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是專門在這裏等着我的
朱天看着人羣之中的流浪武士,緩緩眯起了眼睛。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很明顯,對方的那雙紫色眼睛也在打量着他。
就如朱天所料的那般,流浪武士看道他之後,直接穿過人羣,向他走來。
跑嗎
還是算了,又不是沒跑過,飛都飛不贏他,還往哪裏嗎
這時候走在前面引路的演說家停在了那裏,他疑惑地看着愣在那裏的朱天,又看了看從人羣中走出來的流浪武士,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你好,”出乎意料地,朱天對流浪武士打起了招呼。“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他笑得有點尷尬。
對方沉默片刻,沉聲說道:“你欺騙了我,並沒有另一個靈魂對不對”
“我對着光明之神發誓,我沒有欺騙你”朱天在心裏補充道:我沒有完全欺騙你。“一切就像是我說的那樣”朱天露出了他真誠的大眼睛。
“你身上的味道騙不了人。”流浪武士冷冷說道。說着他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朱天卻是無言以對了。這時候演說家從朱天身後站了出來。“先生,這裏人多,我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後院談。”
流浪武士眼睛緊盯着朱天,身子一轉,卻是按照演說家的指示,徑直向着後院走去。
朱天知道,對方只會用那柄細刃長劍來跟自己“談”。
跑和不跑這是一個問題,猶豫了片刻,隔着五步的距離,朱天還是跟了過去。他在這個時候所做的選擇絕對爭取,如果他現在選擇向後跑的話,絕對跑不過對方的劍。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個從城堡天台上一躍而起的畫面。
有點拖泥帶水,朱天隨着兩個人來到了慈善會大堂的後院。這是一處類似於廣場性質的地方,很空曠,只有幾個荒棄的大理石柱子。
來到廣場中央,流浪武士重新看向朱天。“你代表邪惡。”他說,“而我代表光明。所以,必須戰”
“停停停我不代表邪惡,我也代表光明”朱天趕緊解釋。
演說家呆立在一旁,那個大陸的藍衣服小廝被他趕走了,以阻止有人貿然闖入到後院中來。
“如何證明”流浪武士說道。
“精神力,我有精神力的力量”朱天說,“像你這樣的強者一定知道精神力這種力量幾乎是牧師的專屬,可以代表光明”說到這裏,朱天是心虛,因爲他知道馬賊西索奧也開啓了精神力的力量
而且,並不是牧師這個身份就是代表光明的,就比如說見面就要弄死他的紅衣主教,還比如說被巴以殺死的死刑犯虐殺者索菲尼。這兩個人已經一個是虔誠過了頭,直接壞了腦子,另一個則是十惡不赦的惡魔。
他經常把神棍掛在嘴邊,一方面是因爲他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完全的好人。另一方面,他則是覺得有組織的地方就存在着剝削,而光明神教的存在就是爲了剝削世人
但此時,他不得不給自己穿上一件神性的外衣,不然對方又要拔除那柄倒黴的細刃長劍了
“你看過我飛,那並不是邪惡的力量,那是精神力的力量”朱天看見流浪武士眼睛中露出了遲疑的神色,知道對方內心已經在動搖了,繼續忽悠道:“只憑這一點就能證明我是代表光明的”他的語氣差點讓他自己都信了。
“等等”朱天看見他要做出拔劍的裝逼姿勢了,立刻制止道:“我身體中還有另一個靈魂這你必須要承認殺死我就等於殺死了另外的一個好人”他握着貴族手杖的掌心滲出了汗。
朱天慌忙地給皮克發了一張好人卡,這招已經用過了,不知道現在用處來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保命。
演說家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他並不是笨人,但一時間還不能明白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邪惡光明演說家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這兩個人的身份。
他知道強如紅衣主教都敗在了朱天的手上,而現在,朱天卻是對着這名流浪武士示弱
他不知道的是,這名流浪武士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值得人高看的。但是聰明如他,看見了這樣的場景,最好的做法就是先閉上嘴,默默地去傾聽。
過了十幾秒種,朱天聽着流浪武士這樣說道:“讓他來與我對話。”
有戲
流浪武士所說的“他”自然就是皮克,而皮克又自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很明顯的,他的語氣有了變化。“你好,我叫皮克。”皮克對流浪武士打招呼。“他確實是一個好人。”
流浪武士像是仔細分辨着什麼一樣,站在五步之外,沉默了幾秒鐘後才說道:“你身上帶着邪惡的力量,我覺得你被他蠱惑了”
“席恩老牧師”與朱天不同的是,皮克有着特殊的切入點。“你可以去教堂找席恩老牧師,他會告訴你答案,他是一名有着數十年經驗的老牧師,也是他,開啓了我的精神力。而且你看,一個邪惡的人怎麼會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光明之下呢”皮克攤開手說道。
四周的大理石柱都沒有了影子,說明現在已經到了正午時分,太陽昇到了衆人腦袋的正上方,這個時候,也是一天溫度最高的時候。
安靜審視了幾秒,流浪武士向前邁步,朝着皮克走近了兩步。“我沒有牧師的能力,也分不清你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態,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說,“這個辦法可以區別你是邪惡還是光明。”
“在不傷害我的情況麼”皮克喜歡在說話的時候保持笑容,但是面臨這樣的緊張時刻,他也不禁嚴肅了起來。“如果不傷害我的話,我願意配合你。”
“你別無選擇”流浪武士這樣說道,然後迅速欺身上來。下一刻,他的手掌印在了皮克的胸口上。
皮克想做出躲避,他身體中的朱天也想做出躲避,但是在那一掌印過來之前,他也只是產生了躲避的想法,身體卻是完全沒有反映過來。
這個時候,他想躲避已經晚了。他感覺到了胸口之間產生了一道格外強大的吸力,就像是要把他的心臟和靈魂從胸口間吸出來一般
外在表象上,一道白光從流浪武士的手上冒出。光芒逐漸變得強烈,明亮的色彩籠罩住了皮克整個胸口,皮克越是想反抗,他胸口的色彩則是越明亮,耳畔傳來了心臟愈加強烈的跳動聲。
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恐慌和焦慮感從皮克的胸口蔓延開來。皮克想收斂心神,調動精神力,但是心態無論如何都平穩不下來,他也就無法集中注意力。