方能洗盡口中的苦。

    聽到太醫那句論功行賞,扈國公夫人大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喬鸞珠,立馬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見到顏二郎詫異的眼神,她身子一歪,嬌滴滴的向外仰去,倒在了他的懷中。

    陳望書看了看她的腳,恨不得離扈國公再遠十分,省得那吐出來的黃連水,沾在了她的繡花鞋上。那繡花鞋上兩邊各釘了三顆拇指大小的珍珠。

    陳望書勾了勾嘴角,這玩意,她曾經在扈國公夫人的梳妝匣子裏見過。

    看來這鸞珠娘子,以後同白雪公主的惡毒後孃,有得鬥了。

    此刻她看破卻不說破,焦急的走到了扈國公夫人身邊,拍起了她的背,“母親母親,你怎麼樣了?陸太醫,勞煩您給我母親看看,她剛剛撅了過去,現在又吐了……”

    陸太醫低頭一看,好傢伙,這麼多黃連,她不吐誰吐?

    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現如今這勳貴人家,個個都當自己個是神醫,恨不得將那人蔘阿膠鹿茸當糖嚼着喫,不過這嚼黃連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

    “瞧着無妨,縣主讓開些,別讓這些污穢衝撞到了,我來探探脈。”

    他說着有心,屋子裏的人,聽者有意。

    扈國公夫人那是什麼人?就在陳望書進門之前,她在臨安城中那也是橫着走的人物,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太醫了,就是那些前朝的官員們,誰見了她,不也得尊敬的稱上一句夫人!

    可今日太醫的話,微妙了。

    “什麼論功行賞?”扈國公夫人推開了扶住她的陳望書,着急的問了出聲。

    陳望書一聲驚呼,往旁邊一倒,險些翻倒在地,她搖搖晃晃的站穩了,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太醫一愣,皺了皺眉頭,“縣主可要緊?”

    陳望書將眼中的淚收了回去,輕輕的搖了搖頭,“無礙,母親一時情急,也不是故意的。”

    扈國公夫人覺得自己還能撅過去一次!

    你丫的是豆腐做的麼?她都沒有怎麼用力,陳望書的表現,像是她把她的手臂折斷了一般。

    扈國公夫人怒髮衝冠,剛要質問,就聽到陳望書岔開了話題,“夫君剛剛立了些小功,官家擡愛,當衆誇獎於他。”

    她說着,輕揉着手臂,一臉的歡喜。

    扈國公夫人這下子哪裏還有什麼心情質問,“玦哥兒立了功?”

    陳望書垂了垂眸,何止是顏玦立了功,官家還當着衆人的面,說你這個後孃太過分了呢!

    要不然人精一般的太醫,怎麼會如此。

    太醫替她探着脈,回道,“確實立了大功。夫人乃是急怒攻心,並無大礙,老夫給開了方子,調養幾日便好了。宮中事務繁忙,我便先走一步

    了。”

    陳望書見狀,豔羨的看了看鸞珠的肚子,又看了一眼陸太醫,倉促的對着扈國公夫人行了禮,“母親,我且送太醫出門,再着人去抓藥。”

    她說着,三步並作兩步的,跟着太醫出了主院的門。

    扈國公夫人瞪了一眼鸞珠娘子,招呼了身邊的婆子來,“你去打聽一二,看顏玦立了什麼功!”

    陳望書送完陸太醫,轉身便回了自己個的院子裏。

    木槿提着一兜子蠶豆,有些遺憾的望了望主院,“姑娘,咱們不去看戲了麼?也不知道,那個什麼鸞珠娘子,會不會留在府中。萬一……姑娘,我是說萬一,那個花娘生了國公府的長孫,豈不是……”

    陳望書笑了笑,往屋子裏看了看,顏玦不在榻上躺着,想來是去書房裏用功了。

    “咱們該做的都做了。我今兒個救了那孩子一命,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今日她若是不去,任由那鸞珠娘子再厲害,她這一胎,也是極大可能保不住的。扈國公夫人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的,怎麼會由着顏鈺未娶正頭娘子,便有了長子。

    鸞珠娘子再聰明,那也是以卵擊石,只能靠着拿捏顏二郎,在這府裏頭討生活。可顏二郎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都守着她。只要他一離開,鸞珠娘子便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了。

    可今日顏玦大出風頭,她又盯着鸞珠的肚子看,着急的追着太醫想生出長子……此消彼長,如今的承襲的情形,越發的有利於顏玦。

    扈國公夫人定是想着有個長孫在手,哪怕是庶出的,關鍵時候,也能拿出來用用。鸞珠留不留得下,要看她的本事,但這個孩子,八成是要留下了。

    陳望書想着,對主院的心思淡了幾分。那邊的人,同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心情不好,順手爲之,就能夠將他們踩得永不翻身。

    這樣看來,扈國公夫人是個不中用的,那麼以前對於顏玦接連不斷的刺殺,就極大有可能,並非是她安排的。那麼是宮中麼?還是旁的勢力?

    顏玦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是他的母親身上有異,還是他本身,就是有異的。

    ……

    冬天越發的近了,西南的天也同臨安似的,隔三差五的便下雨,淅淅瀝瀝的惹人煩心。

    陳望書下了馬車,裹了裹身上的夾襖,一陣涼風吹來,炸得她的頭皮發麻,一旁的顏玦,忙遞給了她一個暖手爐。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油紙傘上,順着傘面,流了下來。

    他仰着頭,看了看天色,烏雲密佈,眼見着雨就要下大了。

    陳望書伸出手來,摸了摸顏玦撐着傘的手,見並非是冰冰涼的,這才又縮了回去,專心的抱着暖爐來。

    果然是書中,在這種悲傷的時候,不下點雨,賺不來觀衆的同情心。陳望書想着,當年她演戲的時候,數九寒天沒少被假雨衝頭,如今纔來了多大陳多久。人便變得金貴了。

    穆青衫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他扶着一直病懨懨的穆同,扭過頭來,看了看身後跟着的一小隊人馬,“顏小將軍,這裏便是我們木樨族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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