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軍的掌心妻全文免費閱讀 >第1759章 何雲娘之死
    翌日

    天剛亮,劉有根的娘陳酸花就起來了,站在西屋外喊:“雲娘,該起了。”

    喊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便又喊了一聲。

    過去良久依舊是沒動靜,陳酸花板着臉,罵罵咧咧地去餵雞了。

    “懶婆娘,孩子生不出來,這麼晚了還不起牀。”

    等陳酸花喂完雞,砍完豬草喂完豬準備做早飯了,卻見西屋的門兒還關着。

    她心裏氣得很,打算把兒媳叫起來好好的罵上一頓,哪家的兒媳有她這麼懶的,做婆婆的都起來喂完雞和豬了,她還在屋裏躺着睡覺。

    陳酸花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見兒子劉有根躺在牀上,呼嚕聲震天響。

    但牀上卻不見兒媳何雲孃的身影。

    “人呢?”陳酸花虛着眼睛在房間裏找着,在牆角找到了躺在地上的何雲娘。

    她心中頓覺不妙,這好好的人自然是不能在地上躺着的。

    陳酸花走上前,彎腰伸手去推何雲娘,這一推讓她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血色盡失。

    何雲娘死了,人都梆梆硬了,顯然已經是死了很久了。

    陳酸花想起昨夜兒子打何雲孃的事,知道這人是被兒子給活活打死了。

    陳酸花腿軟得站不起來,只能用手撐着地往後縮,心裏十分後悔,昨夜沒有出來攔上一攔。

    她雖然是對這個兒媳有所不滿,但卻也是不想她死的,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呀。

    而且,打死人那也是犯法的,要是讓人曉得了,告到衙門去,她家有根也是要被殺頭的。

    “有根~”

    “有根兒啊~”

    陳酸花顫聲呼喚着牀上的兒子,奈何兒子喝了酒睡得太死,她又不敢太大聲,無法將人喚醒。

    陳酸花緩了好一會兒,才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她腳步不穩地走到牀邊,坐在牀沿上,喘了兩口氣,然後開始拍兒子的臉。

    拍了十多下,劉有根幽幽轉醒了,看到他娘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臉嚇了一跳。

    “娘,你咋了?”劉有根揉着眼睛坐起,宿醉頭有些痛。

    “有根你,你把雲娘打死了。”陳酸花聲道。

    劉有根整個人一怔,忙朝自己身邊看,“怎麼會……”

    牀上沒有他媳婦何雲孃的人。

    陳酸花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往牆角一指,劉有根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了倒在牆角的何雲娘。

    劉有根突然想起,自己昨夜抓着雲孃的頭髮把她往牆上撞來着。

    “娘,你看錯了吧,你肯定看錯了,她怎麼會死呢……”

    劉有根慌亂地下來牀,腳上的鞋都沒有穿,跑到何雲孃的屍體邊,伸手探了探何雲孃的鼻息。

    “……”

    “死了,雲娘死了,我把雲娘打死了……”劉有根又驚又怕,抱着頭蹲在地上後悔流淚。

    他只是氣雲娘跑到那收容中心去想跟自己和離,這纔在喝醉了的情況下沒收住手。

    他沒想把雲娘打死的,他也是喜歡雲孃的,但只要每次喝了酒,雲娘就總是惹他生氣,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打她。

    只要劉有根一喝醉,何雲娘就連呼吸都是錯的了。

    “別喊,別喊。”陳酸花壓低聲音道。

    “你聲音這麼大,要是讓外人知道你把雲娘打死了,還不的報官抓你去砍頭哇。”

    “娘怎麼辦?我把雲娘打死了。”劉有根哭着問。

    陳酸花沒有說話,片刻後頭發亂糟糟的劉有根的爹出現在了房間內。

    劉有根的爹劉長遠看着兒媳的屍體,用力地捶了兒子兩下,“你這個混賬,你咋能把人打死呢!”

    陳酸花立刻攔着丈夫護住兒子,“有根是喝醉了,他也不想的。”

    “老頭子你也別打有根了,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

    劉長遠皺着眉沉默了片刻,“有根兒你等會兒去餘大夫哪裏拿些治風寒的藥,就說雲娘感染了風寒,回來的時候見人都要說你媳婦感染了風寒。”

    “過兩天再跟人說雲娘病死了,給她辦了喪事找個地兒埋了。”

    昨天晚上動靜鬧得那麼大,左鄰右舍怕是都聽見了,要是這會兒讓人知道雲娘死了,人家必定會認爲雲娘是被有根打死的。

    村裏的人就算猜到了,肯定也不會去報官,畢竟也沒幾家不打媳婦兒的。

    村尾徐家的媳婦兒就是捱了男人的打,想不開跳了河,村裏人也只是說幾句那女子太想不開了,也沒說過別的。

    但若是讓何家知道了,那何家人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兩天後纔對外說何雲娘病死了,那她的屍體,就要在家裏放上兩天。

    劉有根這個老實人和她娘陳酸花因爲虧心,要將何雲孃的屍體在家裏放兩天,都覺得有些害怕。

    劉長遠讓陳酸花去找了兩張草蓆來,把何雲娘搬到了草蓆上,又用另一張草蓆把她蓋着直接放在了屋裏。

    陳酸花用鎖直接把西屋的門鎖上,用過早飯,劉有根纔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去了徐大夫家裏拿藥。

    徐大夫給藥之前還是問了一些症狀,纔拿了一副藥給劉有根,讓他先煎了給何雲娘喫喫,若是吃了不見好,再把人帶來看看。

    “有根兒昨天晚上又打你婆娘啦?”露出村裏的老槐樹,在樹下抽葉子菸閒聊的男人,笑着看着劉有根問。

    劉有根表情有些僵硬,結結巴巴地道:“就雲娘昨天晚上跟我娘頂了幾句嘴,睡覺前我說她來着,她還跟我鬧,我就打了她兩巴掌。”

    “哎,雲娘就是叫得兇,吵到你們了,不好意思啊。”

    抽菸的人也不懷疑,認爲劉有根老實巴交的肯定是下不了重手的。

    還教起他來,“敢跟你娘頂嘴,那是得打幾下的,你就是下手太輕了,你要下手重些,把她打痛,她下次保管不敢了。”.八

    往回劉有根喝醉了打人,都喜歡往身上打,何雲孃的臉上鮮少能看到傷。

    就算是偶爾打得臉上有傷了,陳酸花也不會準她出門,她一要出門,陳酸花就罵她是賤蹄子,想頂着臉上的傷,出去敗她們老劉家的名聲。

    看不到何雲娘身上有明顯的傷,這劉有根又挺會爲自己找補的,所以村裏人也就覺得劉有根打得不重了。

    劉有根低着頭道:“只要雲娘對我爹孃孝順些,不跟我鬧,我也是不會跟她動手的。”

    “不說了,雲娘早上說有些頭痛鼻塞,感染風寒了,我得拿藥回去給她煎藥了。”說罷,劉有根就拿着藥走了。

    “有根這人還是疼媳婦兒的,這麼一大早就給媳婦兒拿藥。”

    “是呀。”

    榕樹下的人看着劉有根遠去的背影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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