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零三章 三叔歸來
    陳望書除了已經死去多年的老神棍祖父,掐着鬼指,算出來的鬼話外,壓根兒沒有什麼關於陳三叔的消息,她甚至連那人的高矮胖瘦,都有些記不清了。

    就譬如,她絕對沒有想過,她三叔白嫩得像是剛出鍋的嫩豆腐。

    正月初二的一大早,她便領着顏玦回了孃家拜年,可剛進老祖母的院子,那句拜年的吉祥話,還卡在嗓子眼呢,一個白底紅花的喜慶花瓶便朝着她的面門襲來。

    “好傢伙,這是什麼書香門第的新禮儀麼?”

    陳望書眼睛都不帶眨的,迎着那花瓶行去。

    不是她腦子有問題,迫不及待的想被砸個鼻青臉腫。

    實在是,這簡直是一個炫耀夫婿的天賜良機。

    果不其然,就在那花瓶到面前來時,身旁的顏玦伸手一撈,一隻手穩穩的護住了陳望書,另外一隻手則是穩穩的提溜住了花瓶。

    “你咋不轉圈呢?”陳望書有些不滿!

    沒喫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麼?

    管你什麼劇,只要英雄救美,都要抱着轉上一圈兒,雖然有些傻缺,可觀衆就覺得傻缺浪漫。

    顏玦“啊”了一聲,將那花瓶往空中輕輕一拋,豎起了一根食指,頂住了花瓶,轉了起來!

    陳望書瞧着目瞪口呆,隨即爆笑出聲。

    我的夫君雖美,但是個神經病!

    顏玦臉一紅,忙住了手,掩飾得咳了咳,將那花瓶擱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屋子裏靜悄悄的,氣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陳望書覺得有些不對勁,定睛一看,方纔瞧着,這屋子裏滿滿當當的,多出了礙眼的幾個陌生人。李氏站在老夫人身後,焦急的給她使着眼色。

    三叔母少見的冷着臉,手中還提溜着一個同剛纔扔過來的一模一樣的花瓶。

    “喲,這正月初二的,家裏怎麼來了客人。”

    陳望書拽着有些尷尬的顏玦,穿過那羣人,對着祖母行了禮,然後尋了個座兒,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

    三叔母一聽,冷笑出聲,“可不是來了客人?這十多年未見,墳頭都生了草了,死人還能從泥巴里頭鑽出來呢!”

    “倒是也不對,他們哪裏是客人?來的這是你三叔,同你三叔母,還有你的堂弟堂妹,倒是我這個外姓人,方纔是客人呢!”

    陳望書一聽她這話,心中嘆了口氣,這簡直是碰了鬼了!

    她今兒個還想來跟家中說老神棍預言三叔還活着,等着看老太太同三叔母抱頭痛哭,收拾包袱北上尋親呢!

    她話都沒有說出口,那個失蹤了十多年的人,卻偏偏在今兒個回來了。

    陳望書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逆着光,站在那裏的陳三叔。

    她當真頭一次瞧見有人這麼白,簡直是白到發光!若是拍個黑白照,都找不着臉在哪裏,同背景融爲了一體。

    不光是臉白,就是一口牙,也白得令人髮指……同他站在一塊兒,其他的人,都像是在黃泥巴水裏泡過三日三夜……

    陳三叔若是自稱小白臉,那天下其他的男子,都只能自認是非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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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書都長這麼大了!當年你還只有這麼高……”

    陳三叔看着陳望書,眼眶一紅,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不愧是你阿爺一手帶大的,生得也像他。這位便是扈國公府的小公爺吧,我在來臨安的路上,已經聽說過了。”

    “扈國公乃是大陳朝的蓋世英雄……”

    陳望書聽着他的廢話,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他身邊站着的三個人。

    一大兩小,大的那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頗爲文雅,穿着一身天藍色的長裙,周身都是書卷氣。手腕上只戴着兩個銀鐲子,髮飾也十分的簡單。

    她站在那裏,看上去有些窘迫。

    一左一右的,牽着兩個孩子。

    大的那個,約莫十歲上下,是個男孩兒,十分的清秀,脣紅齒白的。若是長大了,定不會醜到哪裏去。

    小的那個,只有四五歲的樣子,是一個梳着包包頭的小姑娘。她穿着玫紅色的繡花小襖,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剛剛睡醒。一雙大眼睛,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突然之間,她眼睛一亮,擡起小手,指向了顏玦,“阿孃,哥哥比廟裏的送子娘娘都好看!”

    婦人一驚,忙捂住了她的嘴,對着顏玦想要行禮,可又想到,她如今算得上是陳望書的叔母,對着顏玦行大禮,實在是欠妥當。

    便尷尬的站在那裏,手足無措起來。

    陳望書瞧在眼中,記在心裏,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

    她想到,同三叔母錢氏,完全是兩個相反的人。

    老太太嘆了口氣,“有什麼話,坐下來說吧。”

    她說着,看向了錢氏,拍了拍她的手,“知曉你委屈,阿孃會爲你做主的。你且先把那花瓶放下,聽聽三郎的解釋。那玩意危險的很,剛纔你不就差點兒砸到望書了?”

    “看到沒有,大家都擔心你呢!”

    錢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眶微微一紅,將瓶子一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別過頭去,硬是不想看陳三叔一眼。

    “孽子,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即是活着,這麼多年了,爲何不來回家?害得你老母親我,還當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害得你妻子,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害得你的兒子,獨撐三房門戶?孽子啊!”

    老夫人說着,跺了跺柺杖,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

    陳三叔一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新來的婦人瞧了,也拉扯着自己的兩個孩子,跟着跪了下來。

    “母親,不是我不想回來,實在是我沒有臉回來啊!”

    陳三叔說着,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是在是慚愧得很。當年北齊人突襲東京城,兒子那天夜裏,正是約了三五好友,一道兒在南翠坊飲酒。當時是侯關他終於得了兒子,我給他慶賀來着……”

    陳望書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微微頷首,猜想這事兒,陳三叔倒是沒有撒謊。

    “當天我飲了許多酒,匆匆的去同父親匯合,都來不及去家中,看顧母親和妻兒。城中亂糟糟的,誰都不知道,爲什麼北齊人突然從天而降,打到門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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