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一九八章 阿爺所託
    陳望書哈哈一笑,“行啊!咱們去草原騎馬射獵,還可以出海去讓蠻夷們顫抖顫抖,指不定,我還能夠撈個女王噹噹。”

    她同顏玦並非是頭一回討論這個事情了。

    只不過,這一回同之前一回的心境,已經是大不相同。

    那會兒她想着,先糊弄着顏玦,日後直接弄死姜鄴辰,自己個當女皇帝。

    可如今,她對顏玦的感情,已經早不是隨意看上個美人,那般簡單了。

    大陳於她而言,不過是一本書,可於顏玦而言,已經是他的世界了。

    她還沒有想到,該不該開口,告訴他系統的事,任務的事。

    上一回三皇子反了,戰場廝殺,她便已經不似從前那邊跳脫,想着隨便怎麼折騰,反正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她做的火藥,也會炸死活生生的人。她扇動的蝴蝶翅膀,會改變許多人的一生。這些人即便是在書中,可也不應該,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死去。

    顏玦比她,更早的有了敬畏之心。

    她早就發現了,這個人,遠比她想象中的來得冷靜同有條理得多。

    但一想到,顏玦以前是那個科技大佬秦太子,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他長在國外,不通古文乃是正常,並不代表着,他便是個傻子。

    “挺好的,有早兒在一旁忠言逆耳,我瞧着老四也歪不到哪裏去。若是他真的歪了,咱們再做打算也不遲。”

    顏玦坦誠,她也不想說話藏着掖着。

    “好”,顏玦慎重的說道。

    馬車終於行駛到了扈國公府。

    陳望書同顏玦一宿無話,洗漱完畢了倒牀就睡。

    翌日一早起來,已經是年初一了。

    “姑娘姑娘,莫要睡了,木槿來給你拜年了。街上好些人放爆竹呢,姑娘咱們上街去喫紅果吧,那阿婆只有每年初一的時候,纔出來賣紅果的。咱們以前年年初一都去的。”

    陳望書揉了揉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木槿這姑娘說話,跟廣場舞大娘的音響似的,屋頂都要被她掀開了。

    “你去買了回來便是,我昨兒個一宿沒睡,困頓得很。”

    木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姑娘忘記了,那紅果一人只能得一個,裏頭可是放着新年籤呢。姑娘你年年賴牀,每次都說,來年一定要早早的叫我,結果來年還賴牀。”

    端着銅盆進來的白瓷,對着木槿呸呸呸了幾口,“今年乃是年初一,你渾說什麼。什麼賴牀不賴牀的,元日賴牀,那一年都要賴牀……”

    木槿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似的,跳了起來,“你還說我,我才說了兩個,你說了四個!”

    白瓷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尷尬的笑了起來。

    陳望書在牀榻上,滾了兩下,牀邊涼涼的,顏玦顯然早就起身了,她抱住了被子,裹緊了自己,遠遠近近的爆竹聲,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你們不曉得,我這錦被,今兒個來了月事,怕冷得很,想要我給它暖和暖和。”

    木槿瞪圓了眼睛,“姑娘你又來這招,去歲的時候,你還說便是做官的,那一年到頭,也有休沐的日子。那鞋子呢?鞋子多可憐啊,日日要被踩壓。”

    “你瞧着大年初一便是個好日子,也讓鞋子鬆快鬆快,初一你沒鞋子穿,便不下榻了。”

    陳望書一聽,哈哈的笑了起來,這麼說來,以前的陳望書,可怪有趣的。

    “起了起了,小公爺去哪裏了,怎麼起得這般早?”

    白瓷溫了帕子過來,“小公爺在院子裏練劍呢,書已經讀過了。奴說給他準備朝食,他說等姑娘一起。還叫橙武套了馬車,說今兒個要去爬山?”

    “姑娘可是要去哪個廟裏燒香,不過這個時辰,怕不是已經搶不着頭香了。”

    陳望書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朝着窗外看去,顏玦舞着剪,梅花樹上的雪,被劍氣所帶,唰唰的落了下來。

    “燒香就不去了,拜佛不如拜自己個。今兒個年初一,小公爺不用去祠堂麼?”

    白瓷笑了笑,“姑娘怕不是睡迷糊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小公爺早就辦妥貼了。原本奴是要叫姑娘的,小公爺沒讓。說省得你見了那些族老,又要生氣。”

    陳望書倒是沒有所謂,身爲女子,她便是去了,也得在外頭候着,倒不如落得個清靜。左右往年,扈國公夫人也只是安排好了,讓顏玦兄弟二人,自己個去的。

    說話間,她已經梳洗完畢,從裏到外,都換上了嶄新的衣衫。連發髻頭飾,還有妝容,都去舊迎新,喜慶得很。

    “山上冷得很,望書你一會兒穿這個狐裘皮子,這是咱們從木樨族帶回來的,你可還記得?”說話間顏玦收了劍,提溜着一個戴着兜帽的披風走了進來。

    陳望書點了點頭,“來得正好,朝食已經擺上了。還真去爬山啊,早兒可真是出了個餿主意。那咱們先去吃了紅果,再去山中。”

    “娘子誤會了,我可不是帶着娘子去爬山,我帶着娘子滑雪去呢。臨安少見有這般大的雪。你小時候,可玩兒過?拿着把椅子,從山坡上,嗖的一下,滑下來。”

    “我尋了工匠,做了塊板兒。帶你玩去。”顏玦說着,將兩塊像是舢板一般的木板兒,靠着牆放了下來。

    陳望書來了精神,喝粥的速度都加快了好幾分,這敢情好啊!今兒個去滑雪,明兒個回孃家打麻將,這是什麼地主老財方能過的神仙日子!

    那賣紅果的阿婆,就在城東頭的一條小巷子裏,來這裏的人並不多。說是紅果,其實不過是紅色的饅頭,做成了燈籠的形狀,用一根筷子挑着。

    這饅頭是中空的,裏頭放了一張紙條,上頭寫着新年的運勢。阿婆既不是那算命的道姑,祖上也沒有出過什麼陰陽大師,就是討個野趣。

    每年來的,也都是些熟客。

    “陳二姑娘今兒個不是一個人來了。老婆子還記得,以前在東京城的時候,都是你阿爺肩着你來的呢!”

    陳望書嘿嘿一笑,“阿婆,這是顏玦。日後他便陪我來討紅果了。”

    阿婆有些唏噓,掀開了蒸籠,“你自己個挑一個。說起來啊,你阿爺以前啊,留了些東西在老婆子這裏。說是等你帶着旁的人來買紅果,便叫我交給你。”

    “老婆子當時已經年過六旬了,還對你阿爺說,你自己個幹嘛不給……老婆子年紀大了,一朝不慎,那就要歸西了,到時候東西,豈不是沒了着落?”

    “你阿爺死活說不通,硬是給留下了。南下逃命的時候,我胡亂的收拾包袱,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把它也揣上了,也算不辜負你阿爺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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