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三八章 真話假話
    喬關白聽到這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擼起了袖子,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青筋。

    “你給老子看清楚了,這上頭寫着什麼?”

    崔惑被他嚇了一跳,試探着問道,“左青龍,右白虎?”

    喬關白險些氣絕,“上頭每一根筋都是我的錚錚鐵骨,都在說我喬關白是一個不畏強權,願意爲大陳律奉獻出我的小命啊!”

    陳望書白了他一眼,將他拽着坐了下來,“這是筋,不是骨。不是寫的字麼?怎麼又長嘴說話了?腦殼不清白!”

    喬關白的直,她不懷疑半分,因爲她所認識的喬家人,祖祖輩輩都像鋼筋混凝土一般活着,那不是鐵骨錚錚,那是巨大一坨杵在那裏,油潑不進。

    “這是羞辱,侮辱,恥辱!”喬關白抱住了頭,從袖袋裏掏出了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去的蘭花根,嚼了嚼,緩解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緒。

    陳望書頗爲無語,“你怎麼讓和熙出現假孕的?”

    “是一種藥,吃了之後,就會這樣。這是前朝祕藥,我小時候,一直跟着前朝的一位宮廷樂師學琴。據說以前宮中有娘娘,用過這種藥,然後假意小產,除掉其他寵妃。”

    陳望書一聽,眼睛都亮了,這等寶藏,絕了啊!

    崔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果斷的掏出了一個小白瓶,“還……還有三顆……”

    “這是罪證,得沒收了”,陳望書說着,果斷的揣進了自己的袖袋裏。

    “東陽王府,誰是你的內應? 你總不能硬塞藥給和熙喫吧?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阮桂若是有那索命附身的本事? 哪裏還用得着你給她報仇。”

    “那麼? 府裏頭? 一定有人是你的幫手。幫你不停的暗示和熙,嚇唬她,還給她下藥。”

    崔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是響鈴? 她是和熙郡主的貼身女婢。以前我在府中做琴師的時候,她便欽慕於我。”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傷害和熙郡主? 利用旁人;可是? 我沒有辦法? 不這樣的話……在貴人的眼中? 平民的命賤於草芥? 他們只會隨隨便便的以張舉人殺妻奪產結案。”

    “根本就不會深究? 更加不會查到五皇子的頭上去,阮桂永遠都不能沉冤得雪。和熙郡主是東陽王府獨女,她若是出了事,她若是覺得阮桂死得冤。”

    “那麼,東陽王府便會爲了救她? 去查這件事!可是我又錯了? 東陽王府並無實權? 孬種得很? 半點聲都不敢出……於是我給他們送了一封信,逼迫他們把扈國公府捲進來……”

    崔惑說了許久,終於閉上了嘴。

    “我要說的? 都說完了,這裏是我寫好的狀紙。整個事情,我都寫得一清二楚的,簽字畫押了。因爲我怕我自己,隨時都會被人找到,然後殺死。”

    他說着,敲了敲馬車壁,示意陳釗停車。

    但陳釗彷彿沒有聽到似的,壓根兒沒有放慢速度的跡象。

    喬關白眼眸一動,一把攬住了崔惑的胳膊,嚷嚷道,“送我們回茶樓。這小子怕被人殺了,可不得官爺護着他。”

    陳釗亦是不應聲。

    喬關白摸了摸鼻子,看向了陳望書,陳望書輕輕的嗯了一聲。

    馬車外立馬傳來了陳釗的一聲,“諾!”

    這感覺,這感覺……陳望書覺得自己簡直是百病全消,通體舒泰!

    陳釗這小子太上道了啊,回去不給他漲月錢,對不住他這份機靈勁兒!

    陳望書接下來倒是不再說話,茶樓不遠,不多時便到了。

    崔惑掙脫了喬關白的束縛,對着陳望書行了個大禮,“如此就拜託顏夫人了。”

    陳望書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一不做官,二不是和熙的朋友,三來十分硬心腸。”

    不等她說完,喬關白已經一把將崔惑扯下了馬車,“賭輸了,我記得的。你回去了,輕着折騰,我那妹夫,生得脣紅齒白嬌滴滴的,經不住你幾下子。”

    陳望書無語的想罵回去,卻見一個婦人衝了過來,手中還提溜着一個食盒,笑眯眯地撩起簾子說道,“這便是望書妹妹吧,常聽喬關白在家中罵你。”

    “說你是個沒良心的,忘了小時候天天坑害他的情誼!送給你的喫食,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

    她每說一份,陳望書的笑意就加深了一份,喬關白的就矮了一截兒。

    他站在那婦人身後,不敢吱聲,拼命的擺着手,我沒有啊!

    “這便是我嫂嫂罷,關大哥罵我,嫂嫂可允許我罵回去?”

    喬夫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你儘管罵,他這個人,一日不罵,上房揭瓦。這是我做的一些喫食,頭一回見,你什麼都有,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就隨便喫吃了。”

    “以後需要剖人,儘管叫我。”

    陳望書點了點頭,“我自是不會客氣,嫂嫂若是有事,也儘管來尋我。”

    喬夫人嗯了一聲,將適合給了坐在馬車外的木槿,看了一眼喬關白,大搖大擺的朝着臨安府的仵作房裏去了。

    陳望書見他們都安全的進了門,方纔放下了馬車簾子。

    ……

    “娘子今兒個見青梅竹馬的哥哥,好似不怎麼高興,眉頭一直緊皺着。”

    陳望書想着事兒,進門了方纔發現,顏玦在屋裏頭坐着,“這才什麼時辰,你怎麼便回來了。這去三司的頭一日,便叫上峯掃地出門了?”

    “嘖嘖,你便是餓了,也不能抱着醋缸子喝,怎麼也得泡上幾個餃子吧?”

    顏玦起身相迎,指了指桌案上的賬簿,“那裏堆滿了賬簿,都沒有下腳的地兒。我們新去的,沒有什麼事兒幹,拿了些陳年賬冊回來看。”

    “案子怎麼樣?”

    陳望書一五一十的說了,從袖袋裏掏出小玉瓶,“這個祕藥,聽說吃了之後,能夠假孕。就是不知道,男子服用之後,是否有效果。”

    “夫君要不要試上一試?”

    顏玦拿起那玉瓶打開看了看,裏頭放着三顆圓滾滾的小藥丸。

    “這便不用了。娘子覺得那崔惑說的,可都是真話?”

    陳望書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崔惑可不是什麼老實人,前半段是真話,後半段卻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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