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九九章 整軍相迎
    去往利州的馬車上,陳望書樂呵呵的啃着蠶豆。

    “這蠶豆啊,不能沒有殼。沒有殼,它就沒有靈魂了。來,郎君,你給對上一個!”陳望書咬破了一顆蠶豆,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大皇子啊,不能有好腿。有好腿,他就沒有良心了。”

    顏玦自信滿滿的對上了,給自己個亦剝了一顆蠶豆。

    他動作斯文,剝得慢騰騰的,同陳望書就差盤腿上炕的豪邁舉動,截然不同。

    “若非利州有異,我還當真不想出臨安,留在那看平王痛苦難堪,簡直不要太美。我定是請了十個青樓小倌,在他牀前跳舞。”

    “他若是心癢難耐,那又動彈不得;他若是噁心想吐,那連嘔吐都不得……想想都太開心了。”

    “不過咱們出來也未必是壞事。官家同平王,指定頭一個就懷疑咱們。”

    顏玦聞言,神祕一笑,搖了搖頭,“放心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玦從娘子身上,學了許多,現學現用,平王九成九的恨透了姜鄴辰。”

    陳望書一聽,簡直是大喜過望。

    這不就是剛撿了錢包又繼承了遺產,喜上加喜啊!

    “怎麼說?你也真憋得住,這眼瞅着都快要到利州了,你方纔說起。”

    若換做是她,早就把牛吹從東土大唐吹到小西天了,再往前走走,那都能取到真經了。

    “倒也沒什麼,我使了林叔。從平王府翻牆而出,然後進了七皇子府。路上十分小心的……叫一個賣胡餅子的小販,瞧見了。”

    “姜鄴辰從高家新得了一個護衛,使用輕功之時,右腿略有些哆嗦。林叔沒有露臉,卻仔細學了他的腿。”

    陳望書哈哈笑了出聲。

    平王府利用在先,姜鄴辰受累再次被禁足不說,還落下了個同長嫂不苟的罪名,恨平王入骨,遣了身邊的暗衛將他暴揍一頓,並且僞裝成劫匪入室……這邏輯,是多麼的通暢,多麼的完美!

    兩人說笑着,門外傳來了橙武的聲音,“大人,縣主,咱們已經到了利州城,馬上便要進城門了。我瞧着城門之前,好生熱鬧。”

    “不像是尋常百姓,倒像是軍中之人……也不知道,今日這裏有什麼大事。咱們可要立即進去?”

    陳望書一聽,整了整衣冠,“不必驚慌,這都是來迎接我同顏玦的。”

    橙武手一抖,頗爲無語……敢情這利州城的人,個個都生了千里眼,順風耳。知曉他們要來暗訪了,敲鑼打鼓出城相迎?

    這陣仗,別說陳望書一個小小的假縣主了,就是皇帝老兒親自來了,這排面也不輸啊!怎麼可能是迎接他們的。

    陳望書嘿嘿一笑,並未多做解釋,她抖了抖衣袍,對顏玦對視了一眼。

    顏玦笑了笑,“聽望書的,你儘管進城便是。”

    橙武撓了撓頭,朝着那城門口行去,這離那城門還有十丈地,那烏泱泱的軍隊,便迎了上來,宛若喪屍圍城一般。

    那一個個的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彷彿青樓裏的老鴇遇見... 老鴇遇見了美麗的花姑娘,要將他們哄騙了去。

    橙武一個哆嗦,將馬車停了下來,左右前路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聽聞三司的顏大人攜縣主要來我們利州,我可是高興得幾宿沒有睡,眼巴巴的擱這城門等着,生怕一眨眼睛,錯過了貴客。”

    顏玦伸出手來,牽住了陳望書,扶着她下了馬車,一臉的詫異之色,“傳聞韋知州英武不凡,天生重瞳,生得三頭六臂八隻眼睛,高三丈宛若重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領頭的人,穿着一身豬肝紅的大袍子,身上披着黃金甲,頭盔之上,插着一根夾竹桃花。眉毛有人手指般粗壯,那大眼珠子,彷彿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一般。

    他笑眯眯的,露出了八顆發黃的牙。

    陳望書看過畫像,正是這利州知州韋得利。

    韋得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那般英武,我豈不是成了妖怪了。顏大人難得來一趟利州,可別同韋某客氣,要像是到了家中一般。”

    一旁的陳望書聽着,心中暗自有了算計。

    這姓韋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夫。

    顏玦只要眼睛不瞎,就說不出來那句果然如此。他明明話裏有話,韋得利卻是充耳不聞,裝傻充愣,半點不虛。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是悄悄出了門,這一路上,亦是沒有招搖過市。怎地這利州人,竟然像是提前便知曉,夫君要來了。”

    “莫不是,這韋知州,除了生得威風,還有那能掐會算的神通不成?”

    韋得利聽了陳望書的話,笑意更深了,他對着陳望書拱了拱手,“縣主滿門忠烈,我韋得利敬仰得很。實不相瞞,我那不爭氣的小舅子,行商歸來,途中恰好遇見了顏大人。”

    “這不,便偷偷的給了我個風聲。我初初一聽,也是不信的。若是韋某沒有記錯的話,這年前啊,三司剛派了人前來利州查賦稅軍餉。”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又會派人前來?還是我那小舅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他以前在臨安城,還同顏大人聽過同一個行首娘子唱小曲兒呢。”

    顏玦一聽,慌慌張張的看向了陳望書,縮頭縮腦起來,“顏某已經浪子回頭,此事切莫再提,切莫再提。”

    陳望書冷了臉,哼了一聲,“一丘之貉。”

    顏玦尷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韋得利笑意越發深了,他伸出手來,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瞧我這張嘴,不會說話,惹惱了縣主,該罰該罰!”

    “我那小舅子,拍着胸脯對我說,絕對是您來了,這將信將疑的,派了斥候前去探路,確實是您二位來了,這不整軍相迎麼?”

    “我們利州啊,因爲路途險峻,鮮少有貴客前來。這不我振臂一呼,諸君都非要同我一道兒,來這城門口,見識一下臨安城貴人的風采。”

    顏玦偷偷看了一眼陳望書,見她不惱了,伸出手來,一把攬住了那韋得利。

    韋得利身子一僵,他年逾四十,若是在大幾歲,能當顏玦的爺爺了,這廝竟然蹬鼻子上臉,跟摟小弟似的,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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